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七層寶塔
“你準備好了嗎?”白衣公子問道。
蘇莫胭點了點頭,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眼前是刀山火海,她都要闖一闖。
白衣公子施法開啟了法陣,眼前出現了一座七層寶塔,寶塔的最頂端寫着三個大字“光明神殿”,塔頂閃爍着金光,如同那**神聖的佛塔,那塔四周雲霧繚繞,好似那仙氣繚繞的仙家殿宇。
只見那白衣公子拈指變幻出一方焚香爐,立於塔前,他指着焚香爐中點燃的一柱香,說道:“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若你能到達最頂層的光明神殿,便可破解法陣,或可領悟修習時光之門的法術竅門。”
蘇莫胭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她已然身在寶塔的第一層。
第一層容易,只有兩隻看門的地獄犬,蘇莫胭毫不費勁地用法術解決了這兩隻地獄犬,便前往第二層和第三層,施展暗影烈焰對付了守塔的鳥妖。
到達第四層時,便開啟了通關困難模式,眼前出現了一片汪洋大海,大海之上只有一座孤島,那孤島之上,一位鮫人正在唱着優美動聽的古老歌曲。
海浪拍打着小島,鮫人背對着蘇莫胭,輕聲歌唱,金黃色的長發隨風飛舞。
眼前看似一幅絕美的畫卷,卻隱藏着巨大的危險。
蘇莫胭飛身躍至島上,鮫人的歌聲嘎然而止,緩緩轉身,面露凶光,露出兩排尖尖的獠牙,凶神惡煞般盯着蘇莫胭,如同那深海里食人夜叉,手中變幻出一把玄鐵長戟。
他見蘇莫胭前來,手持長戟刺向她,她側身避開鮫人的進攻,那鮫人口吐泡沫,那泡沫慢慢地膨脹,變成一個個透明的水珠,無數個水珠在半空中飄蕩,互相碰撞,然後一齊炸開,綻出粉色的粘液。
一旦沾上那些粉色的粘液便會又痛又麻,如同被數萬根針刺一般。
蘇莫胭小心翼翼地一面躲避那鮫人手中的玄鐵長戟,一面又要躲開那些炸開在空中的粉色粘液,疲於應對之間,只聽見那白衣公子的聲音在耳畔傳來:“你只剩下半柱香的時間了。”
一瞬間,無數水珠炸開,孤島上到處都是粉紅色的粘液,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很快就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蘇莫胭一咬牙,決定破斧沉舟,她飛身至半空中,左臂碰到了那飛濺的粉色粘液,手臂如同針刺一般,陣陣疼痛襲來,她雙眉緊蹙,她忍住疼痛,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右手高舉流光之杖,只有這樣,她才能靠近那口吐泡沫的鮫人。
流光之杖綻出一道耀眼的強光,鮫人被法杖綻出的強大的法力擊中,慘叫一聲,跌進了大海里。
蘇莫胭的左臂受傷,感覺千萬根針扎在了臂膀之上,又痛又麻。
她來到了寶塔的第五層,只見數百隻人形鳥首的妖獸盤踞在上空,她施展暗影烈焰的法術對着上方的妖獸施法。數十道暗色的烈焰一齊向那些妖獸襲來。
那數十道暗影烈焰引得空中百餘只妖獸朝她一齊飛來,它們揮動着如刀刃般的鋒利的雙翅,那些妖獸從四面八方對她發起進攻,她臉上和身上都被那妖獸的堅硬的羽翼割出了數道傷口,鮮血從傷口處流出,淌了一地。
她咬緊牙關,揮動着手中的流光之杖,抵擋那些兇猛的妖獸,她施展暗影烈焰法術,隨着她施法的次數越多,法力如同巨浪般湧向那百餘只妖獸,幻化出數百道暗影分身,她拼盡全力將最後一隻妖獸擊落,她精疲力盡,因過度耗費法力,虛弱得直不起身來。
白衣公子又提醒道:“還有兩個時辰香就要燃盡了。”
她渾身都是血,疼得臉色慘白,手臂更是又痛又麻,她渾身都是傷口,每走一步,傷口裂開,疼痛難忍。
方才經歷了幾場大戰,她已是筋疲力竭,這才到第五層,還有兩層,越往上越難,她不知到還能否堅持到最後。
“不行,我不能放棄,不能退縮。如果白衣公子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就是楚瑤,那我一定要煉成時光之門,只有以五員大將合力才能拯救宣國的百姓。我一定可以做到的。”蘇莫胭忍着痛,一步步地邁上了第六層的台階。
