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

冤家

溫蘊和風伽並肩而立,此時她才發現,今天的風伽穿了件白色的燕尾裙,頭上藍色的紗花和自己的一模一樣,胸口也戴着一顆差不多的祖母綠項鏈,這身打扮隱隱和她身上的禮服搭配,仔細一想,溫蘊便也反應過來,畢竟自己的衣服也還是吳芸和她挑的。

反正溫蘊已經發現,這一個月來,不管她穿什麼款式的衣服,風伽都有相搭配的衣服與飾品。

她想都不用想,風伽在給她準備各種衣服的時候,絕對也替自己準備了相關的搭配。她搖了搖頭,對於風伽這種“硬性搭配”的做法也沒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風伽笑道:“你就這麼自信?難道這次展會不重要嗎?還是說你覺得其他更重要?”

溫蘊的目光閃爍,穿透昏暗的觀眾席,落在此刻光芒璀璨的T台上。此時T台上出展的是風伽的作品,她笑了笑,轉頭對着風伽說道:

“設計。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設計。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真正具有傳世價值作品的珠寶設計師,設計出來的作品,不怕經歷任何考驗,而這一步,我正在慢慢實現。”

當初,吳芸也說過,這些設計作品提前展出,絕對能夠帶足眼球。雖然溫蘊的作品能成為卡地亞珠寶的壓軸,但是這樣一來,便極有可能被審美疲勞所擊敗,但是她堅持要她的作品成為這次展會的壓軸設計作品。

吳芸無奈,只好答應。其實她也知道,成為壓軸風險,但是不成功,便成仁,這是溫蘊的想法,她也知道溫月筱的作品在這次展會當中。

展出溫月筱的作品,也是為了讓她清楚認識到自己和她之前的差距,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她都能讓溫月筱討不到好。

“那我重不重要?”風伽的目不轉睛地看着溫蘊,T台上的燈光變幻,色彩斑斕的光影在風伽的瞳孔里變幻,儘管風伽已經放棄了追求溫蘊的想法,她還是想知道她在溫蘊心中的位置。

溫蘊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戲謔地道:“你這樣弄得好像在吃醋哦,真的是,明明都不是可以互相比較的東西。”

風伽則是固執地看着溫蘊,眸子神色明滅不定:“溫小姐,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正是因為風伽很清楚,一個沒有任何底蘊的設計師在珠寶設計這個行業有多麼難混,所以才明白溫蘊在珠寶設計一途上,付出的心血與努力。

除了天賦之外,溫蘊如今的成功是跟她的努力分不開的。常人無法想到的種種艱辛和血淚,才鑄就了現在的溫蘊,國際著名的珠寶設計師。

若是溫蘊本身底子不行,哪怕再多的營銷和再多的錢都難以讓她進入上流社會的圈子。其實吳芸做的。只是輕輕地推了一把,一切都水到渠成。

此時的風伽,也知道珠寶設計對溫蘊而言而是最重要的,通過這個最重要的,風伽就能衡量她在溫蘊心中的位置。

她想知道,在溫蘊的心裏,自己是不是走進去過?

看到風伽那固執的眼神,溫蘊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在她看來,這個時候的風伽似乎特別幼稚:“你比珠寶設計重要,行了吧!”

很顯然,這樣的回答,並不能讓風伽滿意:“為什麼?”溫蘊揉了揉額頭,有些頭疼,只能繼續應付道:“在我的心裏。生命才是最富有價值。”

對啊,風伽是活生生的人,又怎麼能跟死物相提並論呢?

聽到這個回答,風伽笑了起來,儘管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但是風伽也知道適可而止,笑着眨眨眼,歪着頭問道:“那,你要不要猜猜,在我的心裏,你重不重要?”

溫蘊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高昂着頭,跟驕傲的黑天鵝一般高貴優雅地從風伽身邊走開,顯然沒有興趣問這種事情。

風伽看着溫蘊傲嬌的背影,突然間就笑了起來。走過來的吳芸則是一臉看白痴一樣看着她,默默調頭離開。

珠寶展覽會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展台上目前出展的還是溫月筱的作品,這種奇異又充滿歲月痕迹的老舊設計作品,顯然反響很是不錯。

看客們大部分是帶着驚嘆的心思,沒有想到陸氏集團支持的設計師的作品,竟然能夠結合時尚和潮流,同時又加入了時間元素,給人眼前一亮的衝突感;也有一部分人是抱着審視的態度,仔細地觀察着首飾構造。嘖嘖稱奇。

