第124章 浮生若夢25
宋鳶被rise一路拖去了總控室,途中奮力掙扎反抗無果,最後rise似乎實在受夠了她的掙扎,對她說:“我給他打了針麻醉劑,現在人還活着。但如果你再惹我不開心,那他能不能多活半個小時還是個未知數。”
“……”這個世界上最絕望的莫過於被綁架還要配合不法分子的活動了。
“你說你乖乖的待在房間裏多好,為什麼總是想着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rise坐在高腳椅上問她。
宋鳶一聲不吭。
“你不關心簡風的死活嗎?”rise勾着嘴角,“魚死網破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沒什麼好結果吧?導演小姐你膽子還真是大呢!”
宋鳶鎖着眉,她不知道rise現在有什麼計劃,而且rise表現的很奇怪,保鏢全都放在總控室門外,屋子裏只放她一個人質,而且他時不時看錶,一副在等什麼人的樣子。
“好奇我在等誰?”rise彷彿會讀心術一樣。
“我一點都不關心你在等誰。”宋鳶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在關心簡風怎麼樣了。”rise笑的明媚。
宋鳶發現rise很喜歡笑,如果排除掉他這個人本身的危險性來說,rise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但是結合這個人深不可測的底細和陰暗的背景,rise的笑總是透露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放心,他現在死不了。”rise認真的對她講,“我還需要你的簡醫生幫我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宋鳶豎起耳朵。
“當然,這些與你無關。你現在要做的是陪我一起等一個人。”
“什麼人?”
“你剛剛不是不好奇嗎?”rise調笑道。
宋鳶果斷閉嘴。
“一個帶我們走的人。”rise自顧自的補上後半句。
“你早就料到我會暴露你的坐標了?”宋鳶問。
“有預感。”rise聳肩,“但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你們是存心不讓我睡個好覺。”
我們更希望你能在地獄裏永眠!
雖然rise說話藏一半露一半,但是要說不好奇他在等誰是不可能的。宋鳶在座位上坐的不是很安穩,但還是要乖乖坐着,畢竟隔壁那個那人手上的槍跟手術刀一樣轉出花來了。
好奇歸好奇,她更關心簡風怎麼樣,rise給簡風打了麻醉劑,然後呢?rise現在把她逮到了總控室一副要帶她走的樣子,簡風在哪裏?會被rise關起來嗎?還是已經被送走了……她還能再見到他嗎?聽rise的意思是沒打算要簡風的命,這算是今晚上各種不幸事件中的萬幸了吧?
就在宋鳶腦子裏想着這些的時候,總控室的門開了。
宋鳶順着燈光投出的位置看去,看到了自己死也想不到的人……
“顧源生?!”宋鳶的聲音直接變調。
“rise先生,如約而來。”顧源生無視了宋鳶的驚詫,徑直走到了rise面前。
“顧先生,這次真是麻煩了。”
“還好。”顧源生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切按照我們電話里通知的來?”
“是的,需要儘快轉移。”rise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我們船上有位這麼大膽的小姐,大半夜的不睡覺給別人通風報信……”
顧源生目光轉向宋鳶,發現了對方眼睛裏的惶恐不安,他輕輕一瞥眼,“據我所知,你叫我安排你轉移是因為今白天尹辭那波人的事情吧?”
“嗯,的確。”
“這麼嚇唬小女生有意思嗎?”顧源生問。
“很好玩啊。”rise笑着。
宋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白天的時候紀嵐宇他們來過了……難怪簡風會表現得那麼奇怪。可是紀嵐宇他們做了什麼?也是放了追蹤器嗎?是什麼效果的?為什麼從白天到現在都沒有人過來……
“話說的差不多了,船就在下面,我們走吧。”顧源生兀自說道。
“好。”rise從座位上站起,隨手拎起了自己的文件夾,另一隻手朝宋鳶一招,“走吧,導演小姐。”
他似乎篤定了她不會跑,把她這個人質當做手下使喚。宋鳶在原地不情不願的站了幾秒。
“老實說,我並不想使用什麼暴力手段。”rise的笑容收起,“乖乖合作,別逼我。”
“砰”的一聲,宋鳶嗅到了硝煙跟血液的味道,人在特定情況下反應極快,宋鳶立刻躲在了自己剛剛坐過的椅子背後,抱着雙膝聽外面的爭鬥聲。
過了幾分鐘,雜亂的聲音漸漸消失,宋鳶顫顫巍巍從椅子背後探出頭來,看到了一片狼藉中站着的顧源生。
“你憑什麼相信我能乖乖跟你合作?”顧源生嗤笑。
