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車進行時七

翻車進行時七

雲酈沉默片刻,伸手想拽走小糰子手裏的玩偶,小阿遠發現他娘有這個意圖,立刻護牢了他的奶犬玩偶,甚至激動地道:“爹爹,爹爹。”

裴鈺安深吸口氣,轉身大步離開。

雲酈聽到腳步聲響起,扭頭看去,只見裴鈺安離去的背影,她無可奈何點點小糰子的額頭:“你把你爹爹氣走了,怎麼辦?”

阿遠看看雲酈,舉高手裏的玩偶,似乎告訴雲酈,爹爹不是在這兒嗎?

雲酈:“……”

小糰子交給阿如,雲酈則去廚房做了份清涼下火的甜藕蓮子湯,然後端着托盤去了裴鈺安的房間。見裴鈺安坐在圈椅上,雲酈將甜湯放在裴鈺安最近的那張矮几上,小聲道:“世子,阿遠他是太小了,等再過幾日,他就明白誰是他的爹爹了。”

裴鈺安看了看雲酈,然後他閉上眼,伸手揉揉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

雲酈見狀,秀眉微蹙:“世子,你不舒服嗎?”

裴鈺安緩緩睜開眼。

雲酈道:“世子,我給你按按穴位可好?”

裴鈺安看她半晌,脊背往圈椅靠椅上靠了靠。

這就是允許的意思了,雲酈忙洗了洗手,而後挽高袖子,輕輕按摩裴鈺安的頭部穴位。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寧靜,寧靜中甚至還帶着微末的溫馨,儘管只有那麼一點點。

雲酈本來還想說話,如此氣氛下,她一個字也沒說,兩刻鐘后,她停下手,發現裴鈺安雙眸緊閉,呼吸平穩,似乎已經入睡。

雲酈在他身邊站了良久,目光落在裴鈺安的眉眼上,比起兩年前的玉質溫潤,裴鈺安因為變瘦,眉眼凌厲不少,且即使在睡夢中,額頭也微微擰着。

而兩年前,裴鈺安入睡時,極少擰着眉的。

雲酈盯着他微擰的眉頭,不由自主伸出手,就在手指即將碰到他眉眼時,雲酈忽地收回手。

西洲夏日要比京城炙熱些,可因為屋子四角放置冰盆,最中央還有個碩大冰鑒,屋內倒是冷風習習,入睡后甚至還有些微涼。

雲酈輕手輕腳地去內室拿了塊薄毯來,小心翼翼搭在裴鈺安身上,看他良久,方才動作輕輕地離去,去了小糰子的屋子。

雲酈腳步聲剛徹底消失,裴鈺安睜開眼,身上搭的是細棉軟毯,鼻端甚至還能聞到淡淡桃子香,偏過頭,手邊是一碗散發冰涼清甜之氣的甜藕蓮子湯,明明是陌生的西洲,一切卻熟悉得像是京城裏的國公府。

舒心怡人。

思及此,裴鈺安猛地皺了皺眉。

晚膳自然也是雲酈親手下廚,照舊是西洲特色加裴鈺安的喜好,裴鈺安盯着那些菜色,用完晚膳后,去了小糰子房間。

小糰子正在進行睡前活動,他骨頭還沒長結實,左右兩側分別有人牽着他時,他倒可以走路,無人可靠地時候,人家就用爬的。

屋裏尖銳的桌角都用棉步包好,雲酈就沒拘着他,任憑小糰子在地上爬,小糰子有顆不安寂寞的心,便吭哧吭哧地往門口去。

西洲要比京城晚黑一個時辰,縱使用過晚膳,此時外頭也是餘霞滿天,漂亮得很,小糰子剛爬到距離門檻兩步之遙的地方,忽然進來個高大的人影,完完全全地籠罩住他。

小糰子愣在原地,裴鈺安垂眸,望着在地上爬的小崽子,尤其是他那張和自己異常相似的面孔,也愣在原地。

雲酈見裴鈺安進來,趕緊解釋道:“世子,這地面很乾凈的,而且也應該讓阿遠動一動。”

裴鈺安看她眼,目光再度落回小崽子身上。

小崽子許是知道娘不帶他出去,來了新人,他不死心地沖裴鈺安指了指外頭;“走,走。”

雲酈看看裴鈺安的臉色,為小糰子嘆氣,今兒你當著你親爹的面把狗子叫爹,你現在竟還有臉讓他帶你出去玩。

想着,雲酈倒覺得裴鈺安不會搭理小糰子要求。

倒不是不喜歡小糰子,而是對小糰子的娘有隔閡,連帶着就不知道如何對待小糰子。

但這時,裴鈺安突然伸出手,抱起小糰子,雲酈愕然地睜大眼睛,裴鈺安道了句:“我帶他出去走走。”

