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佛與道
陳不忘被如意真仙和牛魔王帶到了驪山。
在這裏，他再次見到了龜靈聖母。
這個持劍的“少女”令他印象很深刻。
就颯！
當然，陳不忘沒有忘記來這裏的目的。
龜靈聖母對陳不忘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曉，這件事驪山接下來了，你且稍等，我去準備。”
龜靈聖母的表現令陳不忘驚異。
陳不忘看向牛魔王：“牛施主，貧僧雖然是方外之人，可也明白‘求人如吞三尺劍’的道理，這一路如此順利，難免令人心生猜疑之心，還請施主為貧僧解惑。”
牛魔王聽了陳不忘的話，露出了笑意。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沒地方說理，別人跟我這麼說話，就是沒有城府的傻嗶，但換了你，就讓我覺得這麼舒服。
罷了，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你的師兄，就是那隻潑猴，是這驪山七雄商會當家人的弟子，她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她的弟子受了欺負，怎麼可能不出手？”
陳不忘問道：“她是誰，那七雄商會又是幹什麼的？”
牛魔王哈哈笑道：“你不是個修仙之人，沒聽說過七雄商會很正常。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那位的身份不次於西天佛老。”
陳不忘一直以來都很佩服石猴的本事，對於他的師承也有過懷猜想。
但陳不忘從來沒想過，石猴的師父居然是不弱於西方如來佛老的存在。
如意真仙也加入了聊天：“七雄商會可不是一般的組織，它專門做法寶生意，無論是天庭、地府，還是西方教，都跟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意真仙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的錦斕袈裟，還有九環錫杖，都是他們定製的，你沒發現他們的標誌嗎？”
陳不忘懵了。
就在這時，龜靈聖母回來了。
她背後多了幾個人，幾個包裹在盔甲中的人。
他們的氣勢很強，隨着他們的逼近，陳不忘甚至感覺到呼吸不暢快。
但是他們身上沒有一絲人的氣息，像是鋼鐵機械。
龜靈聖母道：“這是我們七雄商會的新產品，喚作九幽戰傀，這幾個先跟咱們走一趟，後續有需要，如意真仙你可以來這裏再要。”
隨後，龜靈聖母又吩咐道：“牛魔王你且往南海去一趟，把你兒子叫回來。”
牛魔王是通天教主的坐騎，以前就認識龜靈聖母，不敢不聽話，答應一聲就走。
龜靈聖母見牛魔王離開，又架起祥雲，帶着陳不忘和如意真仙往毒敵山而去。
......
同一時間，在驪山後山的草棚當中。
燕九跟如來相對而坐。
不同的是，如來脫下了袈裟，換回了昔日截教時候穿的羽衣。
燕九道：“道友，你打算叛出西方教了？”
如來搖搖頭：“我打算涅槃了。”
燕九道：“為什麼，你是現在佛，西方教該在你手裏大興才對。”
如來道：“水滿則溢，月盈則虧，西方教該在我手裏大興，也該在我手裏大衰。我已經能夠看到那一天了，對於涅槃我已經有心理準備。”
燕九道：“道友來這裏，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如來道：“不錯。”
他伸出手，手中法力凝聚成一朵金色蓮花。
如來道：“此乃功德金金蓮，是聖人法寶，鎮壓西方教氣運。從它那裏，我感受到了一樣東西。”
如來盯着燕九。
燕九道：“你想要那東西？”
如來道：“不錯，我想要。不過我不會白要，作為交易，我願意將未來佛祖的位子交給你的弟子，到那時候，你便可以通過操縱他從而操縱西方教。”
燕九搖搖頭：“我不打算操縱西方教，也不希望我的弟子做佛祖的位子。”
如來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麼？”
燕九道：“你也應該知道我要什麼。”
如來笑了。
苦笑。
他不再打啞謎：“我將鴻蒙紫氣給你，你把滅世黑蓮給我，你看如何？”
燕九道：“滅世黑蓮給你？你打算自己當那個毀滅西方教的人？”
如來道：“不是毀滅，而是真正的讓他流傳下去。”
如來起身，來到草棚之外。
此刻是白天，青天之上只有一輪白日。
然而他輕輕一揮手，天幕立刻落下，群星點點，明月皎皎。
如來看着滿天星辰，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激動的神情：“其實我早該懂了，什麼大興，不過是一時的繁華而已。只有改變西方教，讓它刻在文化當中，隨着不同的文明流向遠方，才可以真正的讓西方教永遠存在，永遠興盛。”
他回頭。
“將滅世黑蓮給我吧。”
燕九思考了片刻。
她拿出了黑蓮，又拿出了一個捲軸。
燕九道：“黑蓮是交易，至於這個捲軸...是老師關於未來西方教的一些猜想，你可以看看。”
如來道：“孔宣對西方教的猜想？”
他沒有管黑蓮，而是將捲軸打開，一字一句的閱讀起來。
“佛教？”
如來徹底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他笑了，隨後又哭了。
這一哭一笑之間，如來整個人的氣質又是一變，他的丈六金身崩壞了。
再看如來，已經完全是一個普通僧人模樣了。
“我佛慈悲，哈哈哈。”
如來大袖一甩，將黑蓮裹在袖子裏，洒然而去。
他悟了。
同一時間，天道有劇烈的變化，包括燕九在內的諸多大能都感受的到。
其中反應最劇烈的是昆崙山玉虛宮裏的廣成子，以及在兜率宮中的玄都大法師。
兩人瞬間用法力破開虛空，直接來到燕九的草棚。
燕九也並不意外兩人的到來。
她準備好了另外一個捲軸：“請把二位。”
廣成子和玄都大法師相視一眼，而後，兩人同時行禮：“多謝道友成全。”
兩人明顯已經知道了西方教的改變，於是一起打開捲軸。
“道教？”
兩人再次互相看一眼。
隨後他兩人便在草棚中坐下，閉目沉思。
日升月落。
日升月又落。
兩個人睜開眼，齊齊看向燕九。
廣成子道：“紅蓮白藕青荷葉，三教本來是一家。”
玄都大法師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用則分三，本則常一。”
燕九則道：“大羅生玄元始三氣，化為三清天也：一曰清微天玉清境，始氣所成；二日禹余天上清境，元氣所成；三曰大赤天太清境，玄氣所成。從此三氣各生。”
三人說完，哈哈大笑。
自此以後，整個洪荒世界都收到兩個消息：西方教化為小乘佛教與大乘佛教。人、闡、截三教則合三為一，尊三清為祖，稱為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