“咳!”似乎是從來沒想過顧源生會反水,rise咳出一口血后,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顧先生!”宋鳶發現了顧源生腳下正在滴落的血跡,慢慢在地上暈成一灘。
“永遠不要跟瘋子談交易。”顧源生目光焦點放在很遠的地方,輕聲說出這句話。
這話是他曾經跟簡啟榮說過的。他還記得那人當時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震驚,而後是平靜,彷彿剛剛那點情緒完全是幻覺。
再之後?那個男人就死了。
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沒來得及說,他準備了補救方案,只要簡啟榮跟駱萱羽離婚,他可以幫簡啟榮重新拿回公司的股權……雖然他後來無數次想,即便說出來,換來的也只會是那人的冷眼以待。如果簡啟榮再多僵持那麼一會……說不定他自己就為了駱萱羽主動投誠簡家了……
就像他後來會選擇跟簡易合作一樣。
“……”顧源生在意識朦朧之間似乎看到了簡啟榮正在朝他走來,大概是快死了吧,他笑了笑,“對不起。”但是昏迷之前傳來的卻是脖頸的一點刺痛。
簡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那支在船上研究出來的試劑打在了顧源生身上。
“簡風……”宋鳶訥訥開口,她剛剛還好奇屋子裏那麼大動靜,為什麼外面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看到簡風拖着一身狼狽衝進來,才終於明白了點什麼。
“尹辭他們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到,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就看命了。”簡風的身影搖搖欲墜。
“簡風!”宋鳶有些擔心。
“我沒事。”簡風搖搖頭,“只是剛剛醒過來腦子有點不清楚。”
“……”好吧。
簡風最終還是跌倒在顧源生身邊,宋鳶輕輕扶起他,看來能從rise手下逃脫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簡風冷笑出聲,“他害死我爸媽,把我送去Ax,一手撮合併拆散了簡易的婚姻。我最後還要救他……”
“沒有。”宋鳶貼近了簡風的臉。
“我像個傻子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簡風擁抱着宋鳶,淚水滴落在她的襯衣上,“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麼,過去不明白,現在不明白,將來也未必明白。”
“你不應該活在仇恨里。”宋鳶拍拍他的背。
簡風這個人,如果硬要用什麼比喻的話,與其說是山間的嵐,更像是海上的瀾,波瀾鱗淪。你看他有着純粹的色彩,廣袤的領域,但是背後確實無盡的汪洋深淵……看上去美麗壯闊,實際上風險與美貌並存。宋鳶知道簡風不希望她知道他那些過往,那些承載了痛苦、悲傷跟無助的過往,他希望在她眼中的自己永遠是自由強大又可靠的那個人。
他可以是孤獨的,可以是倨傲的,可以是驕縱的。值得同情,但不應該被憐憫……同樣也不應該由她來共同承擔他生命里那些痛苦。他們家跟顧源生之間的糾葛,以及他自己對世界的不耐……
“我應該憎恨他的。”他很少有什麼激烈的情緒,父母的逝去是他最難以逾越的痛苦。簡風抿唇,看着手裏空空的試劑,這是他本來準備給rise用的,因為允諾了rise要協助他假死。但是他們都沒有料到顧源生的突然下手殺得rise猝不及防。
按照原定計劃,rise會在這裏多拖一會時間,等待尹辭的人到,雙方開啟一番混戰,然後被尹辭帶走之後,由簡風協助他假死。
“不,你已經從仇恨中抽離出來了,簡風。”宋鳶對他說,“你解脫了。”
“我不知道……”他覺得自己沒有解脫,這麼多年來,他選擇性的不去回想,不去跟當年的人和事糾葛,從離開Ax的那天起,就讓曾經那些齷齪齟齬都隨着時間消散吧,但是命運從不曾放過誰。
宋鳶擁抱着他,似乎想要安慰他,但是他的目光鎖在不遠處倒着的rise身上,現在rise還有氣息,如果這個時候補上一刀,說不定他就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了,船上的情況已經被顧源生控制住了,rise已經是必死的結局了,他不可能活下去的。這樣想着,他覺得自己的思維陷入了一攤泥沼……
“我知道,親愛的我知道的。”宋鳶用力摟緊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你已經解脫了,你放過了他,放了你自己,以後會有美好的未來。你的未來有志同道合的同事,有同甘共苦的親人,有風雨同舟的朋友,還有我。”
簡風抽痛的心跟紛雜的思緒突然安靜了下來,額角突突的疼痛也漸漸消散。
“我還在你身邊。”
他還有她。
“嗯……”
“我們結婚吧,好嗎?”宋鳶鬆開自己的手,笑着問簡風,“我們結婚好嗎?簡風?”
