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朴智琝倏然停下腳步,臨時忘了些東西在公司,這才半路從宿舍回了公司,路過時聽到樓梯間有動靜,似乎又是練習生之間起了什麼矛盾。他本不想插手惹上一身是非,可裏面那人的話聽得清楚,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難不成你還以為你是朴智琝那個廢物?還什麼首席呢?跳舞這麼垃圾,還想出道?做夢去吧哈哈哈哈哈……”
他眉頭緊蹙,自他進入公司以來,類似於這樣的風涼話就沒少聽。誠然,他確實是釜山藝高現代舞專業首席,可練習生們所練習的舞蹈與現代舞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單是要調整,就花了朴智琝很長時間。
可儘管如此,仍是有不少人在背地裏說風涼話,說他這個所謂的釜山藝高高材生名不副實,根本沒有出道的可能性,即便是真的得到了機會出道,也不會有很好的發展。
這樣的風涼話,也就是在姜明澈這個花瓶廢物進公司之後,才有些許改善。
雖說早已習慣,可再聽到時難免還是會傷心。
朴智琝嘆了一口氣,不想衝動行事,也不願招惹一身是非,可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一道頗有些熟悉的清冷嗓音響起。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麻煩你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試試?”
朴智琝愣了片刻,好半天才回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感激之餘,卻不免疑惑,按理說他們之間不過是陌生人的關係,究竟是為什麼會對他這般維護?
朴智琝想了好半天,除了練習課程偶爾會有一兩次眼神交匯,他和姜明澈平時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他只從其他練習生口中聽說這個名字,甚至因為對方過於消極的練習態度,一直對這位“大名鼎鼎”的練習生無甚好感。
可這次無意撞見的小插曲,卻讓朴智琝不禁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停下腳步,往前湊近了一些,聽到了姜明澈接下來的話。
“你們怎麼罵我都沒問題,我全當是狗在吠,不想多作搭理,可是你們不能涉及到其他人。”
話說的義正嚴辭,手下的動作卻一點也沒留情,一拳頭直接懟了上去,把對方按在牆上,噴了個狗血淋頭。
“樓梯間沒有監控,出去之後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否則我也不介意讓公司高層也了解清楚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看看公司所謂的前輩練習生對後輩們究竟是怎麼一個關照法。”
姜明澈揚唇一笑,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面:“就像你們說的,我實力垃圾,被公司淘汰是遲早的事。所以,我也不介意在我離開之前,拉上幾個墊背的,懂我的意思嗎?”
樓梯間沒有攝像頭,除了那群挑釁失敗還險些翻車的練習生們,也就只有姜明澈本人知道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素來崇尚和平待人,為了維持低調花瓶這個人設,自然不會將這事宣揚出去。
至於那群練習生,他們在衝動之下做出想要找對方麻煩這個決定時,哪裏知道這位看着弱唧唧一推就倒,竟然還深藏不露,武力值高得離譜,導致他們不僅沒教訓成,還慘遭翻車。
這麼丟臉的事,他們也沒臉往外說。
朴智琝站在樓梯間外,挑了挑眉,現在這個姜明澈與他之前刻意表現出來的,幾乎可以說是兩個人。他不太明白這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本能地不太喜歡和這種心思過於複雜的人交往。
誠然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實力不好遲早要被淘汰,與其去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倒不如專註眼下的事,好好練習提升實力,才有這個資格站在預定的出道名額里。
至於未來還會不會有交集,以姜明澈的實力,只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既然是註定要離開的人,本身性格也不太喜歡,着實沒有這個必要接近,當一個點頭之交的陌生人剛剛好。
總算是將那群中二病打發走了,姜明澈動了動有些酸疼的四肢,靠在樓梯間牆上長舒了一口氣。
他那一身武力值還是在上輩子退團后,在美國進修時練出來的。
當時剛經歷打擊,正是內心最脆弱的時候,他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與不安,自然不願去和同學們結交,每每都是獨來獨往。
這本也沒什麼,可偏偏他長了一張男女通殺的臉,本身音樂天賦又高,時常被教授誇讚,這樣一個不討喜又拉足了仇恨值的人,難免會有人看不慣,想要用欺負他的方式來達到內心平衡。
姜明澈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被這些人影響,轉而去報名學習了拳擊,腿上的舊傷雖影響了他的發揮,拳頭的殺傷力卻着實不低,也就是憑藉著這雙拳頭才讓他勉強支撐到現在。
只是沒想到,在大學畢業典禮結束當晚,就遇見了那樣的事,被一把刀子生生撕碎了所有對於美好未來的展望與期許。
又不自覺想起上輩子的事,姜明澈苦笑了聲,搖搖頭將那些複雜思緒盡數甩出腦海,不讓自己過度沉溺於過去,調整好了狀態,拿起剛剛推搡時掉落在地的背包,轉身往外走去。
而與此同時,朴智琝已經從公司出來,回到了宿舍。
“智琝吶,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朴智琝將身上的背包隨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伸了個懶腰:“回來的路上發現落了些東西沒拿,又重新回了公司,這才耽誤了點時間。”
他看着金碩真手裏的便當盒,問道:“哥打包這些做什麼?事要去看玧淇哥嗎?”
