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不負此生

第1196章 不負此生

“你看看這鬍子都蓄起來了。”楚九伸手捏捏自己的短須對着鍾毓秀道。

“說起鬍子,長生兄弟好像沒有蓄鬍子,看着年輕了許多。”鍾毓秀瞳仁骨碌碌轉了轉,“朝臣們這幾年好像陸陸續續地都蓄鬍子啦!”

楚九聞言想了想道,“好像都是耶!唉……看看年紀上來了。”

“感覺跟長生兄弟差着輩呢!”鍾毓秀小聲地嘀咕道。

“他本來就比我們小。”楚九聞言笑了笑到,“這出門在外,條件有限肯定有點兒邋遢,看那下顎上的青蔥胡茬剛刮的鬍子。”

“有道理。”鍾毓秀目光直直的瞅着他的下巴。

“你想幹什麼?”楚九伸手護着自己的下巴道,“我可不學長生啊!”

鍾毓秀一臉的遺憾,“不學就不學唄!”

*

陶七妮和姚長生陪着皇子們到了半下午沒有那麼熱了,才告辭離開。

騎着馬走在林蔭道上,姚長生將皇上對皇子們未來的打算簡單的說了說。

“你倒是說話啊?給個反應啊?”姚長生看着一臉驚愕的她說道。

斑駁的陽光落在落在陶七妮晶亮的雙眸折射出璀璨七彩的光芒,“俺勒個親娘,終於想到外面了,不想着霍霍家裏了。”

“只是外面的條件很艱苦,蠻夷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很苦。”姚長生有些擔心地說道,“我怕生在富貴窩裏的他們受不了。”

“不要小看了人的韌性,從無到有那種成就感和滿足感,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陶七妮大手一揮淘氣地說道,“看這就是我打下的江山。”

“呵呵……”姚長生輕笑出聲道,“噓……小聲些。”

陶七妮放開精神力,方圓十里盡在自己的掌控中,“這有其父必有其子,有皇上這個榜樣在,他們總不會太差的。”

“希望吧!”姚長生琥珀色透亮的雙眸看着她說道,“條件是不是一般的苦。”

“你受苦了。”陶七妮心疼地看着他說道,“本不用這般辛苦的。”

“我沒覺得苦啊!”姚長生臉上掛着輕鬆的表情道,“能夠欣賞美景也值了。”

陶七妮拉着韁繩慢悠悠的走着,“接下來要去哪兒?”

“西南!”姚長生指了指西南的方向道。

“哦!哪裏很危險。”陶七妮輕蹙着眉頭看着他說道,“你要做足了準備。”

“瘴氣,毒蟲蛇蟻的,妮兒有時間嗎?”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着她希冀地說道。

“目前研究種子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皇上他們推廣了,至於技術人員,我都交給徒弟們了。”陶七妮雙眉輕揚笑吟吟地看着他說道,“我還真有時間,況且我不是還要找稻種嗎?沒道理麥子增產,水稻不管它吧!這個需要在南方找,咱們的目的地一致。這理由充分,想來皇上不會拒絕。”忽然挑眉看着他說道,“怎麼這會兒不心疼我啦!”

“這個……”姚長生不好意思地手中的馬鞭蹭蹭自己的額頭,“只有你的醫術才能防着那稀奇古怪的東西。”

“行吧!算你會說話。”陶七妮滿意的笑了笑道。

“而且這次攻略西南,咱可是以商人的名義。”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着她說道,“你會喜歡的?”

“茶馬古道。”陶七妮肯定地猜測道。

“對!”姚長生重重地點頭道。

“可這跟我有關係嗎?我又不經營絲綢和茶葉,馬匹可是戰略物資。”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着他微微搖頭道。

“農副產品啊!”姚長生澄亮的雙眸看着她說道。

“哦!”陶七妮驚訝地張開了嘴,“怎麼會想到這個?”