當然了,更多人只是感到新奇,對於他們這些觀眾來說,好看是一切的標準,在這個基礎上,陸氏集團的名聲顯然也給首飾鍍了一層金。很多名流雖然聽說過陸氏集團,但是對於這個名字只是眾口爍金的片面認知。

直到這一刻,當這些璀璨耀眼的作品淋漓盡致地展現在大家面前時,大家才知道,這個來自華夏的珠寶集團,是多麼的厲害。

尤其是上流社會的女人,對珠寶有天生的熱愛和追求,對於珠寶的品鑒,幾乎是無師自通,溫月筱的作品幾乎獲得了在場名媛的一致肯定。

對於這樣的結果。溫蘊很坦然,她可不是什麼善妒的人。看了一會之後,她便轉身準備離開,在轉角的地步卻差一點與人相撞。

溫蘊連忙後退一步,皺了皺眉。對方身上的尼羅河花園香水味讓溫蘊感到有些不適。她正欲開口道歉,便聽到耳邊傳來不滿的聲音:“怎麼,我們的溫小姐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啊。”

聽到這個聲音,溫蘊她倏然抬頭,看到對面穿着一身暖色調的女人。正上下打量着溫蘊身上昂貴的禮服,不由地笑了一下:“原來是月筱啊!真不好意思,剛才沒有注意,差一點撞到你了。”

溫月筱眯了眯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溫蘊:“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真是見鬼,溫月筱只是準備走一走透透氣,就差點被溫蘊撞了,不得不說,兩人還真是天生的冤家。

溫蘊定定地站在溫月筱的對面,兩人之間只有一步的距離。如果有人從側面看過去,溫蘊和溫月筱的衣服正好形成一個反差色,溫月筱的出現反而襯託了溫蘊的高貴典雅。

溫月筱看着眼前的溫蘊,瞳孔忍不住收縮了一下,站近了看,溫蘊身上的黑色禮服在燈光的作用下,完美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再看看自己,溫月筱幾乎有一種想馬上逃離的衝動,尤其是溫蘊身上寶石,此刻卻猶如強光一般放射光芒,幾乎要刺傷她的眼睛。

溫蘊對此也是相當意外。她收了收耳際的碎發,問道:“怎麼?你看起來很驚訝?”

展覽會這麼大,人這麼多,場地這麼寬,她居然都能碰到溫蘊,這能不驚訝嗎?溫月筱心想。

不過,說實話,這些年來溫蘊還真沒有怎麼見過溫月筱。

溫月筱自從和陸靖言在一起之後,彷彿一下子就低調了起來,除非必要。否則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國內媒體很少有關於她的報道。

溫月筱微微失神,之後連忙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恢復了一個貴婦的儀態,不屑地說道:“確實挺驚訝的,沒有想到向來從容的你,也會有這樣慌張冒失的時候,難不成……是對自己作品沒信心了?”

溫蘊笑容平淡,帶着一絲冷漠:“我也沒有想到,向來自詡優雅的溫月筱,居然會因為差一點被人撞到這種小事,就出言譏諷,忘了自己的身份與修養。”

面對溫月筱的譏諷,溫蘊的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變相諷刺她沒有修養,沒有容人之量。

溫月筱的忍功很明顯修鍊不到家,臉色微微變了變,沉聲道:“剛剛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粗鄙小人,只是沒想到居然是溫小姐你,如果得罪了你,還請見諒。”

此時在溫蘊眼裏,溫月筱的笑容跟她的話一樣,要有多虛偽就有多虛偽。

溫蘊對此也毫不在意,無所謂地說道:“你實在太客氣了,得罪談不上,只是方才一拐彎,被你嚇了一跳,答應我,下次穿點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

溫蘊的意思很明白,這出相撞的戲碼,責任全在溫月筱的身上,順帶還嘲諷了她的穿着。

“你!”溫月筱只不過是假意客套,沒想到溫蘊竟然還打蛇上棍,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時間一口氣憋在胸口,有些憤懣。

“對了。”溫蘊話鋒一轉,問道:“我記得這次卡地亞珠寶展覽會,好像並沒有邀請陸氏集團吧,沒想到居然會在展覽會上見到你。”溫蘊試圖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溫月筱的面色一僵,這次卡地亞珠寶展覽確實沒有邀請陸氏集團的高層,說白了,陸氏集團只是珠寶行業的地方巨頭,而卡地亞才是珠寶業的皇帝。

兩者的身份註定了陸氏集團要來討好卡地亞珠寶,這次溫月筱能來,主要還是沾了扶持的設計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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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陸少,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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