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至,傷心未盡(1)
()突然,軍營內外傳來陣陣擂鼓號角之聲,耶律楚際臉色一凜,喝道:“來人……”
軍帳外有人應命,踏步進來之時,傅錦畫才發現此人正是齊將軍。齊將軍乍見到傅錦畫,也是一怔,臉上浮起一起詭異的笑容,才正色朝耶律楚際說道:“太子殿下,我軍大營西南後方糧草起火,東北角處奇兵來襲……”懶
耶律楚際不敢大意,馬上囑咐幾個侍衛守在營帳內,喝道:“你們幾個務必保護她的安全,如若她有一絲閃失,你們的下場便可預見。”說罷,看了傅錦畫一眼后,便帶着齊將軍匆匆而去。
傅錦畫本想問那幾個侍衛軍營之中出了何事,可那幾個侍衛只是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言,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傅錦畫有些緊張,握起書桌上的書卷翻動了兩頁又有些心煩意亂得擲下。此時偷襲元熙朝大營的人,究竟是誰?
傅錦畫長舒一口氣,坐下身來,自斟了一杯熱茶,還未等舉杯入口,便聽見幾聲悶哼,眼前黑影一閃將手中茶盞奪了去,傅錦畫大駭之下未等出聲,便被那人緊緊擁住。
猛然間撞入這熟悉的懷抱,傅錦畫只覺得眼眶酸痛熱淚襲來,突然耳滴吃痛不已,卻是被那人重重咬了一口,耳邊是他略顯低啞得嗓音,“這個時候,你還有閒情逸緻品茶?我早該知道你一直就是這麼沒心肝的女人……”蟲
傅錦畫奮力掙脫開他的箍制,顧不得擦拭淚珠,揚起頭辯駁說道:“那也看拜誰所賜,如果是你濟陽王,那麼我自然要有這份閒情逸緻,否則只是唯唯諾諾哭哭啼啼,豈不是讓你失望?”
濟陽王擁着她,將下巴輕輕摩挲着她的髮絲,有些含糊不清得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與本王針鋒相對?你就這麼恨本王?本王只要一句溫情的話,哪怕只有一句……”
傅錦畫心裏酸苦,回想起在櫳翠庵時的曾經過往,更是唏噓不已,可是卻仍舊執拗不肯流露,冷冰冰說道:“濟陽王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又想讓我受寵若驚之下再為你做事?可是遲了,今非昔比,我已經不會再會受你脅迫了。我傅家,大姐進宮為妃,二姐已是你正妻,你就算是為了自己怕受牽連,也會力保傅家不會出事。而我,已是一枚廢棋,你即便有心利用,又如何用之?”
濟陽王雙目泛紅,近乎發狂得再度將傅錦畫揉進懷中,低嘆道:“早知道,早知道先前在櫳翠庵,我就不該放過你,那樣的話就不會有後面的是是非非,而你也只是我鍾華離的女人……”
傅錦畫猶如被什麼擊中一般,窩在他的懷中良久發著呆,待到回過神來之時,才急切得想要將他推開,凄苦說道:“告訴我,你這樣做又算是如何一回事?當初你逼我進宮,你逼我隨着耶律楚際走而不施手營救,在我孤苦無依的時候你身在何處?在我遭受刺殺時你又身在何處?如今,如今,我擺脫困境,就要尋到屬於自己的安逸,屬於自己的溫情之時,你又要來告訴我,你後悔了……濟陽王,一場遊戲總是有始有終,你我之間該結束了……”
“你所說的安逸,你所說的溫情,就是指虞晉聲?”濟陽王冷笑,繼續說道:“如果他果真是,又如何讓你被耶律楚際帶到元熙朝大營來?醒醒吧,你眼中那個溫潤如玉的虞公子,他跟本王都是同一類人,為了目的一向是不擇手段。”
“我不准你這樣說他……”
傅錦畫說罷用力推開濟陽王,冷不防見濟陽王額上細密冷汗,眉目微蹙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傅錦畫心下一動,仔細察看才赫然發現他身上帶着傷,很嚴重的傷,腰腹間有一道深入寸許的劍傷,是近幾日的新傷,已經結了痂,如今被他用力之下,又掙了開來,傅錦畫慌忙拿着絲帕去捂,汩汩血水迅速染紅了傅錦畫手中的絲帕,順着她的指縫流下。
傅錦畫只覺得被抽了魂一眼,急切說道:“你傷得這樣重,如何是好?”
濟陽王執起她的手,眉目間竟是有幾分壓抑不住的喜悅,說道:“你終究還是關心我的,你怕我死掉,是嗎?”
傅錦畫只覺得有些站立不穩,眼見濟陽王鮮血直流,她再也顧不得許多,又伸手去捂,按壓住傷口,迫切吼道:“趁着沒人發現,你快些走吧,走吧……”
“我不走,要走我也會帶着你一起走,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濟陽王氣息有些虛弱,語氣卻猶是堅定不已。
傅錦畫用力撕下左側袍袖來,環過濟陽王的腰間,將傷口扎住止血,低垂下頭之時,依稀感覺到濟陽王在親吻着她的髮絲,也依稀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傅錦畫黛眉微蹙,不滿說道:“都已是受了這樣重的傷,還不顧性命飲酒。你做事,難道一向是這樣盲目自大暴戾狂虐嗎?”
傅錦畫只顧恨恨說著,一直沒有聽見濟陽王辯駁,待抬頭看去,才發現濟陽王漆眸深邃,苦笑說道:“我飲酒而來,還不是怕你不跟我走,與其心裏痛,不如身上痛,痛死算了……”
傅錦畫獃獃得望着他,伸手慢慢觸摸着他的額間鬢角,他仍在發熱,他正受着苦痛,曾幾何時,才發現自己對他竟是這麼憐惜,青碧曾說過他是個可憐人,對,他就是最強勢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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