姚長生將他和皇上商量的西南之行的粗略的說了說。

“想不到皇上想的那麼深遠。”陶七妮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看透了商人的本質,那就是為了利可以拋棄一切,在他們看來毀良田而已,他們自己又不缺吃的,管他毀不毀這天下人的根基。”姚長生清冷的目光看着她說道,“不圈出來條條框框的,他們真的什麼都敢。”

陶七妮眉眼彎彎的看着他,“咱們什麼時候走?”

“過了夏天吧!得把我手裏的收集的材料處理完。”姚長生想了想看着她說道。

“嗯!”陶七妮一夾馬腹看着他說道,“咱們快走,這外面跟蒸籠似的。”

炎炎夏日又在城外,這官道上幾乎沒啥行人,兩人策馬朝家狂奔。

*

陶十五盤膝坐在炕上,手裏的大蒲扇輕輕的為自己和沈氏搖着。

陶十五看着在納鞋底的沈氏道,“歇歇吧!你這手心兒不出汗啊!滑不溜丟的都抓不住針和麻繩。”

“還好吧!擦擦汗就好了。”沈氏攤開手看着他說道,“沒出多少汗。”手抓了抓炕桌上的布巾。

沈氏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針別在上面,抬眼看着他說道,“別說他們有問題,就是沒問題這長生整日不在家,也生不出孩子。”

“你這話說的長生也回來啊!一住也是三五個月。”陶十五立馬反駁道。

“回來忙的腳不沾地的,哪有時間。”沈氏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

“所以啊!咱就看開點兒吧!”陶十五目光溫柔地看着她勸道,“想孩子了咱就去看看孫子、孫女去。”

“這長生回來了,咱還是去六一那邊好了。把地兒留給他們倆好了,也省得彼此看着彆扭。”沈氏聞言想了想道。

“別別別,咱這一走,長生萬一想着咱們嫌棄他呢!這一年有多少時間不能看孫子,偏偏他回來了,咱看孫子去了,這不擺明了太那啥了嗎?能不讓人胡思亂想嗎?”陶十五聞言看着她趕緊說道。

“你這麼一說,咱還是別走了,許久不在家,人回來了,咱就走,確實不太好。”沈氏澄澈的雙眸看着他商量道。

陶十五撓撓頭道,“我看啊!咱也別這麼小心翼翼的,搞得話都快不會說了。一句話還得翻來覆去的想個不停,這太誇張了,這還是過日子嗎?”

“你說的對,不想了,真正的放下來。”沈氏深吸幾口氣,打氣精神道,“只是這次回來不知道走不走?”

“不知道,差事重要。”陶十五黑亮的雙眸看着她說道。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次一起走的還有自家姑娘。

“妮兒,你也要去啊?”沈氏擔心地看着她說道。

“對啊!”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着他們點點頭道。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你就別跟着去添亂了。”陶十五黑峻峻的雙眸看着她嚴肅地說道。

“什麼叫添亂啊!”陶七妮聞言滿臉黑線地看着他們說道。

“妮兒可不是去添亂,她……”

姚長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陶七妮給截住了,“我是去找種子。”

“你要的良種不是有了嗎?”沈氏滿臉疑惑地看着她說道,“你這幾年都在捯飭它們,畝產年年創新高,與在鳳凰嶺時比翻了一倍還多。”

“娘,現在的種子都是北方作物,我要去找的是適用於南方耕種的農作物。”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們說道,“水稻、水果。”

“這樣啊!那去吧!”沈氏笑着點點頭道。

“所以這個家得你們看着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沒問題。”陶十五爽快的應道。

“什麼時候走?”沈氏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道。

“入秋了吧!我得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姚長生琥珀色清澈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那好,天涼快了,南方蚊蟲多,多帶點驅蚊蟲的葯。”沈氏眸光看着他們仔細的叮囑道。

陶七妮聞言滿臉的黑線,涼快?他們去的地方可是涼快不了。

算了就讓他們以為的那樣吧!她可不敢告訴他們此行有多麼的危險。

*

陶七妮和姚長生這邊非常的順利,然而楚九這邊打算把楚二少和楚三少直接丟到軍營。

楚老二去了江南水師,現在趙大江雖然是副大都督,可頭兒耶!