“……”簡風的好一陣子沒有發出聲音,他面對宋鳶的笑臉有些無措。
“一切都過去了,你自始至終都是那個溫柔善良的簡醫生。”
簡風閉了閉眼睛。
“那麼多人為什麼選了我?”簡風問rise,“能協助你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選了我?要知道我是最不可能跟你合作的那個。”
“你也說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最不可能跟我合作的那個。”rise說道,“只有找你做這場戲,才是最真實的,才能讓rise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簡風冷笑,“你就那麼確定我不會背叛你?”
“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rise看着他,“既然已經做出了跟我的約定,自然就要認真履行。當初richi不是比我過分一百倍,你還是替他工作。”
“……”
“雖然我不喜歡打感情牌,但是怎麼說呢?”rise最後離開之前認真的看着他說道,“我們曾經也是親密無間的好搭檔。”
rise的感情牌,如果硬要說的話,沒有人比rise更適合跟簡風打感情牌了。但是rise這個人,不習慣把自己放在弱勢一面上,而簡風也並不是很注重感情這種東西。放在過去,rise跟簡風打感情牌,那完全就是對牛彈琴……
簡風伸手摸了摸宋鳶的額頭,“謝謝你。”
“不要謝我。”宋鳶發現簡風終於回過神來了,連忙檢查他身上除了那些皮外傷還有什麼。
“你等我一下,我要做點事情。”簡風說道。
“嗯。”
“閉上眼睛數一百個數。”
“你不會是要跳海吧?”宋鳶問。
“不是。”簡風咳嗽了一聲,剛剛跟人打架的時候磕到肺了。
“好。”宋鳶選擇無條件聽他的話。
“乖。”簡風淺吻了宋鳶的臉頰,起身走到了rise身邊,就勉強讓這個傢伙再多活幾年吧……
“你不是Ax本地人?”簡風第一次知道rise的身世的時候有點疑惑。
“看上去很像嗎?”rise問。
“從長相到口音,完全是Ax土著的樣子。”簡風眼睛都不眨一下。
“哈哈哈哈,我的搭檔啊!”rise叼着香煙笑的直咳嗽,他很喜歡笑,在研究所這種地方對每個人都保持笑容,“我母親是A國人,我父親是Ax土著。”
簡風點點頭。
“我母親是偷渡過來的,後來被遣返的時候,就順手帶上了我。”rise說道。
“所以你是在A國長大的?”簡風問。
“是,但是我不是在西海岸長大的,我是東海岸。”rise聳肩,“傳說中糜爛的上流社會所居地,但是對我們普通平民並不友好。”
簡風靜靜地聽他講。
“我曾經很羨慕西海岸的生活,聽說那裏自由又民主,不會受人欺負。對小時候的我來說,不受人欺負就是我最大的願望,畢竟我天生體能就是個弱雞……”rise輕輕吐了個煙圈,“但等我真的去自由平等科技發達的西海岸讀醫科的時候,才發現人的一生早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型了。”
“我註定無法成為一個好醫生,我天生流淌的就是惡棍的血液。”
“所以我來了Ax,想在這邊闖出一片天。”
“我需要錢,很多錢,這點我們似乎是一樣的。”rise笑着,“你是第一個不會嫌棄我是因為錢為richi工作的人。”
簡風白了他一眼,“因為我們是一樣的。”
“嗯,兩個經濟窘迫的少年,相聚在一起……”rise笑着,“希望未來能被我們改變。”
他們還是不一樣的。簡風看着rise那張臉,歲月似乎並沒有在這個男人臉上留下多少痕迹。簡風自認為要的錢財只是為了償還債務,和那些必須要進行的復仇活動。而rise,或許他曾經真的想要改變未來吧?
在Ax的一切,都會隨着rise的離去徹底離開他,那段他再也不想回憶的過往,終將消逝。
咣當一聲,大門被打開。
簡風循着光線望過去,簡易這次如同天神下凡般來到他身邊。
“我來接你了。”簡易快步走向他。
哦,這次,這一次,他終於成功接到了他。那麼,他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下了……
“簡風!”最後傳入他耳朵里的是宋鳶聲嘶力竭的驚呼。
雖然在醫院工作,但老實說,簡風很少住院。他睜開眼睛視線偏轉向窗外,看到牆面上爬滿的常青藤,有些失語。
時光滄桑,一瞬間彷彿過了一世那麼長。
“今天感覺怎麼樣了?”有人推開病房的門熱切的慰問他。
“還好。”
“怎麼感覺你從船上下來之後人變得更冷酷了?不法分子都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好不容易被宋鳶焐熱的人現在又變成一副冰塊臉。”
簡風揉揉額頭,“你安靜一些。”
“別裝了,你已經住院將近半個月了,rise的屍體都被拉出去火化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現在扮什麼柔弱!”冉煙黛喋喋不休。
簡風被她吵的頭疼,“紀嵐宇呢?”
