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劍仙強斬貪心女,世子巧辯赤嵐寒2
不論其他,一路上二人走走停停,累了,靠在樹邊,躺在草地休息。渴了,秦淳則喝上一口葫蘆中的美酒,陳苦蓮捧了一把泉水喝下。毫無污染的泉水是甘甜的,令她回味無窮,心境空前平靜,那利慾之心微微平息。
但本屬自己的東西卻在他人之手,即使此處風景不勝好,也難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敢怒總是好的,莫不然就是心中麻木,成了行屍走肉、逆來順受。
上官家並不在核心地帶,卻極其接近。處於分界線處。從外城到上管家有很多條路,不過最後還是只有兩條路,一是從左,而是從右。南北兩面全是險峻山巒,懸崖峭壁無數。
當然,兩處張重天都設下殺手,確保萬無一失。
約莫趕路兩天時間,二人絲毫沒有疲憊之意。那修為晉陞帶來的效果已經消散,之所以仍然能有這般精神,自然是吃飽睡足之功。
埋伏在此地的殺手伺機而動,待二人準備打坐修鍊之時齊齊出手。卻不知他們的行動早被秦淳看在眼中。睜開眼,渾身氣元以雙眼為媒介迸發出一道黃色的光輝將殺手籠罩。
光輝消散,殺手個個呆若木雞。
陳苦蓮大驚,痴痴看着秦淳,“這是什麼術法?你僅僅是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就成這樣了?”
秦淳微笑且耐心地為這個問題極多卻是自己愛着的人解釋道:“這是半步聖人擁有的手段。晉陞半步聖人,不論身體的哪一部位都是具有殺傷性的!”
陳苦蓮臉又紅了起來,背過身去不敢與秦淳對視。
秦淳起初還很懵,忽然想到了“金槍不倒”這個詞,明白過來,哈哈笑出聲來。
身在武師堂的張重天怎能想到自己派去的殺手竟然被秦淳一招全殺,此刻還滿臉笑容的挑逗着懷中嫵媚女人,心情大好,殊不知一場殺機將要落到他頭上。
上官宅的格局雖然不如靖王府,但是別有一番風味。靖王府的氣氛不說壓抑,也令人放不開。但是上官宅卻是一片欣榮景象,傭人們互相邊嘮嗑邊做事,管家與僕人們的關係很是和諧,彷彿並不是一上一下的關係。
秦淳還未走進上官宅,就能感受到裏面的氣氛如何,心中疑惑,不禁下意識看向陳苦蓮,“這裏這般喧鬧,你不是說你師父不喜歡繁雜嗎?不喜歡繁雜的人理應不喜歡喧鬧才對……”
陳苦蓮自然知道他想問的,打斷道:“大隱隱於市的道理你不懂?還說我喜歡問,你難道不喜歡嗎?”
秦淳乾咳兩聲,企圖以解釋、狡辯來挽回自己的形象,可陳苦蓮不聽,直接走向上官宅。
到了宅門,陳苦蓮輕輕以鋪首上的門環敲門,很快就有管家開門。管家先是打量二人,隨後問道:“二位是有何事?”
陳苦蓮道:“我是來找我師父的。”
“你師父?不知姑娘可否將詳細姓名告知於我?我好為二位通報。”管家不卑不亢道。
陳苦蓮語氣尊敬道:“上官刀,在虎宗曾是我的師父。”
管家點頭道:“二位稍等一會,我這就去為二位通報。”說罷重新將門關上,將門栓重新按上後轉身為門外二人通報。
約莫半柱香時間,管家再度打開門,請秦淳二人進,同時背對二人領路,路上三人並無任何言語,就是秦淳與陳苦蓮之間都沒有語言交流,不知為何僕人與傭人們都能談笑風聲,反倒是他們覺得無形之中有着一股壓力。
將二人帶到上官刀的房間后,管家滿身冷汗地轉身離開,不願多待,顯然也是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進來吧!”上官刀聲音雖然微微沙啞,但中氣十足。
陳苦蓮迫不及待地想見分別數日的師父,不顧禮教地衝進了房間,跪在上官刀面前道:“師父,是徒兒不孝,這麼多天沒來見您老人家!”
上官刀愣住,眼神之中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激動,雙手顫顫巍巍地伸向陳苦蓮,將其扶起,“真的是蓮兒!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師兄說你被野獸所殺,死無全屍!”
