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勤病棟
劉素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午夜了，本來毫無意識的大腦，各種感官從身體的各個地方傳來，特別是胸口的疼痛，雖然不致命，但是那幾道深深的傷痕也是實打實的，傳來的疼痛可是比珍珠還真。
“哎喲！這麼快就醒了啊。”看見劉素睜開眼睛四處張望，一旁繃帶綁着腦袋的秦俊彥調笑道。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也是傷得不輕，不止是腦袋上纏着繃帶，就連右手也是用一條繃帶掛在脖子上。
“卧槽！這TM是人是鬼啊！”想要坐起來的劉素感受到胸口傳來的一陣陣疼痛，又無奈的躺了回去。回想起老張頭那一爪子，渾身冷汗直冒。
“哼！你算走運了，要是那老傢伙那一抓抓到你腦袋我估計你現在快沒了。”看着劉素那齜牙咧嘴的樣子，秦俊彥不由得哼了一下。
“你當誰都像你一樣痛感全無啊，我說你們那麼多人，還開了槍，只能就讓那老頭沖我來了？”說起昨天的事，劉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十多號警察，還開了那麼多槍，愣是讓那傢伙沖了出來，而且圍觀的人那麼多，那傢伙就直愣愣的衝著劉素沖了過來。
“還說呢，勞資衝下去就直接用鋼叉把那老頭插在了地上，幾個兄弟過去就壓住了那老頭的手和腳，誰知道剛準備掏銬子，那老頭愣是把壓住他手的那兩個兄弟甩飛了，那鋼叉就一下，你知道么，那老頭就一下就把那鋼叉擰得像麻花一樣，勞資的右手直接就脫臼了。那老頭抓着鋼叉連着我直接就砸在了牆上。後邊上來的兄弟見狀就直接開槍了，那麼近的距離，他們說自己看的很清楚，那子彈絕對是奔着那老頭腦袋去的，誰知道那老頭一點事兒都沒有，差不多干翻了下去的所有兄弟，那力氣跟尼瑪非洲黑猩猩似的，橫衝直撞啊。”說起昨天的事，秦俊彥心裏也是一陣的憋屈啊，這哥們從部隊到地方，軍警生涯十多年就沒吃過那麼大的虧。
“卧槽，這個東西應該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了吧……”聽着秦俊彥的話，劉素也是一陣的后怕啊，這玩意兒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啊，這誰能和他干啊，干不過啊。
“這個事情國安部門已經接手了，已經不是地方警察能處理的事情了。雖然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是聽說過有一些詭異的事情，可是誰能想到這事還能讓自己碰上了。得了別想了，明天早上醫生來檢查過後，沒什麼事就能出院了。”秦俊彥擺了擺手，讓劉素不要再多想，就準備回到旁邊的病床上躺下。
“哎喲，兩位都醒了。我這裏有兩份保密協議還得兩位簽一下，就差你們倆了。”就在劉素和秦俊彥準備休息的時候，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沓文件。
“哎，真是麻煩。”秦俊彥接過那人手中的文件，也沒有多問，很熟練的簽了起來，看來這傢伙以前也沒少簽這些東西。
“沒辦法，你也是在特殊部隊呆過的人，有些規矩你也清楚。”那人笑了笑並沒有多解釋什麼，畢竟有很多事情如果真的讓民眾知道，造成恐慌，那就是一場災難了，不要和我說什麼知情權，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那人隨手也給劉素遞過來一份，並指導着劉素該在哪裏簽字，和應該注意的事項。
“還有一件事我要和劉先生確認一下，你是否和嫌疑人認識，以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看着劉素把所有要簽的保密協議簽完以後那人還拿出了錄音筆，開始一些簡單的詢問。
“認識是認識，但是不是很熟的那種，原來也就是上面碼頭那釣魚認識的，過節什麼的就更說不上了，平時的交集也就是釣魚而已。”劉素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畢竟真的和這個老頭交集很少。
