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又奇怪的眼神

曖昧又奇怪的眼神

留院觀察了幾天,白漾今天可以出院了,金夢推門進來,病房內卻空無一人。

白漾呢?

昨晚她離開前明明叮囑他留在病房等她來,怎麼不見人?

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行李,東西還放在這,難道是自己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白漾,你在嗎?”

金夢的喊聲太突然,在洗手間刮鬍子的白漾,被她的喊聲一驚,手一抖,刮破了下巴。

血慢慢滲透傷口,往外溢出。白漾放下剃鬚刀,打開水龍頭簡單沖洗。

聽到流水聲,金夢往洗手間走去,原來白漾在裏面,但看到他下巴的傷口,關切說道:“下巴怎麼破了?”

“還不是被某人那一聲大喊驚着的。”

金夢眉梢閃過尷尬,拿紙巾沾了點水,幫他小心翼翼處理傷口,“我幫你擦吧。”

“不用。我已經用清水衝過了。”

金夢在包里翻出一個可愛型的創可貼,“那我幫你貼上。”

白漾看着那粉色Q萌的創可貼,抗拒道,“不用了。”

“不行!”金夢強行把他堵在洗手台邊,就是不讓他躲開。把傷口周邊的水跡擦拭乾凈,撕開膠紙幫他貼上。

但他個頭太高,她仰頭有點累了。嘀咕一句,“你低一點,我夠不着。”

白漾眸底閃過笑謔,雙手扣住她的腰,抱起、轉身,把她放在洗手台上,“這樣呢?夠着不?”

兩人的距離自然拉近,他雙手一左一右地放在洗手台邊沿,腰身微微俯下,俊逸清朗的臉近在咫尺。

他的鼻息輕輕掃落在金夢的臉上,目光柔和載滿盛情,如此一轉變,讓金夢有點措手不及。

故作淡定道,“這還差不多。”

淡而柔和的光影落在白凈的小臉上。浮起淺淺的緋色,如此細看,讓他心底起了惻意,身影悄然靠近。

金夢後知後覺發現他如火如炬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臉上,微怔,從他那雙如潭水般深沉的眸仁看到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隻,卻盈滿了他的眼。

流光碎影,催生着曖昧的光暈,兩人鼻息如水乳交融,白漾偏頭,薄唇越來越近,在他眼中,她的雙唇柔美如花瓣,等待着他的採擷。

金夢的心撲騰撲騰地狂跳,欣喜,激動,滿懷期待地閉上了眼。

即將擦槍走火間,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從病房門口響起,不速之客的到來驚擾了兩人。

免生尷尬,金夢一個激靈跳下洗手台,推開白漾跑去關上門。

白漾看她的反應,不免一笑,靠在她耳側,低語,“我們又沒做什麼,你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他溫熱的氣息一點點鋪灑在她耳際,酥酥麻麻地令她又暖又癢,偏頭躲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

門外,是巡房的醫生和護士進來了。

醫生掃了一圈病房,疑惑道:“奇怪,怎麼沒人在,可行李還放在這兒?”

“白先生,你在嗎?”護士喊了聲。

躲在洗手間的金夢很是緊張,要是被醫生髮現他倆在洗手間……那得多尷尬。相比於金夢,白漾卻格外淡定,一手支在她頭頂,低頭欣賞着她不安的小表情。

金夢覺察到他眼底的含義,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出去了?”

“也許是吧,我們一會再過來。”

他們正打算離開。金夢的手機乍響,突兀的手機鈴聲讓門外的醫生和護士留意到了洗手間的動靜。

“不會是在裏面暈倒了吧?”

兩人互看一眼,以防萬一,往洗手間走去,敲門。

金夢驚慌地看了眼白漾,眼神詢問他怎麼辦,白漾卻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打算坦蕩蕩地直接開門。

金夢卻搶先一步,按住門,頭偏了偏,示意他躲起來,她出去。

白漾對此舉感到無奈,配合她躲在門后。

金夢開門走出來,朝護士和醫生訕笑,“我帶着耳塞沒聽到你們喊,白漾出去了,不在。”

醫生和護士互看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好,那我們一會再過來!”

兩人很識相地離開了,出去后。年輕的護士笑道:“哪來的耳塞,我明明從門縫看到有人躲在門后。”

醫生恍悟,欲言又止,“你們這些小姑娘呀……”

白漾從洗手間走出來,看金夢還杵在那,摸摸她的腦袋,“快收拾東西走吧。”

“急什麼?”

他唇角劃過狹促的光,一本正經盯着她,“難道你想被當成稀有動物欣賞?”

“什麼意思?”

白漾收拾了晾曬的衣物走進來,輕描淡寫道:“就你那借口,人家怕是早看出問題了,還以為我倆躲在裏面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女人的嘴是傳播消息最快的途徑,萬一……”

金夢臉蛋一紅,趕緊幫忙收拾東西。

果然,兩人稍後去前台辦理離院手續時,周圍的醫護人員看他們的眼神曖昧又奇怪?

剛才查房的小護士還特意跑了過來,把落下的葯給他們,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白先生大病初癒,還是要多注意休息,不宜多做劇烈運動。”

金夢。“……”

金夢從醫院開始念叨,回到家嘴還不肯停下,“那些人就是長舌婦,關她們什麼事?她們知道什麼?我倆什麼都沒幹,想像力怎麼能那麼豐富?”