陳苦蓮冷笑兩聲道:“不錯,不過這個畜牲就是張重天!他為了長老之位,竟然對我痛下殺手,若不是有他,我怕是早就魂歸地府,去見列祖列宗了。”
上官刀震怒道:“什麼?竟然是他?我本以為他心境已改,沒想到竟還是這般狡詐陰狠!你可知道為何他天賦在你之上我卻注重培養你嗎?就是因為他的心境太過陰暗,容易意氣用事,絕對擔不起三大首席長老之職。”
陳苦蓮道:“我來找您就是因為這件事!不求那長老之位,只求報這仇。”
上官刀本就不是仁慈之人,見自己徒弟以如此卑劣手段取得長老之位,實在不光彩,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終有一日這事會暴露,到時候損的面子不僅是張重天的,還有他這個當師父的。
“放心,師父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上官刀已經是兩百多歲的人,如今金錢勢力樣樣不缺,本就是應當享受生活之時,若是叫張重天破壞,落了個名聲掃地,這才是最遭的事。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句話極為靈驗,很快張重天就知曉自己派去的殺手全部被殺。這意味着上官刀即將對自己出手,甚至已經出手。慌張之際,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弒師。
拜入上官刀門下,他終日承受的是冷淡。自己遇上修鍊上的問題,請教師父根本不會有半點指點,但陳苦蓮卻不一樣,一旦問就是詳盡的指點。他心中對這個師父全無半點尊敬,有的只是深深地怨恨。
弒師,他並不排斥。但那是非凡萬不得已的地步才會,畢竟這一身本事都是他傳給自己的。
張重天連夜來到上官宅拜見師父,上官刀如今怒氣正盛,自然不見。張重天卻執意硬闖,最終仍是站在師父面前。
上官宅侍衛帶刀圍住張重天,上官刀擺手叫他們出去。待所有侍衛出去后,上官刀冷着聲音道:“你為何會走上旁門左道?”
張重天冷笑不迭道:“還不是拜你們所賜,我多麼的努力?多麼的想證明自己,就因為你的一個念頭就要叫我多年努力白費?這不可能!”
上官刀感受到徒弟語氣之中的怨恨,這些年如何對待他的自己心中很是清楚,卻非但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反而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磨去你心中的怨氣,我希望你的心是純凈的!希望你在修鍊的道路上不遇心魔!”
張重天不以為意道:“你不用如此黃冕堂黃的解釋你的偏愛!你是男人!哪有男人不喜歡女人?而我的出現,叫你不敢肆無忌憚,所以你打算逼走我,好讓我不打攪你與師妹?我想你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做你的禁臠吧?”
“放肆!”上官刀大怒,卻不知是否是被張重天點破心中想法,“是你心境污穢,竟然將師父與師妹想成這樣!該死!”
一甩袖子,一把樣式奇怪的長刀出現在上官刀手中,朝張重天砍去。
張重天依舊冷笑着,“惱羞成怒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做過的事?被你凌辱至死的女弟子不在少數吧?你每次睡覺的時候,不會害怕她們來找你嗎?”
上官刀越聽,內心越驚,這些陳年舊事張重天是怎麼知道的?如今一來,張重天卑劣行徑傳出去損害名譽還算小的,若是叫凌辱虎宗女弟子的名頭傳出去,縱然自己不會有太大影響,但是整日要忍受謾罵,那清閑的日子絕對不復存在,怕是連陳苦蓮都會唾棄他。所以,張重天今日必死。
“你以為我敢一個人前來沒做好自保手段嗎?只要今日我死了,存有你凌辱女弟子的影像石就會流傳出去!我想這件事不是你想看到的吧?”張重天有恃無恐地道,雖然囂張,但上官刀還真拿她沒辦法。
上官刀敢怒不敢言,只得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張重天一臉不以為意道:“沒什麼別的要求,只要你讓我坐穩這首席三大長老之一的職位,我就會永遠的讓這些影像石消失!”
上官刀本身不是個仁慈的人,願意幫助陳苦蓮也只是因為怕張重天玷污自己名譽,而今自己凌辱女弟子的影像在其手中,這可比教出個逆徒嚴重得多。利弊自在他心,張重天並不擔心自己的性命會受到威脅。
“好!我答應你!”上官刀咬牙切齒道,只要這影像石一日在張重天手中,他一日就得被張重天驅使。
張重天看着上官刀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內心大快,“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當初我求着你指教我,你不屑一顧,如今怎麼這般低賤?”
上官刀眸子之中殺意幾乎要爆發出來,卻不得不極力抑制。面對張重天的嘲諷,也只能怪他上官刀本身。
若不是他上官刀,張重天或許不會有現在這般地位,但絕對不會是這般心理扭曲之人。縱然碌碌無為,一生自由自在,娶個恩愛的妻子,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也是極好。
這或許就是報應。因果總是這般,不為世人所理解。
張重天離開,整個房間只留下上官刀一人。心中怒氣早已經是怒不可遏,待他一走,卻是全部爆發出來。周圍瓷瓶、玉飾在這渾厚的氣元之下化作齏粉。
“我發誓,只要那影像石我拿回來,我要叫你生不如死!”上官刀心中發狠道,那一對眸子之中的眼神如同餓了許久的孤狼一般,透露出嗜血。
張重天能夠想像自己走後,上官刀的樣子,越想嘴角越是上揚,心中越是開心。雖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有仇不報非君子。憑什麼自己要忍受別人給他帶來的痛苦?難不成自己低人一等?
無論如何陳苦蓮都不會想到,自己尊敬的師父竟然會是這種人。此時的她還在讚揚着自己的師父,“自從拜入師父門下后,他就對我很照顧。每次我修鍊上遇到問題,他都會一一為我解答。”
秦淳點頭道:“能有這樣的師父絕對是一件幸事!可惜我沒有這樣的師父啊,要不然修為肯定還能在精進許多。”
陳苦蓮撇嘴道:“你現在都已經有一品半步聖人的實力,若是在精進一些,豈不是要榮登二品?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有這麼好的師父,竟然還沒有達到半步聖人境界。”
秦淳連忙解釋:“我只是感慨一聲,哪裏有你想的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