楚三少他自己選的跟着姚長生要去西南。

“我讓你入伍去軍中鍛煉自己,你去西南幹什麼?”楚九疑惑地看着自家仨兒道。

“我也是去鍛煉啊!姚叔也是軍中好手,跟着他能學到更多東西。”楚三少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說道。

“西南有些危險,不確定性太高了,不如水師,其他軍營安全,咱換個地兒。”鍾毓秀星眸直視着他勸道。

“娘親,我就想去西南。”楚三少眼神堅定地看着他態度堅決地說道。

鍾毓秀目光落在身旁的楚九身上道,“他爹,你決定吧!這小子固執的怎麼都說不動。”

“有長生在還有弟妹也去,安全上還是有保障的。”楚九沉吟了片刻說道。

“師父也去。”楚澤元他們眼睛刷的一下被點亮了,希冀地看着楚九道,“爹爹。”

“想也不要想。”楚九目光掃過他們道,“元兒在家跟着我處理政務,小四年紀太小,等你跟哥哥們一樣大了,再把你放出去,體會人間險惡,不着急啊!”

“我聽爹爹的。”楚四少乖巧的說道。

說服了兒子們,本以為會很順利了,結果大臣們不願意了,沒有這樣培養皇子們的,這各個培養成老虎了對太子殿下是絕對的威脅。

聽了理由把楚九的鬍子都給氣歪了,“那幫子混蛋,朕的兒子,想怎麼教,就怎麼教。想把他們當做任人擺佈的棋子,他們做夢!”

鍾毓秀盤膝坐在羅漢榻上,看着生氣的楚九踱來踱去的,罵了將近一個時辰。

楚九一屁股坐在羅漢榻上,喘着粗氣說道,“氣死我了。”

“喝口水。”鍾毓秀端着茶盞遞給了他,“冰鎮酸梅湯。”

楚九扣着茶盞將酸梅湯一飲而盡,也壓不住這蹭蹭向上冒的火氣。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

幸好這茶盞夠瓷實,完好無損的,鍾毓秀目光盯着茶盞。

“奶奶的,朕還沒說對於孩子們的去處呢!這要是知道了,他們是不是死諫,血灑這金鑾殿啊!”楚九怒指着外面道。

楚九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我這麼生氣,你居然還擔心茶盞?”

“氣完了。”鍾毓秀抬眼看着他面色平靜地說道。

楚九一屁股坐在榻上,微微轉頭看着她說道,“你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難道你搞不定他們?”鍾毓秀信心十足地看着他說道,“本以為穩穩的事情,你氣的是他們居然敢指手畫腳。”

“呵呵……”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還真是了解我。”黑着臉道,“在他們心裏一個好拿捏的皇帝,比一個有能力的皇帝好。”

“在他們看來擔心的也不錯。”鍾毓秀實話實說道。

“屁不錯,只知道耗子別搶窩裏橫!”楚九臉色鐵青的爆粗口道,“這麼多年了還改了這毛病。”一巴掌拍在榻上,“氣死我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還不如俺們這些粗人呢!”

“彆氣了,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吧?”鍾毓秀星眸微轉看着大發雷霆的他道。

“怎麼辦?朕要做什麼事他們能攔住。”楚九冷哼一聲霸氣地說道。

“這樣其實也好,讓臭小子們看看,皇上也不能隨心所欲。連安排自己的兒子都這般的難。”鍾毓秀緊鎖着眉頭看着他說道。

“這也要讓他們知道嗎?”楚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他們爹爹耶!”