“哦,昨天加了一天半,現在在家睡覺呢。”
簡風點點頭。
冉煙黛把保溫盒放在簡風的桌子上,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怎麼?”簡風看冉煙黛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在等你問我啊。”冉煙黛挑着眉輕笑。
簡風覺得自己這位女性朋友實在是幼稚的可以,但是他還是順着對方的意圖問了下去,“宋鳶呢?”
“哈哈哈哈!好奇為什麼今天是我來給你送飯,鳶鳶沒來了吧!”冉煙黛笑得肆意,“我不告訴你!”
……就是一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他就不應該跟她搭話。似乎他身邊的人都喜歡這樣逗弄他,讓他氣不過,但是也罵不起來。
冉煙黛留下午飯之後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簡風一個人對着午餐粥並不想動勺子。現代通訊技術如此發達,一個電話就能知道對方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但是簡風也沒有給宋鳶打電話的心情……
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雙方之間的默契更重要,如果直白的去問去說,反而是一種捨本逐末。說到底,他不相信口頭上的承諾,更喜歡實際行動。
在簡風胡思亂想的這段時間,病房的門再次一次被推開了,他尋聲望去,率先湧入眼帘的是一大捧玫瑰,鮮紅色的玫瑰,濃郁的香氣,瞬間席捲了整個病房。
宋鳶幾乎是扛着那束玫瑰進來的,進門之後很沒骨氣的把玫瑰直接放在了他病床上。
“這是做什麼?”簡風的腦子有點懵。
“你就要出院了。”宋鳶說道。
“嗯。”簡風伸手戳了戳那束花,“給我的嗎?”
“是的。”宋鳶認真的點頭。
簡風的眼神有些困惑,但是還是認真地拿過花,他比劃了一下,發現這束花跟之前的百合、薰衣草什麼的不同,病房那個花瓶似乎根本裝不下。
“簡風。”
聽到聲音的簡風聞言轉身,看到遞送到自己面前的絲絨盒子……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結婚吧,好嗎?”
驚訝、錯愕、喜悅之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惱怒,簡風這輩子臉沒紅過,此刻徹底失語,不知所措。
“好嗎?”
“……”簡風這才反應過來宋鳶是在兌現她在船上的那份承諾,他只當她是一時情緒激動或者安慰他。
病房的門不負眾望的被一群人推開。
“同意啊!急死人了!”冉煙黛第一個破口出聲。
宋鳶詫異的回頭,發現幾秒鐘之內病房裏擠進來一群的人。
簡風飛速把宋鳶手上的戒指搶過來,“你把這個計劃告訴冉煙黛的時候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全世界都會知道。”他的視線在入門的人里轉了一圈,再次點頭,“當然,告訴穆奇也是一樣的效果。看來你兩個都說了……”
“戒指是我幫着挑的!”冉煙黛挽着紀嵐宇的胳膊理直氣壯地說,但是身子悄咪咪的往紀嵐宇身後躲了躲。
“點子是我幫忙想的!”穆奇跟張軼兩個大導演並排站在一起,明明是罪魁禍首,底氣卻比冉煙黛足了很多。
“玫瑰是我挑的。”顧妤笑的溫柔。
顧銘夕站在顧妤左邊,“我去花店拿的花,順便送了宋鳶來醫院。”
“戒指尺寸我給的。”簡易跟在旁邊笑眯眯的。
簡風覺得自己被這群人賣的徹底,宋鳶覺得自己的計劃也被他們揭了個底朝天。
“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麼!”過來查房的尹辭氣勢洶洶,“這是醫院,這裏是病房!病人需要靜養,都給我出去!”
他們看着尹辭把房間裏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毫不客氣的甩上門。
“現在給個回答吧,簡風。”尹辭倨傲的抬着下巴。
簡風露出個不怎麼和善的微笑,“你憑什麼這麼問我?”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我好像沒傷到腦子……”
“作為你的心理主治醫生的我,在這裏鄭重的問你,你願意從今以後的時光都跟宋鳶小姐共同度過,無論貧窮富有,生老病死,都愛護她呵護她嗎?”
宋鳶被證婚詞一樣的詢問震驚到了,然而她更震驚的是簡風的回應。
“我願意。”簡風對宋鳶說著,當著宋鳶的面自己打開戒指盒子給自己帶上,伸手牽起她的手,“你願意從今以後所有的時光都跟我共同度過,無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死亡嗎?”
“我願意。”
爬滿了常春藤的住院樓,潔白的病房裏,一對戀人在此宣告相伴一生的誓言。
他們或許並沒有多麼相信承諾的力量,然而未來還有很多的時間交給他們共同踐行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