“行，到時候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我們再來問你，樓下有我們其他的同事在看着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的。”那人把文件收回和錄音筆收回公文包里，雖然不是很清楚那個怪物為什麼會在那麼多人的情況下卻徑直的去攻擊劉素，但是這種必要受害人保護還是有必要的。
“得，哥們也享受一把受國安守衛的待遇。”秦俊彥笑着對準備出門的那人揮了揮手，一臉榮耀的說道，話說這被國安部門護衛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享受的，省部級的幹部出門都沒這待遇呢，當然受傷的外國間諜也是有這待遇的。
國安部門的同志離開病房后，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了一會，可能是止疼葯的藥效有助眠的作用，兩人沒多久就又睡著了。
醫院住院部的夜晚一般都是比較安靜的，只是偶爾護士走動查看病人時發出的聲響。走廊上本來就不是很明亮的白熾燈也統統被關上，只有護士站的燈光照亮着悠長的走廊，值班的小護士正在護士站里填寫着各種表格，敲擊鍵盤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在這寂靜的夜裏回蕩着。
忽然一個人影在走廊的盡頭出現，晃悠悠的朝着護士站的方向走來，走得很慢，一點聲音都沒有，正在填表的小護士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正慢慢的向他走過來。直到“哐當”一聲，那個人影撞到了擺在走廊上推病人用的平車，小護士才抬頭看見這個人影。
“這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因為平時有些上了年紀的病人也會在大半夜的出來走動，撞到平車輪椅什麼的，所以小護士也沒太當一回事，伸手就直接把那一塊的走廊燈打開了。這不開燈不要緊，這一開燈就聽到小護士一聲尖叫，就像是午夜的驚雷一般，別說是這一層的病人就是這棟樓的病人除了昏迷的，估計都被這小護士這一嗓子給叫了起來。
“小蒙啊，怎麼回事啊？”值班室里正在打盹的醫生聽見這一聲驚叫，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出了值班室。醫生的值班室就在護士站對面，雖然看不見走廊上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出門就能看見護士站發生了什麼。這醫生剛出值班室的門就看見顫抖着的小護士，用手指着走廊的方向，張大着嘴巴，連話的說不出來了。
那醫生順着小護士的手轉頭向著走廊的方向看去，一個面色發紫，佝僂着的老人正站在走廊的白熾燈下，左右搖晃着，一雙只剩眼白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那醫生似乎連小護士的膽量都不如，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這時聽到尖叫的國安的同志也從一樓沖了上來，兩個人只是看了一眼那佝僂的身影，立馬掏槍，射擊，一氣呵成。兩人幾乎是同時擊發，一槍眉心，一槍心臟。國安外勤的素質表現得淋漓盡致。但是子彈卻只是鑲在了老張頭的腦袋上（心臟上那一槍有衣服擋着看不見，反正也沒打進去。）連皮都沒打破。
“所有人不要不要出來！！！”看到並不奏效的子彈和陸續亮起的病房裏的燈，一位國安的同志大喊道。本來要來查看的其他樓層的醫生和護士聽到了槍聲和那人的喊叫也是退了回去，阻止其他樓層的病人前去圍觀。
本來站在那左右搖晃老張頭，被子彈擊中后卻站定在那裏也沒有走動，也沒有反擊，只是直愣愣的站着，國安的同志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對着耳麥呼叫起了後援。
“卧槽！不會是追到醫院了吧！”被槍聲驚醒的劉素一身冷汗，根本就顧不了胸口疼痛，一翻身就坐了起來，對着旁邊同樣已經坐了起來秦俊彥說道。
“你大爺的，你到底哪得罪了他，這TM的還追到醫院來了啊！！！？”聽着外面的聲音，秦俊彥也是納悶，這尼瑪也太離奇了，圍剿老張頭的時候周圍數十號人，那老張頭就衝著劉素去了，這尼瑪，到醫院了還不放過他。
“我TM就是和他釣過魚，勞資怎麼得罪他了。”劉素站起身，四處打量了一下，尋找着可以逃跑的路線。
