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賢者之石 第五十九章 緣由（下）
“這個啊……”搗葯仙師面色一整：“報仇！”
“報仇？”巡天司眾人全都一臉懵逼。楊皓嵩尤其懵逼，按你說的，你都四五百年沒出世了，四五百年前，怕是那些研究員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沒出生呢。
“是啊，報仇！”搗葯仙師點點頭：“為同胞報仇！”
巡天司的人更納悶了，你說為同胞報仇，你的同胞，兔子？為兔子報仇你去大洋洲殺人才對勁啊！
戌卻是若有所思，彷彿明白了什麼：“大兄，你是說……月兔？”
搗葯仙師頷首，巡天司眾人卻是更茫然了。月兔？什麼月兔？月野兔？
“你們都不知道的嗎？”搗葯仙師多少有些意外，一臉驚異的看着眾人：“不會吧？廣寒宮上，嫦娥、玉兔和月桂樹，你們沒聽說過嗎？”
眾人茫然，嫦娥玉兔，月桂樹和伐樹的吳剛，這個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可是……
“這都是神話故事啊！”張夢琦試探着問道：“月球上並沒有這些東西啊！”
“神話故事啊……”搗葯仙師饒有興趣的看了張夢琦一眼：“這話，從你們這些修鍊士口中說出來，多少有點不合適吧？”
張夢琦頓時有點尷尬，的確，在普羅大眾眼中，卻是他們這些異能者，也算是神話的一部分。
“而且，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什麼想法？”搗葯仙師繼續問道。
巡天司眾人一愣，剛才搗葯仙師說的……
信念可以凝結成為實物……這麼說來……
“所以說，月亮上，真的有玉兔？”趙綰蘅小心翼翼的問道。
“應該說，曾經真的有！”搗葯仙師語氣淡漠了許多：“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
“已經沒有了？”趙綰蘅先是一愣，隨後若有所覺。
“從這個國家的那些蠻人，第一次登上月球之後，廣寒閣的美夢就破滅了！”搗葯仙師淡淡的說道：“再也沒有人相信廣寒閣的存在，自然也就沒有人在相信月兔的存在。缺少了人們的心念來源，月兔自然也就消失了！”
說到這裏，搗葯仙師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這些蠻夷，他們的舉動，滅了玉兔一族！”
巡天司一眾人可謂是目瞪口呆。這特么，可還行？
搗葯仙師所說的，從某個角度來說，的確沒有錯！玉兔本來是基於共和國古老傳說而存在的。神話里月亮上有個廣寒閣，有萬丈高的月桂樹，有玉兔、嫦娥還有吳剛。可是在白鷹的阿波羅一號邁出一小步一大步之後，全世界都看清了月球上是一片荒蕪。別說廣寒宮和月兔嫦娥，就連一根草都沒有。
於是，幻想破滅，信念消失。因為人們的信念而生成的月兔在失去了信念之後，很快就消失了。從搗葯仙師的角度來看，的確就是一支兔子的種群因為白鷹帝國人的行為而被滅族了。
可是，這事說著，咋就這麼彆扭呢……
說到這裏，搗葯仙師的語氣又緩和了下來：“因為他們，一個信念凝聚的種族消失了。我就造就一個信念凝聚的靈物去對付他們，這就是因果！他們造因，我給他們果，這很公平！雪羽小姑娘替我承擔了殺戮的因果，我就為她重新塑造一個身軀，這是交換，也很公平！”
巡天司眾人：“……”
“卯大兄最講因果和公平交換！”戌補充了一句。巡天司眾人繼續無語，一時之間有點沒法領會這種公平。
“就這樣吧！”張玉成搖搖頭，這個理由真的是萬萬沒想到。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炎夏要做的就是把搗葯仙師帶回巡天司，看看組織力還有沒有什麼說法。
不過照說，搗葯仙師在境內沒有凡事，凡事都是在英歌和白鷹。雖然各國之間都有引渡條例，不過基本沒有延伸到異能圈子裏。最重要的是，無論白鷹還是英歌，其實都還沒有追查到搗葯仙師這一層。
“儘快回國！”宋文若也贊成張玉成的說法：“現在白鷹這邊還沒追查到廣寒閣這一層。不過這裏畢竟是他們的底盤，接下去會不會查到就不好說了！在此之前我們得儘快帶卯殿下回去。不然被白鷹的人攔下，就煩人了！”
“我如果執意想走，沒什麼人能攔得住我的！”卯很不是時候的插了一句。
張玉成等人卻是搖搖頭：“卯殿下，古代的練氣士固然法術非凡，但是現如今的異能者也未必就弱了！殿下你沒撿碰到過巔峰級別的異能者，所以不知道他們的厲害！”
搗葯仙師輕輕笑笑，卻是不以為意。
“大兄，可不得小覷當代的修士啊！”戌卻是笑眯眯的說道：“我從幾位官爺那裏出來的，着實是有幾位法力非凡的修士！”
搗葯仙師稍稍正色，顯然，相比楊皓嵩等人，戌的話他要更加相信一些。
“張隊長，那就你們幾個帶卯殿下回去吧。我們幾個還要再在這邊留幾天！”魏麗英見已經說到這裏了，思索一下便道：“我們一下子都回去，說不得白鷹的人會懷疑什麼。而且，白鷹這麼大，也不見得就只有卯殿下一個，說不得還能再碰到一個呢。戌殿下，你說呢？”后一句話，自然是問戌的。
“這就不好說了，不過的確有這個可能性！”戌點點頭。
“行！”張玉成點頭，轉向搗葯仙師：“卯殿下，那我們這就回去吧。我訂最近的機票。”
