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我只對你熱心
趙文秀原本眼睛就紅紅的,忽然看到秦染一臉安慰的表情,一下子情緒上涌,當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秦染,我哥他被人殺了,他死得好冤啊……”
秦染莫名心裏一揪,趕忙伸出雙手抱住她:“好了,我知道了,皇上已經讓大理寺去查了,相信兇手很快就會被繩之以法的。”
趙文秀哭得很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我哥人那麼好,到底是誰……誰那麼狠,竟然對他下了殺手?”
死的人畢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趙文秀哭成這樣也正常。
在她們這幾個官宦家的女孩子們中,趙文秀年齡最大,性格也相對成熟穩重。
印象中,從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永遠是最能保持冷靜的那一個,秦染沒想到原來當災難降臨的時候,再沉穩的人也會被突如而來的悲痛擊得破碎不堪。
秦染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借肩膀由着趙文秀放聲大哭,然後一邊拍着她的肩膀安撫着。
等到她哭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鬆開她的手臂:“文秀,我來是想問你一下,你知道你哥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不可能,我哥人那麼好,他怎麼可能得罪人?”趙文秀鼻子通紅,吸了幾下:“從小到大,他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他是一頂一的大好人?”
秦染鬆了口氣:“我也知道你哥人很好,不過兇手不會無緣無故殺他,肯定是出於什麼原因,所以我們一定要搞清楚這些才能儘快地找到殺手。”
趙文秀一愣,須臾臉上浮起認真嚴肅的表情,問:“秦染,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染嘆了嘆氣,斂唇道:“你哥是燕王的好朋友,燕王今日一早聽說了你哥的事就馬上去大理寺打聽情況了,不過單純地等大理寺破案估計沒那麼快,他自己也想查明真相。”
“燕王也在查我哥的事?”趙文秀不解。
“對。”秦染點了點頭,“他是你哥的好朋友,你哥的死他也受了很大的刺激,今天早上我去王府找他的時候,看他眼角紅紅的。”
趙文秀知道自家大哥和燕王是有些交情的,卻沒想到他們二人的交情竟然還不錯的樣子,莫名心裏欣慰了許多,又問:“燕王他說會幫忙調查是嗎?”
“對,不只燕王,我也會幫他一起查的。”秦染抿了抿唇,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按了一下:“文秀,你仔細回憶一下,你哥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了,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有沒有做一些反常的事情?”
趙文秀意識到她的用意,眸光斂了一下,爾後伸手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水,認真地回憶了起來。
她繞着秦染身邊走了幾步,片刻才道:“我哥喜歡研究醫術,平常不是在家裏研究醫書就是上山采採藥,要不然就是去燕王府找燕王,最近根本沒做什麼反常的事情。”
“那人呢,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秦染又問。
趙文秀擰着眉頭,繼續想了一會兒:“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我不知道,不過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前幾天他上山採藥,在山裏耽擱了一天,以第二天一早才回家。”
“在山裏耽擱了一天?”秦染神色一凜,“你哥之前採藥會住在山裏嗎?”
“偶爾也會,採藥嘛,有時得爬到很高的深山裏去采,在山裏過夜是正常的事情。”趙文秀輕嘆了口氣,“不過那日我哥出門前曾經說過當天晚就天黑之前就會回來的,結果當天卻沒回來,到第二天天亮了才回來。”
“那你們有沒有去找他?”秦染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點什麼,忙不迭又問。
“沒,我哥做事一直很有分寸,所以我爹娘平常都不怎麼管他。那日聽說他採藥在山裏沒回來,也只是命府里的人說等他回來了再通報一聲就行了。”趙文秀說完臉上浮起疑惑的神色:“秦染,你說我哥的死會不會跟那天他晚回來的事情有關?”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趙文宣之前上山採藥也有在山裏過夜的情況發生,那晚說不定只是發生了點意外才耽擱了回家也有可能。
“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我會跟燕王說的,讓他也去查一查那天晚上的事。”秦染眸光移回她臉上:“文秀,你放心吧,有燕王在,他一定會還你哥一個公道的。”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趙文秀這會兒回過神了,忽然有些感慨:“秦染,我家出了事,你是第一個來看望我的朋友,謝謝你。”
“說謝就見外了,做為朋友,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秦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文秀,你也別太傷心了,現在你哥不在了,你就是你父母唯一的依靠了,你得振作起來才行。”
趙文秀猛然一怔,好像這才想到了什麼,旋即緊緊拉住她的手:“秦染,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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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書府呆了一個多時辰,回到燕王府已經過了晌午了。
跑了大半天,連口水都顧不上喝,所以秦染一進門便自己迫不及待進屋去給自己找水喝。
祁蕭看着她的舉動,莫名忍俊不禁:“秦染,案子也問了,尚書府也去了,你還不打算回將軍府,跟我回王府做什麼?”
“查案啊。”
秦染在書房的茶几上找到了一壺涼水,端起來咕嚕嚕喝了大半壺,放下后道:“趙文宣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他死了你心裏一定很傷心,所以我要幫你一起查案。”
祁蕭已經習慣了她這一天把“查案”兩個字掛在嘴上了,聞言勾了下嘴角,輕哼了一聲:“從前怎麼沒覺得你是這麼熱心的一個人。”
“我只對你熱心。”撩騷的話,秦染張嘴就來。
說完之後,端起茶壺又喝猛了一大口,喝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對了,你口渴不渴,要不要也喝一點?”
祁蕭看着她手中提着的茶壺,臉上浮起一抹明顯的嫌棄之色:“你喝茶不會用茶杯嗎,擰着茶壺直接喝,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