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挺身而出
北涼禾起床，最先的感覺便是那劇烈的刺痛，她費力的撐着床墊爬起來，身邊的一切不熟悉亦不陌生，空氣中還殘留着一些溫暖的花香味。
“叮鈴…”
信息響了，北涼禾下床，從風衣里拿出自己的手機，這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但這語氣卻是很熟悉。
“做我情人”
儼然就是命令的語氣。
她回了過去。
“有什麼好處？”
對方很快回了過來。
“合同會發到你的郵箱——莫景瑜的助理”
還以為堂堂的莫少會屈尊給她發消息，搞了半天是助理。
北涼禾將手機扔在一邊，去浴室洗澡。弄好了之後，才下去。
雯姐早就等在了那裏，手裏是她想要的東西。
“你這女人，還真挺有本事！拿去！”
北涼禾接過，看清楚了上面她的簽字，滿意的點了點頭，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你也可以試試，他其實不難搞。”
“………”
北涼禾朝她一笑，便出了門。
說真的，這女人笑起來，還真比冷着臉要溫和很多。
北涼禾先行回了家，換了一身休閑的裝束之後，才打開電腦郵箱，點開莫景瑜助理髮來的合同，也沒有怎麼仔細看，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打電話過去。
“子仁，幫我一個幫。”
………
北涼禾因為在AMONG上班，在學校里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並且在她被學校開除的一個小時后，校方已經通報批評，而現在她又像沒事人來上課，這幾天又鬧了不小的動靜。
比如：
下課後，她因為在最後一排，也沒有爭着出去，於是剛要出去的時候，門被外面的人鎖住，她只能被迫在教室裏面過了一夜。
上廁所的時候被潑水。
在食堂吃飯被撞倒。
甚至，被恐嚇！
有人給她送快遞，裏面是一把沾血的水果刀，還有一張她被刮花了臉的照片，附帶一張島國的動作片帶子，用來諷刺她。
但她都一一無視。
直到，這一天。
廁所
“我要上課了，不能去。”
“你還是學生？”電話那頭，莫景瑜略有驚訝的表情，他躺在老闆椅上，一隻手打電話，一隻手工作。
“博士生。怎麼，你不喜歡學生？”
“當然不會，要是你能穿着日本校服來見我，說不定我會更興奮。”
北涼禾：“……”
“你在哪裏讀？”
“A大。”
就算不告訴他，他也一樣會查到。
“OK，我現在來找你。”
電話掛斷，北涼禾根本來不及阻止。
北涼禾無奈，打開廁所的門，差點被面前站着的女生嚇到。
“婊子！上廁所也不忘調情！”
“同學，你擋着我的路了。”
廁所門只有這麼大，她一擋，北涼禾完全就出不去。
那女生白眼一翻，但還是給她讓了一個小口子。北涼禾見她沒有再要讓的模樣，只能就這麼硬着頭皮出去。
她的身材較瘦，出去也沒有多費力。當她側着身子，試圖就這麼出去的時候，那女生卻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廁所地較滑，北涼禾一個踉蹌，差點滑倒。幸好手長，及時撐住了水台，只是手掌不知道在哪裏掛了一下，擦破了一點皮。
“哈哈哈，活該！臭婊子！”
北涼禾蹙眉，面前的女生她不是不認識，也不是沒有見過。她忍讓，可不代表沒有脾氣。
大約是看出了北涼禾眼神的變化，這女生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容。但是底氣還是很足的。
北涼禾直起身子，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拽起她的手臂往外走。
“你幹什麼！別碰我！”
北涼禾不允理會，直接將她拉到一處教室。
原本聽課很安靜的教室，此刻更加寂靜了。
“同學，有什麼事嗎？”
“教授，我是來給你送逃課的學生的！”
北涼禾將那女生推出去，力道有點重，那女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摔倒在地。
那老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又看了眼點名冊上的名字，好久才反應過來。
“夏若。”
叫夏若的女生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衝上去就要打她。幸好前排的男生挺身而出，硬是替北涼禾挨了一個耳光。
“許…許暉…”
“真是丟臉！”
北涼禾對於他的擋刀並沒有多大的感動，畢竟自己女朋友撒潑，出來阻攔一下也是應該的。
北涼禾從許暉的身後走出來，她還有正事沒有做。
“夏若同學，你瘋發夠了嗎？”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推我，你信不信我找人來收拾你！”
“當然相信，以你和那些人的熟絡。”北涼禾不急不慢的回答她的話。
“哼，剛剛在廁所，我可什麼都聽見了！你就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坐枱女！”
這個詞，可謂是十分詆毀她了。看好戲的同學也都竊竊私語起來，正常人應該早就沒有臉待在這裏了，但是北涼禾卻依舊鎮定。
她靠近她，眼神突然變狠。
“坐枱女？你覺着是坐枱女的罪重，還是嗑藥呢？”
“……你…你胡說什麼！”
夏若臉色突變，原本精神狀態就有點萎靡不振的她，此刻的表情更是難看至極。
“同學，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老教授正道。
“我在美國生活這麼多年，見過的嗑藥的可你磕的葯要多，老師要是不信，讓她去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夏若沒料到她居然知道這種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圓謊。
眼看老教授已經在打電話了，許暉臉上失望的表情，和其他人的嗤之以鼻，這就是…被群嘲的滋味。
北涼禾默默走開了，她並不想知道接下來的故事。這個女生大概會恨她一輩子了，但無所謂，她自己都恨自己。
手掌上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她在醫務室隨便處理了一下，確定不會感染破傷風，才放心的回家。
校門口，一輛十分醒目的賓利停在那裏，不少女生上去圍觀，北涼禾默默走開。
奇怪的是，那車也跟着她的方向和速度。
最後，北涼禾實在是忍不住了，敲了敲車窗。
“開車門。”
北涼禾上了後座，身邊坐着莫景瑜，他戴着一副銀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此刻，正十分認真的工作着。
“你近視？”
“沒有。戴眼鏡只是為了顯得文雅。”
“……”
莫景瑜側眼看了她一眼，她從包里拿出耳機，戴上之後便靠在背椅上閉眼養神了。
他不禁淡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這麼好的獨處機會，居然就拿來聽歌睡覺，自己是多麼的沒有吸引力，才會被如此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