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至,傷心未盡(3)
()冷不丁手持利劍架在齊將軍脖頸上之人,出口喝叱道:“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數到五,你最好做個決斷……”
那聲音竟是出其意料得清脆,傅錦畫知道這定是名女子,想到這裏心裏一動,不禁朝濟陽王看了眼,濟陽王不動聲色,只額上微微的汗才露出隱忍之苦。懶
耶律楚際劍眉緊蹙,幾乎要將銀牙咬碎,喝道:“想不到竟是個女人,在這元熙朝五萬精兵之前,難道本太子還要受你們脅迫不成?本太子倒是想看看,師兄受了傷還如何帶着兩個女人安然無恙離去。”
耶律楚際猛然間將濟陽王受傷的事情抖露出來,那挾持齊將軍的女子竟是有些方寸大亂,喝道:“你錯了,濟陽王從來未想過會帶着我離開,我也從未有過此妄想,我既然敢潛伏進你的軍營,已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濟陽王是一定要離開這軍營的,如果他不顧自身安危非要帶那名女子離去,我就將那個女人給殺了,那麼濟陽王就不用再有什麼牽挂了。”
“青殊,你敢……”濟陽王喝道。
傅錦畫猛然聽見青殊這番話,只覺得內心掙扎不堪,望見這千軍萬馬鐵骨錚錚她不懼,可是當想到濟陽王要獨身一人力戰元熙大軍,說不定會成為橫屍棄骨,荒冢枯草一地,心裏卻沒來由得一涼,只覺得渾身一冷,竟是抖得厲害,仍是揚聲說道:“同為女人,我敬你豪情幾分,不過我向來傲氣,又怎肯死在你手上?你放心,真到那一步,我寧肯自盡,也不會拖累到他。”蟲
濟陽王用力握了握傅錦畫的手,低沉說道:“本王不許你這樣說。”
濟陽王說完之後看傅錦畫兀自沒有什麼反應,又附耳在傅錦畫耳邊低喝道:“傅錦畫,本王告訴你,如若你真敢動這個念頭,那麼本王就殺盡你傅家滿門,折磨至死你認識的所有人,包括,虞晉聲……”
傅錦畫挑眉看向濟陽王,相視之時,如珍石硬玉碰撞出萬千火花,許久以來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再無顧忌得迸發出來,成為風起雲湧過後難以梳理的思緒。
傅錦畫她低低說道:“如果我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殺誰又與我何干?可是如果我眼睜睜看着你死去,你叫我後半生如何過日?用悔恨一生淚水相伴,還是愧疚至死難安?”
“本王不想與你爭執這些,你該清楚,本王說出來的話一向是覆水難收,如若你果真動了傻念頭,那麼本王就用他們的血來祭你……”濟陽王用力握住傅錦畫的手,令傅錦畫吃痛不已,卻硬生生忍住沒有發出一聲,她看着濟陽王,這個男人眼中的震怒與緊張不言而喻,果真,他心裏是有自己的,知道這一點,足矣。
傅錦畫抬手撫向濟陽王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如同一團柔絮,說道:“鍾華離,你行行好,不要再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不管是霸道還是溫情,我都已經受不起……”
濟陽王微微一怔,握住傅錦畫的手突然鬆了松,就在那時,傅錦畫用力掙開他的手,朝耶律楚際奔過去,耶律楚際也有些掩不住得驚詫,卻一點也沒有敢鬆懈,用手扣住了傅錦畫脈門。
“畫兒……”濟陽王聲音嘶啞,半是暴怒半是傷懷。
傅錦畫狠了狠心,硬是沒有看他一眼,朝耶律楚際說道:“放他走,我留下來做人質,你該清楚,只要我留在這軍營中一天,他仍舊會再來的。”
耶律楚際眼神中有些意喻不明的東西閃過,突然陰狠了起來,說道:“可是,從此之後,我便再也不會有機會,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得打量着我的師兄,可以凌駕於他那威武而奪人的氣勢之上,你說,我到底是該捨棄齊將軍,還是從此讓自己少一個平生勁敵?”
青殊架在齊將軍脖頸間的劍又往前送了幾分,頓時有鮮血流出,雖然明知傷口不足以致命,可是仍舊令人驚駭不已,青殊揚聲喝道:“耶律楚際,你看着,你是不是就是想要齊將軍死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要讓你的五萬精兵知道你是如何冷血自私之人?你為了一己私利,不顧齊將軍生死,不惜枉費他的性命,如果這就是你的君臣之道,你要元熙朝百姓如何信服於你?”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耶律楚際俯身朝傅錦畫說道:“倒是不輸於你,只不過就是動不動打打殺殺的,本太子還是喜歡女人嬌柔一些,譬如像你這樣……”
濟陽王再也按捺不住怒氣,一聲狂嘯,抽出腰中軟劍便朝近處士兵刺了過去,刀光劍影一瞬間便斬落那幾人頭顱,可是不久濟陽王陷入混戰之中,又有更多的士兵圍攻了上去,令他分身乏術,顧不得傅錦畫與耶律楚際之間的爭執。
“耶律太子,你最好還是放他走……”傅錦畫心下一急,卻仍舊淡淡說道,“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擒龍令的下落嗎?我來告訴你……”
耶律楚際面色一變,喜道:“你知道擒龍令的下落?快告訴我。”
“放他走。”
“你是在戲弄本太子?本太子將他放走,你說你不知道,本太子又該如何是好?”
傅錦畫憂心似火,眼見濟陽王腰腹間傷口崩裂順着衣襟流出鮮血,體力不支之下,左臂上又添新傷,她如何不急?
同樣沉不住氣的人,還有青殊,她雖然剛才傷了齊將軍,可是到底是不敢輕易就將齊將軍一劍殺死,釀成水火不容之態勢,便當真失去了挾持耶律楚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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