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八九不離十
之前霍家通敵叛國的證據最終確鑿，又有一個霍炳在其中牽線，本以為是板上釘釘的，如今看來不過是為了保住永昌侯而設立的一個靶子而已。
只可惜這個靶子沒有什麼用處，反而還折損了永昌侯府。
不過，如果霍家不倒，皇后就有機會東山再起，到那個時候，後宮什麼時候才能落入辰貴妃手裏？
想來不管因為什麼，霍家都得滅。
“這些事情你都跟着參與了？”
衛亞詩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跟着參與，只是幫着辰貴妃在京城打聽一些消息，那段時間太子妃的那幾次刺殺都是我做的。”
衛肅的眼中閃過厭惡與憤怒之情。
那幾次葉清婉險些命都沒了，好在最後平安無事，要不然他早就容不下衛亞詩了。
既然她只有一個時辰的命了，那他也不急於一時。
“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也是通過他們的舉動分析出來的，雖然不能說是百分之百的正確，但是也八九不離十，再有我在為辰貴妃做事的時候整理了一份名單，都是他們在辰貴妃的人，稍後殿下可以根據名單去抓人。”
齊王在暗處躲着，聽着衛亞詩這班老老實實的交代辰貴妃的那些人，頓時覺得十分的生氣。
他把她打成那樣嚴刑逼供，可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如今衛肅只是站在她面前而已，她竟然全都說了，而且連問都沒問就直接交代了。
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名單在哪兒？”
“在我母親的墳墓里，就在石碑的後面。”
衛亞詩在沒抓之前時常去拜祭，把東西藏在那裏也不會有人懷疑，畢竟這墳墓是不吉祥的地方，誰會選擇去那裏？
衛肅倒是沒想到，她竟然還多做了這麼一手，甚至沒有想到她能夠知道辰貴妃這麼多事情。
辰貴妃在宮中經營這麼多年，身邊的人都是誓死效忠的，絕對不會對外透露半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衛亞詩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
想來辰貴妃之前看中衛亞詩也是因為知道她聰明，還有她對太子府上下的人都恨之入骨，可是辰貴妃絕對沒想到，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光辰貴妃是這樣，就連衛亞詩也是如此。
如果衛亞詩安安心心的過日子，雖然日子會苦一點，但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弄得遍體鱗傷，什麼都不得不到，而且還背了一身的罵名，何苦於此？
“之前齊王對你嚴刑拷打你一個字都不說，為何如今又想起來說了？”
“之前不說是因為心中有希望，現在說了，是因為已經沒有希望了，就連像齊王這樣的人都跟着改變了，我想殿下的勝局已經註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肅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齊王投靠了他，他的勝局就註定了。
“沒什麼。”衛亞詩擦了擦眼淚，突然仰起了頭：“太子殿下，之前我和俞嫣兒一起被賜給您為側妃，那個時候倘若沒有發生內廷司的案子，您會不會迎娶我們入府？給我們寵愛？”
衛肅想也沒想：“不會，即便是沒有內廷司的案子，本宮手上也掌握着你們父兄不少的罪證，只要把這些罪交到內閣，這兩門婚事自然就會取消，而且本宮從來就沒打算迎娶除太子妃以外的人，即便是讓你們得逞，進入太子府，也不過是當花瓶一樣養着，本宮這輩子除了太子妃不會有其他女人了。”
“太子妃到底哪裏比我們好，為什麼殿下對她如此另眼相待，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太子妃會做生意會賺錢嗎？這天底下會賺錢的人不少，為什麼殿下單單看上了她？”
衛肅溫柔的笑了：“你們是不會懂的，因為她和你們不一樣。”
衛亞詩自嘲一笑：“不一樣嗎？好像還真的不一樣。”
衛亞詩頹廢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流露出鮮紅的鮮血。
衛肅知道應該是毒發了，不過即便這樣，衛肅沒有任何的惻隱之心，人只要做錯了事，選錯了路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
不過有些人死的窩囊，有些人死的悲壯。
或許現在來看衛亞詩做的這些事情，也不能說是對也不能說是錯。
衛肅不打算停留，轉身離開。
“太子殿下，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太子妃，假如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你還會不會接受其他的女人？”衛亞詩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甚至有些不想知道答案了。
“或許會，或許不會，但是幸好她出現了。”
說完衛肅沒有再理會，衛亞詩離開了牢房。
“為什麼是幸好呢？”衛亞詩倒了下來，臨死之前還嘀咕着這一句話。
沒過一會兒，衛亞詩便七竅流血身亡了，齊王走進去看了一眼，這才離開。
何苦呢？
“讓人把屍體處理了吧。”
說完齊王也離開了地牢。
“宮裏面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衛肅仰望着星空，只有寥寥的一點兒繁星，月亮也被烏雲籠罩，只能隱隱看到一層層的光暈。
“明日華辛與辰貴妃的人就會兵臨城下，不過本宮已經讓人通知了裴璋，過不了多久他也會過來的，到時候雙方必有一戰，至於這宮裏面的情況，到時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這話說的甚是絕情。
如今皇上還在宮中，所以說是走一步看一步，可是齊王知道，如果真的到了最後那一步，要用父皇的生死來做威脅，衛肅絕對不會選擇讓父皇生的。
父皇如果還活着，那他就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可是如果父皇死了，這整個天下都將是他的。
所以他應該不會讓父皇活着吧。
衛肅問：“你和衛亞詩做了什麼交易？”
“你真的想知道？”
“說。”廢話不想知道就不問了。
“我怕我說了，你受不住。”
齊王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衛肅，往常都是他輕易的決定旁人的生死，可是如今到了他自己這兒，他也有些好奇，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兒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