金碩真廚藝好,為了讓大家吃得好好的,甚至還把自己家裏大部分的食材和鍋具都給搬到了宿舍,練習之餘偶爾也會做上一桌子好菜,讓大家跟着過過癮,也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至於閔玧淇,這位運氣着實不好,前不久在一次兼職送外賣的路上遭遇車禍,導致肩膀受傷不得不在醫院住院修養,他們平時練習任務重,沒辦法時時刻刻都守在閔玧淇身邊,本就心裏愧疚,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關心,照顧照顧這位身殘志堅的可憐朋友。
金碩真點點頭,將剛裝好的便當盒放進保溫包里:“對,一會兒浩范哥要去醫院一趟,正好讓他一起帶過去。”
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也知道閔玧淇那小子是什麼性子,明明心裏期待地不行,卻總是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再彆扭不過。我們要是去醫院看他了,保管沒過多久就得被他趕出來,還不如就讓浩范哥幫幫忙,正好可以少跑一步。”
朴智琝點點頭,想起一事開口問道:“玧淇哥不是說是有好心人把他送去醫院的?有消息了嗎?”
金碩真搖頭:“沒有,只知道相貌不差。當時時間太晚了,目擊者太少,根本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只能慢慢來了,總有一天會出現的。”
沒過多久,宋浩范開着車到了宿舍,他拿着金碩真牌愛心便當,提着剛剛路上買的一些水果,開車直往醫院趕去。
“也不知道玧淇哥這傷什麼時候才能好。我前不久還聽到消息說,公司想要推出的新男團好像不久之後就要公佈預備成員名單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明年六月份左右正式出道,時間還蠻緊張的,我就怕時間來不及,會對哥哥造成影響。”
能否出道這個問題是懸在所有練習生頭頂的一把利劍,之所以如此拼了命一般訓練,為的就是能夠站在夢想中的那個舞台。
金碩真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是從演員部半路轉到愛豆部門的,可以說再次之間他都沒有接受過相關的專業訓練,實力儘管不算最差,可相比於同寢室其他孩子,總歸是稍顯遜色一些。
他們這個寢室目前一共有七個人,是練習生中公認出道幾率最高的一隊。
金碩真深知自己做得不足,這樣資質的自己,還能不能與孩子們一起出道,連他自己都說不準。
“也不知道具體名單里會有誰。”
朴智琝聳了聳肩:“不知道,反正時間還早,努力練習總歸是沒錯的。”
金碩真輕嘆一聲,不再想這個問題,看向自家弟弟問道:“剛剛做的便當還有一些剩餘的,智琝吶,你要吃嗎?”
朴智琝摸摸自己的肚子,儘管這會兒確實有點餓,可想着他現在還在進行體重管理,只得忍痛搖頭。
“便當?什麼便當啊?”
田玖國眼前一亮,不知道從哪突然竄了出來,對上那雙寫滿了渴望的大眼睛,金碩真無奈,到底是自家崽,他忍不下心拒絕,轉身去了廚房,將剛剛做的便當遞給了他。
田玖國吃得正香,他剛剛就在客廳不遠處,將兩位哥哥的話聽得很清楚。他將最後一口飯糰吃掉,含含糊糊地開口問道:“哥,你們在聊姜明澈嗎?”
朴智琝怕他噎着,連忙替他倒了一杯水:“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田玖國喝了口水,摸了摸小肚子,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對上哥哥們揶揄的目光,將最後一句話補上:“浩范哥前不久和我說,姜明澈今年要轉去大元外高就讀,還說他學習成績特別特別好,要我沒事多去請教請教。”
這孩子腦袋瓜聰明,卻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要是認真學了必然能取得很好的成績。
朴智琝想起姜明澈在樓梯間時的表現,眉頭微蹙,姜明澈武力值太高,心思也很複雜,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相處,他並不想讓小國這麼單純的孩子和他有所交集,就怕對方有什麼壞心思,讓自家孩子平白被算計吃了虧。
可轉念一想,小國小小年紀就獨自一人背井離鄉來到首爾,平時都是和他們這群哥哥呆在一起,沒有什麼同齡朋友,他性格又太過內向怕生,適當地擴大一下交際圈,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金碩真想法也是一樣,他伸手拍拍田玖國的肩膀:“去吧,就當多一個同齡朋友也挺好。”
說完,他有些不太放心,繼而補充了一句:“小心一點,別被別人欺負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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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的高中入學式是一個人去,沒有哥哥們陪同的【想想也是有點慘】
害,現在越冷漠,事後就越是真香火葬場
下一章之後,就能甜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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