“怎麼怕破壞你在他們心目中高大的形象了。”鍾毓秀挑眉看着他說道。

“那到不是。”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着她說道,“讓他們早點兒認清現實也好,拋卻受命於天,也只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強弱而已。”

楚九緊繃著下顎想了想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得及早認識這波雲詭譎的廟堂。他們再不兄弟一心,遲早被他們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食指輕輕的敲擊着炕頭桌道,“至於我兒子去哪裏歷練他們管不着。”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還是太閑了,得給他們找點兒事做。”沉吟了一下道,“小麥、番薯都在推廣,讓他們給朕蹲點兒去。”

“噗嗤……”鍾毓秀聞言不厚道的笑了,“這可不是前些年,老爺們……咦……”撇撇嘴道,“肯定不願意。”

“這朕不管讓他們吵吵去,反正朕最後只看結果。”楚九黝黑的雙眸看着她說道,“等他們有結果了,朕的兒子們早就走了。”

“你這是耍賴。”鍾毓秀錯愕地看着他說道。

“耍什麼賴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朕讓他們遊學,學以致用。”楚九理直氣壯地說道,“奉旨辦差。”

“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敢打聽,窺探宮闈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楚九眼底微冷看着她說道。

*

通州碼頭,當姚長生南下的隊伍中出現楚三少的身影,陶七妮抓着姚長生去了船尾,“這事你知道。”

“我沒同意。”姚長生緊皺着眉頭說道,“軍營還好說,都是自己的地方,西南危險重重,我怎麼可能讓他跟着去。”

“可現在?”陶七妮向船頭歪了歪腦袋道,“真出了事,你我擔不起。”

“姚叔,師父,你們在說我的事情嗎?”楚三少水汪汪的大眼睛探頭探腦地看着他們遠遠地喊道。

“過來吧!”陶七妮聞聲笑道。

楚三少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姚叔,師父。”

“你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陶七妮板著臉看着他說道。

“師父,我的身手快趕上二哥了。”楚三少拍着胸脯道,“我能保護自己。”笑嘻嘻地又道,“師父帶我去,我會當地的方言。”

“你怎麼會方言的?”姚長生驚訝地看着他說道。

“當然是學的啦!不然我幹嘛非選西南,正是為了學以致用。”楚三少眉飛色舞地看着他說道,“我跟禮部主客司學的。”撒嬌道,“師父,姚叔讓我去吧!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西南我也是頭一次去,前途未卜,我真不敢貿貿然帶你去。”姚長生一臉犯愁的看着他說道,“要不下一次三少在跟着,下一次我一定帶你去。”

“不要。”楚三少斷然的拒絕道,“姚叔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想了想道,“咱又不是跟人家打仗的,是去開闢商道,一起賺銀子的,危險性不會太高。”

“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我不能當做理所當然,這簡直是拿命在賭。胡鬧!”姚長生不客氣地說道。

楚三少到底還年少,被姚長生給嚇得紅了眼眶。姚叔在他的記憶中,那說話輕聲細語,溫文爾雅,何時這般疾言厲色。

陶七妮扯扯他的衣袖,使使眼色,太嚴厲了。

“三殿下,咱下次行嗎?你可以去河套地區,那裏是咱的地盤,要比跟着臣安全多了。”姚長生仔細斟酌着說道,見他神色鬆動,立馬又道,“這樣臣跟殿下一起去面聖。”

“我不去,我連這點兒事都辦不好,還怎麼見爹爹。”楚三少紅着眼眶,眼裏蓄滿淚水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哎哎!你別哭啊!”姚長生苦惱地看着他說道,“那個你不去,我去請旨好了。”

“爹爹,有封信給您。”楚三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抽泣着說道,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姚長生。

姚長生雙手接過信,打開,信很簡單,看完閉上眼睛。

“怎麼了?”陶七妮看着臉色難看的他道。

“他躲了,皇上躲了。”姚長生睜開眼睛無奈地看着她說道。

“噗嗤……”楚三少不厚道的抿嘴偷笑,他沒想到爹爹的居然比他還耍賴,躲了。

姚長生無奈地看着楚三少,“咱可約法三章。”

“姚叔只要讓我跟着,別說約法三章了,三十章,我都答應。”

“在外面可沒有三殿下。”姚長生目光注視着他道。

“在下姚家子侄,拜見叔叔。”楚三少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陶七妮黑眸輕晃,看着眼前機靈的小子,目光又落在姚長生的身上,故意為難好像不管用耶!