“哦？”搗葯仙師輕輕笑着望向戌：“戌，就不先將我封印起來嗎？”
楊皓嵩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之前子鼠聖像是戌封印的，是直接帶着封印的聖像回的巡天司。可如果帶一個活蹦亂跳的搗葯仙師回去，司里誰來封印。
“大兄若要走，早就走了。既然沒走，就不會走。至於幾位官爺，估摸着他們想從大兄你嘴裏掏出點什麼來吧。”戌也笑了。雖然看着是個孩童，不過都是幾千年的老妖怪，東西的看得清楚的很。
搗葯仙師笑笑，什麼都沒說。
次日，張玉成五人帶着搗葯仙師坐飛機回了共和國，而楊皓嵩一行人則留下看是否還有另外的地支聖像。
在張玉成等人登上飛機，楊皓嵩等人返回酒店的時候，白鷹帝國一座小城市的不起眼角落。
砰的一聲，一個身影從虛空之中墜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在空中，一個反覆玄妙的金色法陣一閃而逝。
地上那身影，一身白色一群，身材玲瓏曼妙。一頭白色長發之下是一張絕美的面容，竟然是之前從搗葯仙師處離開的雪羽！
此時雪羽那張美艷的臉龐上滿是驚怒。站起身來，身體逐漸虛化。可是還沒徹底消失，空中的那個魔法陣再度閃爍，雪羽的身體一下子又恢復了原本模樣！
“什麼人！”雪羽環視四周，可是她此時在一個漆黑幽深的窄巷子，左右兩邊都是高樓的牆壁，完全沒有人影。
雪羽皺皺眉，索性不使用法術，邁步想要走出那個巷子。可是沒走兩步，就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砰的彈了回去。空中的法陣再次一閃而逝。
“什麼人，到底什麼人，有本事出來！”雪羽急眼了，大聲喊道。
“呵呵，急了？”一個輕靈嬌憨的聲音從傳來，緊跟着雪羽就見眼前的空間一陣輕微的震顫扭曲。下一個，一個一身夏裝的年輕女子憑空出現在她面前。
這女子二十齣頭模樣，身量不高，但是體型非常勻稱。小圓臉，一頭黑色的齊耳短髮。模樣俊俏，此時臉上帶笑，嘴角還有兩個可愛的酒渦。
女子懷中抱着一隻三分像狗七分像狐狸的小獸，稍稍歪着頭，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雪羽。竟然是津海擺渡人，蘇梓汐！
“你是什麼人？”雪羽憤怒的說道：“為什麼禁錮我！”
“哎，你說你一個西洋妖物，怎麼中文說的這麼溜？”蘇梓汐卻是沒有理會雪羽的質問，卻是饒有興趣的繞着雪羽轉了一圈，隨後嘖嘖稱奇道：“信念凝聚的魔物，這可太稀奇了！自月兔滅絕之後，我就在惋惜。還以為科技大興之後再也不會有這種奇妙的生物了。沒想到啊，運氣這麼好，在白鷹進貨，竟然碰到一個！”
“你，你要幹什麼！”雪羽嘗試攻擊蘇梓汐，但是她的手腳全都被無形的壁壘阻隔，無法碰觸到蘇梓汐分毫。
“哎，別說的好像我劫色一樣好不好！”蘇梓汐卻是聽得連連搖頭：“哎，仔細看看，你這身體似乎被做了手腳啊！哦，是了，是那位殿下幫你煉製的身體哦！那大概是下示意作為的吧。嗯嗯，這可太好了！”
“你，你在說什麼！”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從雪羽內心升起。
“嗯，頂多是先人一步吧！反正我不收了你，也是要便宜那些傢伙的！”蘇梓汐輕巧一笑，伸出一根纖細的青蔥玉指在空中凌空刻畫一番，一個閃爍着銀光的咒印浮現在空中。
“現！”蘇梓汐玉手捏了一個咒印。束縛住雪羽的魔法陣再次顯現。不過這一次卻不是一閃即使，而是徹底明亮起來，將這個陰暗的巷子完全照亮。魔法陣原本就繁複玄奧的咒文變得更加複雜，耀眼的金光投下，照在雪羽的身上。
“嗯……”雪羽發出一聲悠長的呻吟。那軟綿綿的聲音帶上一絲顫音，估計要是個男人在這裏，當場就要起反應。
不過這裏只有一個蘇梓汐，她只是笑眯眯的再點了一下咒印。
魔法陣內，雪羽的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竟然開始快速縮小，計息之後，竟然化作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兔子！
“果然如此，呵呵，卯殿下果然有私心啊！”蘇梓汐滿意的笑笑，上前一步，放開懷中的小獸讓其自己跳落到地上，自己則上前一步抱起還在輕微顫抖着的小白兔：“最後一隻玉兔啊，這才是極品收藏。”
說到這裏，蘇梓汐眉頭忽的一挑：“鼻子還挺靈，不過終究是比我慢了一步！”隨機粲然一笑，往後一躍，一道漆黑的門洞憑空出現，恰好蘇梓汐一躍而入。那隻似狐似犬的小獸跟着一躍而入，在進入的瞬間，門洞便收斂消失。
幾秒鐘后，有一道空間門，兩個黑衣男子從中走出。兩人身材容貌一般無二，都是身材消瘦的男子。不過一個是金髮銀瞳，一個是銀髮金瞳。
金髮男子的左右環視一周，皺皺眉頭：“跑了？”
“不像！”另一個銀色頭髮的搖頭：“倒像是有人搶先了！”
“誰這麼大膽，敢和我們搶東西！”金髮男子惱怒道。
“不知道！”銀髮男子搖頭：“做的很小心，沒留下什麼痕迹！該死的，白鷹現在，是在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