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滿頭霧水
“你交的這個女友就是那個……叫邱影的吧?”何鳳仙的眼底淚光閃爍,自嘲地笑着,“如果不是她告訴我,我還被你。”
“是她。”
“都怪我傻,總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其實我就是個傻子。”何鳳仙雖然是在笑,可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我一心撲在章俊身上,以為只要趕走許清雅我就有機會跟他在一起。都怪我當時鬼迷了心竅,你幫我做了那麼多,我卻一點兒也沒有多想。可到頭來才發現,我費盡心機卻得不到我想要的。而我最信任的人卻狠狠傷害了我。”
“阿晴,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向北再次重複着這幾個字,似乎除了對不起。他也不會說別的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何鳳仙抬手用指腹揩去了眼角的淚水,有些哽咽地道,“現在大哥也來了,如果你再亂來,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大哥,我知道。”向北不肯走,看到何鳳仙哭了。急忙從身上翻出一包紙巾,抽出紙帕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如果大哥知道了我對你做的那件事,他肯定會派人把我捉回去。”
“我只是不想讓大哥擔心而已。”何鳳仙將頭別到一邊,躲開向北的觸碰。
“不管怎麼說,你至少心裏還是關心我的。”向北像是自我安慰般自語着。
“我沒有關心你,你這幾天去了哪裏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那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
“你,”何鳳仙愣了一下,是啊,今天是她跟嚴寬訂婚的日子,樓下的酒店大門哪裏都有保鏢守着,門口有接待,沒有請帖是不可能進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偷別人的請帖了?”
“不會。我犯不着去做偷雞摸狗這種事情。”向北收起紙巾,苦笑着搖頭,“我自有辦法進來,我放心不下你,所以進來看看。”
“那你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嗎?”何鳳仙沒好氣地說著。
“我不會走,我今天過來就是要組織你跟嚴寬訂婚。嚴寬他那麼對你,他就不是個東西,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向北低沉的語氣陡然變粗了許多,語調中隱約夾雜着怒氣。
何鳳仙驟然從椅子上站起,怒氣沖沖地看着向北:“我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章俊跟嚴寬?我為什麼要讓他們開心快活?嚴寬是不是好東西我管不着。我只需要他幫我對付章俊,這就足夠了!”
“阿晴,嚴寬那個人心思太重了,你根本駕馭不了他,你跟他訂婚結婚,到時候肯定會受傷的。你要對付章俊不用依靠嚴寬,我會幫你對付章俊,我這次來華夏的唯一目的就是這個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可現在大哥不讓你回家,他凍結了所有的信用卡很銀行卡,還在集團里發下通知切斷你所有的往來關係,如果你不低頭認錯,你什麼事情也做不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幫我對付章俊?”
“我有別的辦法。”
“你還能有什麼辦法?讓我等嗎?”何鳳仙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我等不了那麼久。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章俊的公司垮掉,看到他無家可歸。利用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這是最簡便快捷的事情了。有大哥在我身邊,嚴寬不敢對我怎麼樣。”
“阿晴你太傻了,我是怕嚴寬那個傢伙利用你。他要是真心待你,就不會那麼對你。”向北有些激動,雙手扣在了何鳳仙的肩頭,憤怒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嫁給嚴寬的,嚴寬他根本配不上你!你喜歡誰我都沒有意見,你就算是還想跟章俊在一起我都可以幫你想辦法。所有人你都可以隨便選,只有嚴寬不行!”
一想到嚴寬都對阿晴做過那種事情,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向北就怒火中燒,胸腔里是翻江倒海的怒氣:“我今天來就是要阻止你跟嚴寬訂婚!”
“向北,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這裏有多少保鏢在,大哥今天也會到場,你想讓大哥也跟着一起沒面子嗎?!”
何鳳仙眼底瀰漫著驚恐。驚慌不已地看着向北,乞求道:“嚴寬是傷害了我沒錯,可我是自願嫁給他的,我需要嫁給他來達到目的,大哥也需要跟嚴寬合作才能重新在亞洲市場站住腳,你不要忘了當初我們對付許清雅被章俊知道了,章俊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我們,他對我們何家的打擊還沒有停止,如果沒有寶利集團這座靠山,我們很有可能被擠兌的沒有一點市場!”
“只要章俊垮了,這一切都不成問題。可章俊背後有個嚴家,嚴家所有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嚴寬,你不能嫁給嚴寬!”嚴寬憤怒地抓起何鳳仙的手腕,“我今天來就是帶你走的!”
“我不走!”
何鳳仙往後退着,扭動着手腕想要從向北的手中掙脫出來。“我不跟你走,我說了我不想見到你!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情,還想讓我跟你在一起嗎?我是你親妹妹!你對我做的那種事情叫‘亂倫’!”
“我……”
聽到亂倫這兩個字,嚴寬身子一僵。彷彿是有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的澆了下來,將他心裏的怒火徹底熄滅。沒有了怒氣,他的理智漸漸回籠,一想到何鳳仙最後說的那兩個字,他就心臟緊縮,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他的脊背慢慢蔓延了出來。
亂倫。
多麼可怕而罪惡的兩個字眼。
他年少時從未想過自己回跟這兩個字有什麼關聯,而現在,這兩個字卻離他這麼近。
這兩個字,不管放到那裏都是貶義詞,都為人所不齒的詞彙。
不要說阿晴覺得噁心,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罪惡。
尤其是在對阿晴做出那種事後,他後悔的想死。看到阿晴佈滿血絲,充斥淚水的眼睛,看到阿晴本就遍佈傷痕的身體在自己的蹂躪下更加傷痕纍纍,看到她胸前的那一片青紫,和她白皙脖子上紫紅色的吻痕……
他當時都不敢相信。這些都是自己的傑作!他一直把阿晴視作珍寶,可是他卻一下子狠狠傷害了她。
他當時也慌神了。他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害怕阿晴從此會不理會自己,害怕阿晴會因此而自殘甚至傷害自己。
他想要道歉,可阿晴那個時候已經不理會他了。看到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斜倚在沙發上,披頭散髮,眼神絕望,他就覺得害怕。他甚至連多餘的話也不敢說,她讓他滾,他就滾了。
“阿晴,我離開你的這幾天其實我……”在何鳳仙有些憤怒的眼神下,向北漸漸鬆開了手,有些挫敗地抹了一把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強迫你什麼,真的,你那麼好,我就算是再怎麼齷齪,我也沒有對你表露過。除了上一次……”
上一次,如果不是多天的不快積壓在心裏,如果不是被嚴寬諷刺,如果不是嚴寬強暴了阿晴,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暴走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害阿晴的事情來。
“可你還是做了……”何鳳仙冷冷地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與向北之間的距離,眼底的淚花慢慢乾涸了,漠然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也知道你的確是曾真心對我好過,不然也不會幫我做那麼壞事。上次在酒店那件事,就當我報答了你為我做出的這一切,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
“你恨我嗎?是不是恨得都想殺了我?”向北的話語聲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不。”何鳳仙到底是心軟,還是有所動容了,“我只是不想見到你。你也不再是我的二哥。如果你不希望我恨你,最好不要再我今天的訂婚禮上搗亂。我不求你給我祝福,至少不要毀了我的心血就好。”
“如果我一定要阻止你跟嚴寬訂婚呢?”向北的語調陰沉起來。
何鳳仙不屑地搖搖頭:“你做不到的,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也只會讓自己難堪,父母也會知道你辦的這些混賬事。如果你還想繼續做你何家的二少爺,最好現在乖乖走人。我可以當你沒有來過。”
“我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