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同事離職
最近有個女同事辭職了!
據說是去了省精神病醫院看病,做了檢查,最後診斷為:
重度抑鬱症。
醫生給開了幾千塊錢的葯,建議她休息半年,暫時不適合繼續在臨床一線工作。
她沒有再回科室,離職手續都是她家人來幫着辦理的。
主任跟她家人說,可以先給她一個月假,讓她休息調整一下,還是希望她能繼續回來工作。
她媽媽哭着點頭答應了,看得出來,她的內心也是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醫生這個職業,在家人眼中至少是一個穩定的職業。
離職的那個同事比她小了幾歲,參加工作的時間不算太長,剛開始的時候做事特別慢,還喜歡拖,加班加點對於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而且不知道是什麼緣由,她就是特別“旺”,輪到她值班,病人就特別多,而且經常是重病號。
連着好幾月都是這樣的情況,事情一多,難免會顧及不到那麼多,病人家屬找事情,領導挑毛病。
這對她就是雪上加霜!
剛剛正式上班的她幾度崩潰,好幾次她都看到她加班到夜裏兩點,要是是女同事值夜班還好,可以去值班室休息。
如果是男醫生夜班,她就只能找個空病床在那撮合一晚上,要是連空病床也沒有的時候就只能趴辦公桌上休息。
後來她逐漸的適應了工作,而且她對病人特別有耐心,特別是爺爺奶奶們很喜歡她。
這工作一做就是三年。
總聽她說,失眠很長時間了,嚴重的時候藥量加倍也不管用。最後,心裏實在承受不了,她去跟主任提出想一段時間的假。
但是,請假太不容易了!
她只能繼續堅持。
這段時間確實感覺她對工作有點懈怠了,主任只能把她工作分了一部分給其他的同事。
而其他人的工作量增加,難免會對她有些抱怨。
之後,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作息時間完全紊亂了。
白天上班,她經常要麼坐在座位上就睡著了,要麼就跑到值班室去休息了,她自己的工作減半也沒法完成。
為了病人的安全考慮,主任只能把他手上的病人分給了其他的醫生。讓他去精神科看一下。
結果就是確診為重度抑鬱。
休息一個月之後,她家人還是到醫務科為她辦理了離職。
三個月後,她過來找她們玩,給同事們買了許多的零食和水果。
許久沒見,她變漂亮了。
那天,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長裙,配着高跟鞋,新做了頭髮染成了淺咖色,還用心的編了一個複雜的髮型,臉上畫了一點淡妝,帶了一副流蘇的耳環,塗了大紅色的指甲油。
她笑着告訴蒙昕:我剛從香格里拉旅遊回來,那裏真的很美!
“我很少失眠了!”
她很開心告訴她,現在抗抑鬱症的葯基本上都停了。
而且,她在旅行中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孩子,準備結婚了!
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因為生病,她失去了工作。
也因為生病,她重新找尋到了生活的快樂!
——
蒙昕知道阿克要去做兼職,為他晚上怎麼回來的事情犯愁,就想着能不能幫他找個代步工具。雖然陸一鳴說自己家裏有一輛舊自行車車。但是蒙昕擔心陸一鳴的自行車太貴,她到時候錢不夠,所以她想先了解清楚。
“如果太貴了我們可能買不起。”
蒙昕知道陸一鳴家裏條件應該不錯,但是她也不想老賺他便宜,買車肯定是要付錢才行的,這不像平時請朋友吃頓飯。
“一輛舊自行車。我放在那裏也是佔地方,給你同學用還能發揮一下它的剩餘價值,就這麼說定了,這事交給我來辦。”
陸一鳴覺得這就是很小的一件事,看到她同學有困難,想幫他一把而已。
“你不收錢,那我不要了。”
阿克肯定也不會願意接受,他是蒙昕的好哥們。她是想幫忙,而不是讓他為難。
“好吧,你給我兩百,畢竟是熟人,打個折你不會拒絕吧?”
他理解現在小孩的自尊心。也願意尊重他們的選擇。
“當然!謝謝你!”
蒙昕知道這也許是最高的折扣吧,但是至少這樣可以讓阿克欠人情。
“這麼客氣,那想好怎麼謝我了嗎。”
陸一鳴把吃完麵條的碗放回廚房,出來繼續走到陽台上接聽電話。其實,只是單純的想跟她聊會天。
“要不,我請你吃飯?”
蒙昕也覺得最近好像麻煩他的事情有點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麻煩他。
“讓一個小孩請吃飯,我可過意不去。”
這一天的班,基本上在手術台上度過,真的是身心俱疲,下班回來有個人陪着說說話,輕鬆了許多。
“反正我是小孩,那我就不謝了。”
突然有點泄氣,總是把她當小孩,這讓她感覺挺受打擊的。
“大姐大都這麼不講義氣?”
沒想到惹毛她了,她這性子果然是一激就炸。
“你自己什麼都不缺我能怎麼辦,就是我以身相許你要嗎?”
蒙昕炸毛的後果就是愛踢東西,“哎呦!”拿牆出氣,忘記了腿傷,後果就是差點疼得自己眼淚都出來了。
“昕昕,你怎麼了?”
聽說以身相許,他心跟着顫了一下,正想怎麼回答,緊接着就聽到了她的尖叫聲,一時情急之下,加重了語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如此緊張。
“沒事,腿站麻了。”
他的擔心,她感受到了。而且她的名字被他喊出來,總會讓她瞎想,這種感覺真的快鬱悶死了!
“你這人奇奇怪怪的,真搞不懂你。我掛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生氣,也不知道是生自己氣還是生陸一鳴的氣,蒙昕莫名其妙的就掛了電話。
回到寢室,不想和人說話,艱辛的爬上床,然後鬱悶的用被子把頭蓋住。
陸一鳴不知道她怎麼就把電話掛了,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盯着始終沒有動靜的手機,只能苦笑一聲回了房間。
“我沒生氣,是手機沒電了!”
“滴”的一聲,有新的短訊消息,打開看到她發來的內容,他沒忍住就笑了。
回了一句:
“我手機正好沒電了!”
這憋足的理由,他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