“多聽、多看、少插嘴。”姚長生聞言繼續說道。

“這個我知道,來時爹爹叮囑的,大哥、二哥也是這麼過來的。”楚三少被淚水洗過的眼睛異常明亮的看着他說道。

“跟在你師父身邊不要亂跑。”姚長生想了想又看着他說道。

“姚叔,我和師父一起保護你。”楚三少雙手抱拳握的噼里啪啦作響道。

姚長生聞言滿臉的黑線,“我身手不太好,你咋知道的?”

“爹爹說的呀!”楚三少言語輕快地說道,“爹爹,總是跟我們講你們打仗的事情。”雙眸冒着綠光真是一臉的羨慕。

到底是男孩子,喜歡騎馬打仗,舞刀弄槍的。

姚長生聞聲嘴角直抽抽,我這坎兒過不去了。

“就這些,能遵守嗎?”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能!”楚三少脆生生地說道。

“咱們走吧!”姚長生無奈地看着他那張如楚九縮小版的面孔說道。

楚三少亮晶晶的雙眸看着他,咧嘴一笑,“姚叔,別唉聲嘆氣嗎?會老的。”

“我記得仨兒很文靜的,怎麼現在油嘴滑舌的。”姚長生有些詫異地看着他說道。

“那看對誰了?”楚三少笑嘻嘻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希望西南之行平安順利。

他們從通州坐船南下,漕運經過五年的治理,已經恢復了昔日的順暢。

乘船南下平穩又快捷。

姚長生和陶七妮坐在甲板上的竹椅上,沐浴在秋日的暖陽下。

陶七妮抬眼看着湛藍的天空,熟悉的鷹唳聲,打破了寧靜。

“呀!是咱家的傻蛋兒耶!”楚三少看着天空中熟悉的黑點兒道,“它也跟着來了。”

“有它在傳信方便。”姚長生看着俯衝下來落在船舷上的禿鷲笑着說道。

傻蛋看見他們明顯的非常高興,金黃色的眼睛彎彎的。

倏地騰空而起,朝空中飛去。

“它咋了?看着很是興奮和激動。”楚三少好奇地看着它飛進了蘆葦盪。

“它呀!看見獵物了。”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着他解釋道,“今晚加餐。”

隨着傻蛋飛進了蘆葦盪,撲棱、撲棱從蘆葦盪中飛出不少驚慌失措的水鴨子。

打破了蘆葦盪的寧靜,傻蛋捕獵的技術很強,眨眼間就抓着水鴨子,砰砰砰……丟了三隻水鴨子在甲板上。

楚三少瞠目結舌的看着它,“我以為它自己不會抓獵物呢!都是我們喂的。”

“它可是猛禽,而且送信一飛那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指着餵養呢!”陶七妮好笑看着他說道,“快將這水鴨子送到伙房。”

“嗯!”楚三少起身上前將已經死了的水鴨子提溜走了。

“大雁!”陶七妮指着空中一排大雁道,眼看着要衝散人家隊伍的傻蛋,她吹一聲嘹亮的口哨。

傻蛋乖乖的回來,落在了船舷上尖尖的鷹嘴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大雁在湛藍的天空中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

在空中自由歡快的飛翔,江中的魚兒調皮的時不時的躍出水面,船頭乘風破浪,翻起白色的浪花。

美景如畫,陶七妮嘴角噙着笑意,欣賞着兩岸旖旎風光。

姚長生握着她的手,微微抬起,雙眸盈滿繾綣溫柔看着她深情款款的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們永遠在一起。”陶七妮乾脆直白地說道,“在過六十年我們來相會!那時這山河一定更美,那時的成就一定令人欣慰。”

“那時才是真正的二十萬里錦繡河山。”姚長生一臉嚮往地說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們現在正當年,腳踏實地的沿着立下的宏願走下去!不負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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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的農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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