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兩相對視。
片刻之後，周牧清勾着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半開玩笑的說道：“要是你雇我，我可以給你優惠點兒。”
“優惠？”蘇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優惠多少？”
“隨你，只要是你開出來的價格，我都可以接受。”周牧清回答的十分的隨意，就好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
蘇眠自然是當他是在開玩笑，便也隨着他：“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給你每個月……負一萬，怎麼樣？”
“負一萬？”挑了挑眉，周牧清的臉上表情顯得充滿了玩味，“你的意思是，我給你當助理，不僅沒有工資，每個月還得給你一萬……”
“保底。”蘇眠還不忘重點強調一下。
周牧清都被氣笑了，瞥着她，輕哼了一聲。然後很是義正言辭的說道：“年輕人就應該要早說早起，注意休息，加強鍛煉，省的有事沒事就知道做白日夢，腦子連帶着都不好使了。”
蘇眠：“……”
丫的就知道又要被損。
不同意就不同意唄，真是的。小氣的男人。
輕哼了一聲，蘇眠很是不客氣的反駁道：“做演員哪有資格早睡早起，向來都是要起早貪黑的。況且白日夢怎麼了，誰能保證白日夢就全部都是虛妄的，夢想一定要有，萬一有一天就實現了呢。”
聞言周牧清點了點頭，十分配合的附和着道：“你說的對，只要努力，夢想總能實現的，那你一定要加油，等到有一天你成功了，我就去給你當助理。還是倒貼錢的那一種，怎麼樣？”
“那你就等着吧，早晚有那麼一天的……”
看着他們兩個竟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鬥起嘴來，趙瑞希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認識周牧清這麼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嘴損的樣子。雖然平時也能看到他跟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之間說說笑笑，但是和眼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和蘇眠的時候，感覺更加的親近，更加的肆無忌憚，周身的那種冷漠生疏的感覺都消散了不少。
憑着女人的直覺，趙瑞希已經能夠敏銳的覺察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定很不一般，至少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的簡單。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有些驚慌，心中也很是不服氣，覺得自己好像要被一個一直都沒有看在眼裏的女人打敗了，那才是真的不能忍。
於是趙瑞希輕咳了一聲，隨即以手掩唇，彷彿不經意般的開口道：“牧清，你就會開玩笑，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你去給蘇眠當助理啊，就算你願意，只怕她也消受不起，你就還是不要隨便的逗她了，小姑娘可是不太容易開得起玩笑的，不像我，都已經習慣了，自然是說什麼都沒關係。”
聽到她的話，兩人的鬥嘴告一段落，周牧清看着她，面帶疑惑，顯然是有些不解；“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趙瑞希：“……”
蘇眠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寶藏。
以前雖然也知道周牧清說話不客氣，不管是對男對女都不怎麼留情面。
但是今天她算是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一次。
看着趙瑞希好不容易恢復正常臉色的臉再一次變得十分的難看，蘇眠都替她覺得難受。
這得是多大的心，才能承受得住周牧清一次又一次的刺激，還沒有落荒而逃。向來抗壓能力也是不一般了。
無聲的嘆了口氣，蘇眠突然慶幸自己是被周牧清接納的那一方，不然只怕早就心裏崩潰了。
“牧清，沒想到都已經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的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甘寂寞的白城再次笑着開口道，言語中幾多玩笑，“這也就是瑞希脾氣好，不跟你一般見識，但凡換成脾氣不好的，現在指不定心裏怎麼埋怨你呢，你這無形之中太容易得罪人了。”
“難道我說實話也有錯？”周牧清一臉的坦然，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產生任何的動搖，“我和趙瑞希雖然合作過，但是業內的人都知道我的脾氣，除非是關係特別好的，不然除了拍戲，我一般都不會去隨意的招惹。以免惹出什麼事端來。剛才她那番話，也就是在場的只有咱們幾個，沒有其他人，不然傳出去，說不定又要演變成什麼流言蜚語，我嫌煩。”
聞言不光是趙瑞希，就連白城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