當她來到第六層之時,只見腳下白茫茫的一片,每一步似行走於雲端之上,她腳下鋪滿了潔白的雲彩,那浩瀚的雲彩之上漂浮着七根金色的羽毛,她抬頭欲撫摸那光潔柔美的羽毛,在她觸碰的一瞬間,那羽毛像害羞的少女般躲開了她的觸摸。
白雲從她腳下抽離,她腳下踩了空,於半空中往下墜,只有那七根羽毛在她眼前飄來飄去,她嚇出了一身冷汗,腳下是萬丈深淵,她情急之下連忙飛身至離她最近的那根羽毛之上,羽毛竟能載着她在半空中飛行。
只見那羽毛飛得極快又毫無章法,她身下是萬丈深淵,那根羽毛載着她極速飛行,她都快要吐了,那根羽毛卻突然在半空中轉了個急彎,她腳下踩了空,從羽毛上摔了下去。
慌亂之中,她閉眼胡亂抓住了另外一根羽毛,停止了往下墜。
她眯眼一看,自己竟然抓着那根羽毛,牢牢地定在半空中,她這才睜開雙眼,那羽毛在半空中亂飛了一陣,又要將她甩下去。
有了方才的教訓,她藉機飛身躍至另一根羽毛之上,就這樣她在那七根羽毛上都飛行了一段時間,那七根羽毛最後聚在一處,變成了一隻金光閃閃的靈鳥,那靈鳥載着她飛行了一會,穩穩地落在了第七層。
她抬眼一看,已到了光明神殿之內,那白衣公子站在殿內早已等候了多時,見她滿身是傷,雙腿發抖,但仍是毫不畏懼,一臉堅定地看着自己,他倒是對她生出了幾分欽佩之意,便道:“幾個月未見,蘇姑娘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白衣公子從身後木架上抽出五本書冊子,第一本寫着神之祝福,第二本寫着神之庇佑,第三本寫着神聖之環,第四本寫着光明聖歌,最後一本寫着時光之門。
那白衣公子將那五本書冊子遞到蘇莫胭的手中道:“你需在一個時辰之內熟記這些心法,這便是對你的最後一道考驗。”
蘇莫胭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這幾本薄薄的書冊子自是難不倒她,她待那香爐中的香燃燒殆盡之時,已將書冊子中的內容全部記下了。
白衣公子將那些法術都教給了她,她一一學會了光明系法術,又對她說道:“你已習得光明系法術和暗影系法術,你按照冊子中所寫,將這兩種法術融合,看能否開啟時光之門。”
蘇莫胭按照冊子上所寫的心法拈指施法,嘗試了多次竟然沒有成功,只見那白衣公子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方法我已經教給了你,竟還是不能領悟,果然是天生廢材,日後定要勤加練習,切記。”
天漸漸亮了,蘇莫胭從夢中醒來,記起夢中發生的一切,她仍然清楚的記得那五本書冊子上記載的光明系法術的心法,她按照那些心法施法,驚訝地發現自己竟將那光明系法術全都學會了,她忙拈指施法召喚時光之門,卻不能成功。
昨晚,牧清雲見蘇莫胭如此傷心,便未提及離開宣國之事,今日一早便來偏殿中叫她一起吃飯,藉機說服她和他一起離開宣國。
蘇莫胭也正好關於修鍊時光之門的困惑想要問他,他們各懷心事,吃完了飯,牧清雲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胭兒。”
蘇莫胭也有關於法術的問題要問,便開口道:“清雲。”
他們相視一笑,牧清雲道:“胭兒有事?”
蘇莫胭笑道:“還是清雲先說。”
牧清雲見蘇莫胭今日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外衫,便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說道:“今日雖停了風雪,屋外仍是極冷,胭兒仔細身體,別染了風寒才好。”
牧清雲說完又握着她的手,柔聲道:“胭兒的手怎麼這樣冷,我給胭兒捂着,一會就暖和了。”說完又捧着她的雙手,放在嘴邊,呼出一口熱氣。
蘇莫胭一臉飛紅,急忙抽出自己的雙手,反被牧清雲用力握住,他深情地看着她,溫柔地說道:“胭兒和我一起回景國,好嗎?”
蘇莫胭早就知曉他景國二皇子的身份,知曉他遲早會回到景國,知曉他的心意,可她的一顆心早就給了宣懷瑜,她如何能欺騙自己,欺騙他。
倘若白衣公子說的沒錯,倘若她就是楚瑤,那她就更不能離開宣國,她要完成她的使命,和五員大將合力拯救宣國百姓的使命。
她用力地抽出雙手,對牧清雲說道:“清雲,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回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