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白爺
接下來的幾日,玉無瑕一直照顧着石清玄,並從玉香閣的廚房裏拿着各種各樣的補品,玉香閣中的眾姐妹像是看見鬼魅一般,瞠目結舌,私下裏都覺得玉無瑕的房間裏有古怪。
醒來后,石清玄一邊得玉無瑕照顧,一邊暗暗運起玉陽經,身體的傷快速痊癒着。三日後,雙手已經可以用上力氣,七日後,已經勉強可以起身,後部脫掉的肌肉也漸漸長好,這時距離梨園一戰已經過去了十二天。這還是石清玄身體恢復力不錯,一般人沒有一個月很難起身下床。
這一日,石清玄打坐調息完畢后,對玉無瑕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玉無瑕搖搖頭,道,“公子說錯了,我只是照顧一下公子而已,救命之恩,奴家可是擔當不起的。”
石清玄驚訝,問道,“難道那日救我的不是姑娘么?”
玉無瑕笑道,“公子說笑了,奴家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是恩公救了公子。”
石清玄更是迷惑,“恩公?”
“是的。奴家本是柳城人氏,家居鄉村,六歲時遇到強盜來搶劫,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強盜來到我家時,父親捨不得家中維持生計的些許錢財,上去跟強盜理論,被蠻橫的強盜們舉刀殺了。強盜們見得母親姿色,意欲強暴,母親不願被他們糟蹋,便咬舌自盡了。”玉無瑕說著,晶瑩的淚珠從臉上滑落。
石清玄看到眼前的美人兒淚珠兒忍不住啊的從臉上滑落,心中甚是愧疚,道,“對不住,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
玉無瑕搖了搖頭,繼續道,“不礙事,幸好恩公恰巧路過,救了我一命,不然我也會被他們抓去,賣到窯子裏去了。後來我便一直跟隨在恩公身邊,直到三年前恩公有事離開,讓我來雪月城,我便入了玉香閣。”
石清玄點了點頭,雪月城的作風他也是略知一二,對玉無瑕的選擇也是深表贊同。雪月城內,門派弟子均是女性,且對女性保護很周到。但凡武林中有惡霸欺凌女子,雪月城便會替女子討回公道。玉無瑕身世凄慘,來投靠雪月城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石清玄道,“你我這真是緣分,我這次也是這位恩公所救,他日如若有機會見到恩公,定噹噹面叩謝他的救命之恩。”
玉無瑕抹去眼角淚水,望着石清玄道,輕輕嘆了口氣,“恩公他雲遊四海,終日不知所在,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石清玄聞言,心中有些低落,開口問道,“敢問恩公名諱?相貌如何?來日我在武林中行走之時,也好多多留意一下恩公行蹤。”
玉無瑕回憶道,“其實我也不知恩公名諱,只知道別人都叫他白爺。十年間,我一直住在柳城的一座宅子中,替恩公打點一些,平日裏很少與外界往來。期間見過幾名來拜訪恩公的客人,他們都很恭敬的稱恩公白爺。”
“白爺,白爺。。”石清玄口中默念幾遍,默默將這個名字記住,他日以報大恩。隨後望着玉無瑕,開口道,“多謝這幾日姑娘的照顧,難為姑娘了,這份恩情在下萬萬不敢忘。”
玉無瑕面上突然爬起一抹緋紅,輕輕道“只要公子不辜負奴家便好。”其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石清玄一怔,“姑娘剛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公子好好休息吧,玉瑕去找顰兒去了了。”玉無瑕雙臉通紅,語無倫次的說完,便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
石清玄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茫茫然不知所云,“這時間正值晌午,便要休息了么?!”
…
玉無瑕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門,心中想着剛剛所說的話,心口直跳,“剛剛怎麼說出這麼羞人的話,以後還怎麼見人!”
玉無瑕心神恍惚的低頭想着,不覺便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玉顰。
“啊呦!”
玉顰驚叫一聲,直接將玉無瑕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玉無瑕看着用手捂着額頭的玉顰,歉意道,“顰兒妹妹,你沒事吧?”
玉顰望着臉上紅潮並未散盡的玉無瑕,看了看她身後的房門,想起近日裏玉香閣中的留言,頓時眼珠一轉,賊兮兮的道,“瑕姐姐,是不是被屋裏的那人氣着了?”
“嗯。啊,不是的…”
玉無瑕年方十九,然而一直以來都未與恩公之外的任何男子有過接觸,幼年慘遭橫禍的他對男人有一種本能的排斥。但是這個恩公帶來的俊朗男子,似乎與其他男人不同,像是一個大男孩,還會臉紅。加之這幾日的相處,對他人格品性有了充分的肯定,自己的一顆芳心早就不知不覺的定在了他身上,所以才說出那麼羞人的話。
一直對剛剛的事胡思亂想的玉無瑕,一不小心便被玉顰騙出了話,此時想要改口已是不能。看着一副奸計得逞的玉顰,玉無瑕假裝生氣道,“好你個丫頭,竟然敢詐我,討打啊。”
說罷,便動手打將上去。玉顰一邊逃,一邊叫着“殺人啦,殺人啦。”玉香閣眾人聞聲紛紛走出房門,看見一向安靜的玉無瑕追着玉顰打鬧,了解事情經過後,會心一笑,任由她們鬧着。
大概是鬧的時間久了,兩人跑不動了,氣喘吁吁的。這時,一名年長的姑娘走上前,打趣道,“無瑕妹妹,給我們瞧瞧房中的妹夫,看看他長的何模樣,能讓我們善解人意的無瑕妹妹傾心。”
玉顰聽得有人給她撐腰,立刻來了興緻,隔着很遠說道,“瑕姐姐,我要看姐夫。”
玉無瑕聽得“妹夫”“姐夫”一詞,心下嬌羞,瞪了玉顰一眼,同時又有一絲絲的竊喜,嘴上說道,“瓊姐姐,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玉瓊臉上露出一種我們懂得的表情,語重心長地道,“無瑕妹妹,咱們玉香閣乃至整個雪月派為何都是女子,甚至以討盡天下負心漢為己任,但不代表我們需得孤獨終生。如果真心遇到一個能值得託付終生的男子,你便要好好珍惜。當然,如果他要是敢負你,咱們玉香閣卻不會放過他。”
玉無瑕收起了玩笑的深情,重重的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卻在想,“他真的是那個對的人嘛。”
這邊姑娘們正圍在一起,談論着玉無瑕的事情,只見玉瑾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瓊姐姐,太好了,你也在。外面出事了,外面來了幾名客人,硬是要閣中姑娘陪酒,姑娘們不願意,他們竟動手打人,打傷了幾位姐妹。”
玉瓊一聽,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玉香閣撒野。”說罷,帶着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往外廳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