“真TM晦氣！！！”秦俊彥走到門口向著門外看了看，由於他們在特護病房，看不到走廊上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看見坐在地上的醫生和兩個正舉着槍國安人員。
“先撤，在這病房裏基本就是等死。”秦俊彥看了眼病房對面的樓梯口，國安的其他人和警察應該馬上就能到了，逃到樓下，往外跑應該還有一線生機，在病房裏，他倆根本不是老張頭的對手，基本就是等死的料。
“行！”對於秦俊彥的判斷劉素還是很相信的，畢竟這傢伙可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對於這種形勢的分析可比自己強多了。
說完兩人就俏摸的從病房裏摸了出來，對着能看着自己的兩個國安的同志比了個手勢就往樓梯口摸了過去，摸進了樓梯口，兩個人撒丫的往樓下跑去，別說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秦俊彥，就是差不多兩百斤劉素都跟條野狗一樣，這逃跑的速度估計比奧運會的短跑冠軍也是不遑多讓的。
兩人還沒跑到一樓就聽見樓上一陣急促的槍聲響了起來，深知子彈對那老張頭沒用的二人跑得更加賣力了，身上的那些傷口就算再次裂開，繃帶上又染得一片血紅也沒能讓這二人慢一丁點。
劉素和秦俊彥剛剛衝出醫院大樓，幾輛特警的車就迎着他們疾馳而來。而老張頭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往防爆車上沖，然後往旁邊跳！！！！！”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老張頭，秦俊彥對着劉素大喊道，這個時候只能指望那結實的防爆車能撞飛老張頭了。迎面而來的防爆車似乎也明白秦俊彥的用意，並沒有減速，更是加大了油門向著這邊呼嘯而來。
隨着劉素和秦俊彥左右一跳，一聲悶響從防爆車車頭處穿來，接着就是老張頭的身影像子彈一般的飛向身後的醫院大樓，砰一下，被結結實實的鑲在大樓的牆裏。防爆車車都還沒停穩，一群全部武裝的特警就從車上沖了下來，手上各種大家見過的沒見過的裝備一大堆，向著老張頭就沖了上去。
“先別看了，先離開這裏！”秦俊彥一把扶起了還趴在地上回頭看劉素，在他心裏可對特警能不能控制住老張頭表示懷疑，兩人互相攙扶着往醫院門口走去，連頭都不敢回。
然而特警這邊卻是戰況激烈，本來以為老張頭被鑲在牆裏已經掛掉了，可是特警下車還沒拉開架勢，這老張頭就自己把自己從牆裏扣了下來。對！就是扣下來的，至於那個動作，大家自行腦補。
然後特警隊各種武器一陣招呼，卻也只是微微的拖慢了老張頭的腳步。並沒有對他帶來其他的任何傷害甚至狙擊槍都沒有打破老張頭的皮肉，子彈只是深深的嵌在了老張頭的身上。
當劉素和秦俊彥蹣跚的走到醫院門口時，老張頭就已經像一頭猩猩一樣衝破了特警的防線向著二人衝來了，劉素回頭看了一眼衝來的老張頭，渾身一激靈，就直接倒在了地上，順帶拖着秦俊彥也摔倒在地上。二人心裏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吾命休矣。
老張頭奔襲而來的速度是後邊追來的特警根本無法比擬的，就在一瞬間，這不到二百米的距離老張頭那張滿是皺紋深紫色的的臉就已經出現在了劉素和秦俊彥的面前，那張本來看着不大的嘴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張開，幾乎連后槽牙都露了出來，直奔劉素的脖頸處咬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個女聲在劉素和秦俊彥身邊響起“破！”聲音不大，但卻猶如從天外傳來。就在聲音傳來那一刻，老張頭的身形忽然一頓，停了下來。倒地的秦俊彥則是雙腳一蹬，直接蹬在了老張頭的臉上，老張頭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不一會，後面的特警就沖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就制住了老張頭。
然而老張頭也沒有之前的各種神奇的力量，只是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嘴裏也開始吐着白沫，看着已經被制服的老張頭，劉素也是不由的舒了一口氣，剛剛放鬆下來，剛才逃跑時裂開的傷口也傳來了劇痛，這個不爭氣的傢伙就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