白漾詼諧一笑,“誰讓你自己躲進廁所,引起別人誤會?”

金夢怨懟地看向他,“我這不擔心他們會想多嗎?”

“你掩耳盜鈴的行為,已經讓他們胡思亂想了!”

“行行行,你是病人,你說了算,我不跟你爭。”

兩人剛把行李剛放下,老廠長的電話來了,“小夢。我剛到醫院沒看到你們,是出院了嗎?”

金夢心裏一咯澄,結巴道:“是,是啊!”

“你們出院怎麼不告訴我呢?”

金夢心虛地瞄了白漾一眼,“那個……白漾說他在醫院住久了渾身難受,所以一大早我們就回來了。”

白漾聽到金夢的話,無奈一笑,這小姑娘不誠實,還拿自己背鍋!

避免老廠長多想,金夢馬上問道:“古叔,有事嗎?”

“我已經查到方慶老家所在的詳細地方,你拿筆記記,秦林市安縣的淮村。”

“好,我記住了。”

按照這個地址,金夢和白漾圍在電腦前,搜索關於安縣淮村的相關資料。

小村莊位於淮山山坳,從照片上看,村莊都是土胚房,老舊的小房子,牆皮破落,與大城市儼然是格格不入的兩個世界。

他們的目光停留一處架着五星紅旗的老瓦房中。金夢疑惑看着那張照片,“這是?”

“學校!”

“學校?這破屋子竟然是學校?”金夢又往下翻了好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照片,幾個穿着簡陋、樸素的小孩從屋子裏跑出來,那洋溢着笑意的臉,令她特別心酸。

她的目光良久停留在照片上,感同身受。“看着他們的生活環境,我心裏特別難受!”

白漾坐在她旁側,長臂落在她的椅背上,看起來金夢大半個身子都嵌入他懷中。

金夢記錄完畢,才發現他們這曖昧現象,心裏甜得流油,但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

“我現在想去一趟公司。跟設計總監交代一下項目的事情,順便也讓我那位好哥哥做點貢獻。”

“好,我陪你去。”

“你肯陪我,那當然最好了。”

不過白漾只是把金夢送到樓下,留在車裏等她。

金夢進公司先去了趟財務部,再轉進總經理辦公室,還跟以前那樣,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你要我說你多少次,才學會敲門進來?”金涵宇的眸色黯了黯。

金夢心情好,明媚一笑,“敲門是禮儀,我也對你說了很多次,對你,什麼禮都不需要!”

金涵宇暫時放下工作,猜測她的來意,“電話里不是說暫時不回公司嗎?”

“回來有點事,還有,我要外出幾天。”

“去哪兒?”金涵宇挑眉。

“我去哪兒是我的自由,好像不需要向你報備吧?”金夢挑釁反問。

金涵宇冷哼一聲,“我是怕你在外面又玩一出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戲碼。你已經搭上了一條人命,怎麼,白漾剛醒來,你還想把他的命也賠進去?”

金夢臉色轉冷,眼底涔出寒意,“你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工廠的內鬼和幾次潛入來盜竊白色隕石的人,不就是你的人嗎?”

“我?”金涵宇不屑一笑。面色轉為嚴肅,“如果我一早知道父親在切割工廠收藏着一塊稀有白色隕石,我一定會說服他拿出那塊隕石作為原材料,也輪不到你來接手。雖然爸過世了,但那塊白色隕石是他留下來的遺產,按照繼承權法,我也有權分割一半。”

“但爸爸過世前對古叔交代過,那塊白色隕石是留給我的,你休想拿走。”金夢態度強硬,現在白漾醒了,她也不用過多顧忌。

“沒有白紙黑字的遺囑,只有古叔的一句話,就算到了法庭上,古叔的證詞根本不可用。”金涵宇唇梢微勾。勝券在握。

看着妹妹臉色一變再變,金涵宇心情暢快,“父親雖然讓你坐董事長的位置,但公司的事情你花了多少功夫去了解多少?最近買下金銀礦的事你知道嗎?你負責設計的“素梅”銷售海外渠道有跟過進度嗎?你一心就撲在白漾身上,他到底給你施了什麼巫術?我很遺憾這次出事的人怎麼不是他!”

“你指責我?那你呢?我的好哥哥?我是你的親妹妹,可餘思媛屢次對我下手,你卻不管不問,還是說幕後指使她去做那些事的人,根本就是你?”金夢沒有把事情挑白,但她猜想哥哥肯定知道她所指何事。

提起這些,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明亮的黑眸直視對方。

陽光漫了進來,明明那麼亮那麼暖,金夢卻嗅到空氣中的冷薄氣息,片刻后,打破一方沉默:“我來你這之前去財務那支了一筆錢,算是給方叔的撫恤金。”

口頭知會了他一句,金夢轉身離開,心念着白漾還在車裏等她。

撫恤金?金涵宇打電話到財務部,聽到財務報出的數字,眉頭不悅的蹙緊,“你說她拿了一百萬?”

“是的,款項已經匯入金小姐的賬戶了。”

放下電話,金涵宇不滿皺眉,嗤笑,這個敗家妹妹還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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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世界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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