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動她
顧笙將舒馨帶回到了自己的獨棟小別墅。他小心翼翼地將舒馨放在了床上,還貼心地幫她掖好了被子。
“不……不是我……不要……不要打我……”昏迷睡過去的舒馨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顧笙臉上不經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動作輕柔地將舒馨緊緊蹙起的眉頭撫平,輕聲說道:“別怕,我在。”
昏睡中的舒馨好像真的能聽到顧笙說的話一般,原本不安的神情竟然真的慢慢舒展了。
顧笙正一臉享受地看着舒馨安靜的睡顏,這時門外卻突然想起了敲門聲。顧笙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輕聲走出門外。不悅地看着林熙說道:“什麼事?”
林熙微微低下頭來,恭敬地說道:“二夫人讓人帶話,說讓少爺過去一趟。”
顧笙臉色一沉。淡淡地說道:“就說我已經睡下了。”說完,顧笙便欲轉身打開房門。
“我已經來了。”二夫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顧笙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一頓,嘴角掛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便轉身下了樓。
二夫人已經換去了剛才在宴會上穿的那條墨綠色的真絲旗袍,顧笙一臉戲謔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二夫人,等着她的下文。
二夫人眉頭微微一皺,臉色冰冷地說道:“你把那個女人放在了你的房裏?”
“嗯。”顧笙並沒有打算隱瞞。
“你是不是瘋了!”二夫人突然大聲叫喝道,但又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咳嗽了兩聲看着顧笙接著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這顧家裏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本來老爺對你另眼相看他們就心裏不滿了,指不定在背地裏想着怎麼捉你的短處,你倒好,現在自己卻送上了門?趕緊把那個女人放出去!”
“我要是不呢?”顧笙笑着說道。
“顧笙!我可是你的母親!”
“母親?”顧笙冷冷一笑,滿臉玩味地說道:“恐怕只有在提到顧家財產的時候你才會記起有我這個兒子吧?這次的事情,你恐怕早就預料到了,所以……”說到這裏,顧笙的眼底劃過一道寒光,看着二夫人接著說道:“你是故意讓她做替罪羔羊的。”
“是又如何。”二夫人滿臉不在意地說道:“在這樣的家族裏鬥爭,有一兩個犧牲品是正常的。”
“抱歉,我對你們這種家族鬥爭不感興趣,你要是想爭財產還是去找顧峯吧。”顧笙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便站起身來想要走上樓去。
二夫人也跟着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你可別忘了。她可是你父親的女人,如果讓他知道了你們的事,她,還有命活嗎?”說著,二夫人轉身朝門口走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顧笙的眸色一冷,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林熙說道:“這次的事情好好查一下。”
“是。”林熙低聲應着,便默默退了出去。
顧笙再次輕聲回到了房間。舒馨已經睡熟了,他走到床邊,看着她那又紅又腫的雙頰,眉心一皺,便從醫藥箱裏拿出了膏藥,小心翼翼地給她敷上。
“啊……疼……”舒馨在睡夢中痛苦的呻吟
顧笙的手下意識一抖,越發放輕柔了手裏的動作。
第二日,舒馨猛然驚恐地睜開眼睛,當看到熟悉的房頂。聞到熟悉的清香,確定這是顧笙的卧室之後,她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顧笙捧着餐盤進來,看到坐在床上神情獃滯的小人兒不由得輕輕一笑。看來,她真的是嚇壞了。顧笙自然地說道:“醒了?餓不餓?過來吃早餐。”
舒馨卻是神色緊張地爬到床邊。急切地問道:“將軍夫人怎麼樣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豈不是更加被人“罪上加罪”,永遠都說不清了?
顧笙看着她那害怕的小模樣,便坐在了床沿邊,一把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輕聲說道:“放心,將軍夫人沒事。你,也會沒事的。”
舒馨愣愣地看着顧笙看向自己的堅定眼神,心裏卻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到底會是誰呢?”舒馨自言自語地嘀咕着。“難道是三夫人?三夫人一直都看我不順眼,對我處處刁難,是她的可能性很大。對了……”舒馨突然一臉正色地看向顧笙。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有些緊張地說道:“還有顧峯!”
顧笙輕笑着再次將她攬回了自己的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臉色冰冷卻是神情溫柔地說道:“放心。不管這背後的人是誰,只要有我在這一天,顧家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
顧笙的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她的心湖,激起了層層漣漪。一種無法言喻的溫暖自心裏蔓延至全身,湧上雙眼,變成了感動的淚水。
舒馨不禁回想起,在宴會上,所有人將她圍住,用厭惡、嫌棄的目光看着她,沒有一個人相信她是無辜的,甚至她的親生父親,也對她避而遠之。
只有顧笙。他救了她,相信她。
顧笙感受到胸膛一片濕潤,便將舒馨從自己的懷裏拉出來,用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笑着說道:“現在可以吃早餐了吧?”
舒馨看着面前清香四溢的熱粥,心裏再次一暖。輕聲說道:“顧笙,謝謝你。”
這時,顧笙的手機響起了短訊提示音。他看了一眼手機,臉色一沉,便對舒馨說道:“你先在這裏休息。”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怎麼樣?查出來了?”顧笙來到書房,便直接開口。
林熙站在書桌前點了點頭,說道:“在夫人中毒的茶水裏檢查出了一種稀有的藥水。”
顧笙的眉毛一挑,“什麼藥水。”
“范大師的醒神水。”
“哦?神醫范大師?醒神水怎麼會有毒?”
“本來是無毒,可是跟藥茶中的一種葯一起用,就會產生腹痛,甚至是嘔吐和暈倒。”林熙點頭,接著說道:“我還查出來,范大師今年只配了四瓶,三瓶未售,一瓶是大夫人買走的。”
顧笙的眼裏劃過一抹邪魅的笑意,“那看樣子真兇也不想置人於死地,只是想害人而已,這件事只有你查出來了嗎?”
“是,因為我曾經跟范大師的一個徒弟是朋友,如果是別人,是很難查出來的,畢竟范大師的事情,鮮少有人敢打聽的。”
“嗯,我知道了。”顧笙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