周牧清這番話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了，若是有人以後拿着剛才的事情找麻煩，那就只能是他們三個中的誰泄露出去的。
不得不說，周牧清絕情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啊。
自嘲的笑了笑，白城擺了擺手，認輸了：“好吧好吧，果然還是這個臭脾氣，一點兒玩笑都不能開，你放心，不會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去的，在場的都是明白人。”
“我知道。”
微微的頷首。周牧清轉而看向蘇眠，在她略顯得不解的眼神中對着她揚了揚下巴，“你剛才不是着急去休息嗎，還站在這裏，不累嗎？找工作人員趕緊把你腦袋上那個拆下來，再戴一會兒，你又得唉五厘米。”
蘇眠：“……”
明明是關心的話，怎麼從他嘴裏傳出來，聽着就感覺那麼的鬧心呢？
唉，鋼鐵直男晚期了，沒救了。
輕哼了一聲，蘇眠卻也沒有拒絕他。點了點頭，又對着其餘的兩人打了聲招呼，便抬腳朝着休息區走去了。
眼中釘終於走了，趙瑞希不想要錯過這個機會，連忙朝着周牧清迎了過去：“牧清，我想跟你聊聊劇本的問題……”
“導演找我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周牧清轉身便走，絲毫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趙瑞希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眼睜睜的看着他漸漸走遠，過了一個轉角就消失不見了。
看着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憤然的表情，白城挑了挑眉，繼而面帶笑容的勸慰着她：“牧清向來事情多，想必剛才的事情也耽誤了他不少的時間，若是劇本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找我，我也可以幫你講解。”
“你？”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趙瑞希臉上一閃而過嫌棄，隨即冷淡的開了口。“白老師，雖然你出道的時間比我長，但是演戲方面，我自認為還算是比較有把握的。你願意指導我，是我的榮幸，但是畢竟這場戲裏面。牧清才是男主角，你只是臨時來客串一下，所以還是不辛苦你了，我自己看看來好了。”
很不客氣。
說完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佯裝驚訝的說道：“哎呀，我經紀人找我了。應該是有事情要跟我談。不好意思白老師，我先走了。”
白城自然沒有理由阻攔，目送着她離開，半晌之後，才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剛才趙瑞希掏手機的時候他有瞄到屏幕，上面乾乾淨淨，一條消息都沒有進來。
呵！
冷嗤一聲，白城轉身朝着另一邊走去，走着走着，便看到了坐在遮陽傘下面，正仰躺在休閑椅上的蘇眠，微皺着眉想了想，心中劃過了一個想法。
緩步的走過去，彎着腰，客氣又溫和的問道：“蘇眠，介意我坐在一旁嗎？”
蘇眠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有人說話，她連忙睜開眼睛，沒想到竟然又是白城，連忙點了點頭，有些拘謹：“白老師你想坐就坐，不用問我的，這裏也不是我的地盤。”
“雖然不是你的地盤，但是畢竟你也是個女孩子。所以總歸是要問一下的。”白城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配着臉上溫和的笑容，像是個謙謙佳公子一般，令人如沐春風。
見狀蘇眠也不由得放鬆了許多，笑着點了點頭，語氣中滿是讚歎：“白老師你想的太周到了，真細心。”
白城擺了擺手，十分謙遜的說道：“這都是平常應該注意到的地方，也算不得什麼。對了，你休息的怎麼樣，好些了嗎，之前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好像蠻累的。”
“多謝關心，我已經好多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個鳳冠太沉了，長時間戴着就有些累，現在摘了，瞬間就感覺自由了，感覺輕鬆地都能飛上天了。”
看着蘇眠如此活躍的模樣，白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什麼事就好，做演員這一行，向來都沒有外界以為的那麼簡單，其中的辛勞，也只是親身體會過的人才明白了，你可要堅持住，千萬不要因為一些挫折就放棄了。”
“那是自然，”蘇眠握了握拳，態度無比的堅定，“做演員可是我的夢想，我怎麼能夠輕易地放棄，再說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累的，掙錢哪有不累的，只是分累的是身體還是精神，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既然掙了這份錢，就要受着這份辛苦，天下可沒有白來的午餐。”
“說的很有道理，”鼓了鼓掌，白城滿臉的讚許，“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也能明白這樣的道理，真的是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