雲酈半晌都沒回過神。

裴鈺安抱着小糰子,皺眉看她,雲酈連忙道:“世子,你去吧。”

雲酈目送裴鈺安帶着喜滋滋的小崽子離開,小崽子約莫是半個時辰被裴鈺安抱回來的,這時他還有些依依不捨,雙手揪着裴鈺安的衣襟,彷彿在說,我們繼續出去。

裴鈺安將人遞給雲酈,小崽子眼巴巴地望着他,裴鈺安沉默了下,道:“明晚再帶你出去。“

小阿遠應是聽懂了這句話,興奮地蹭了蹭雲酈脖子:“娘,娘。”

雲酈安撫地拍了拍小阿遠的後背,裴鈺安看他們母子兩眼,啟步挪開,雲酈哄睡小阿遠后,盯着裴鈺安的屋子有些糾結,但最後她沒去裴鈺安的房間,她對翠屏道:“翠屏,你去告訴世子一聲,我還有些不舒服,怕把病過給他,就不過去了。”

雲酈說著,還咳嗽幾聲,當然,她今日的嗓子,和往日相比,一直都是有些微啞的。

翠屏應好,就着雲酈吩咐,去了裴鈺安的屋子,裴鈺安一個人的時候喜歡看書,這兩年尤其喜歡看佛經,聽完翠屏的稟告,他翻頁的手僵了僵,而後淡淡地嗯了一聲。

雲酈是真有點不適,但也就是喉嚨有一點點啞,否則她不敢白日裏一直陪着小阿遠,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起來,再度頭重腳輕,渾身發軟。

翠屏趕緊再請大夫來,大夫這次說:“姑娘風邪未消,病情反覆實乃正常。”然後給雲酈開了一些葯。

大夫離開不久,裴鈺安忽地進來,瞧見裴鈺安,雲酈擠出一抹笑,又關心道:“世子,你快出去,咳咳。”她捂住唇咳嗽了幾聲,方才憂慮的道:“若是傳染你了就不好了。”

裴鈺安盯着雲酈半晌,淡聲道:“五禽戲不是常常在練嗎?”

雲酈愣了下,旋即咬了咬唇:“是我沒本事,身體不好,讓世子失望了。”

她邊說邊咳嗽幾聲,雙頰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紅暈,眼睛也是水汪汪的。

裴鈺安立在原地,未置一詞,這時候,翠屏端着剛熬好的葯入內,見到裴鈺安,她行一禮,而後趕緊將葯碗遞給雲酈。

雲酈是個不怕苦的人,她接過葯碗一飲而盡,但剛入口,雲酈臉色忽地大變,這大夫前幾日的葯就很苦。但今兒新葯黃連也比不過,她硬着頭皮喝完葯,五官不由自主地皺成一團。阿如見此,連忙遞給她一杯水,雲酈大口灌下,還是從舌頭苦到心裏。

她正想開口讓阿如去廚房要杯糖水,這時腳步聲忽然響起,雲酈抬眸看去,卻是裴鈺安徑直離開,雲酈抿了抿唇,頓時喝糖水的心情也沒有了。

她嘆口泛苦味的氣,背靠迎枕,裴鈺安已經來了西洲兩個月了,西洲的城主即使再難定,怕是也快揭曉答案。

思及此,雲酈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叫雲姑娘的僕婦聲,雲酈示意阿如去看看。片刻后,阿如回來的腳步聲漸近距離,雲酈隱約聞到一股甜意,她抬起眸,就見阿如手裏端着一盤裹滿糖霜的蜜餞,有蜜棗,密葡萄乾,還有西洲特產蜜瓜。

“姑娘,是廚房奉命送來的。”阿如將蜜餞遞給雲酈。

雲酈頓了頓,看着那盤蜜餞半晌,她抬眸往主屋的方向看去,只是可惜隔着牆窗,根本看不真切。雲酈收回目光,目光再落在蜜餞上,她慢吞吞伸手拿了一塊蜜餞,剛咬進嘴裏,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甜意,

雲酈因今日不舒服,只敢遠遠地看看小糰子,不敢長時間陪阿遠玩耍,但是到黃昏,在房間裏也能聽到阿遠在院子裏高昂的聲音。

阿如解釋說:“是他要帶小公子出去玩,小公子高興。”

雲酈嗯了聲,朝着門口方向看去。

第二日,雲酈身體好得差不離,她上午修養生息,到了下午,雲酈就動起針線,裴鈺安那個劍穗已經很久,還是她兩年前離開的時候給他做的,雖然現在她做了他不一定收下,可是該有的態度一定得擺出來。

雲酈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做個簡雅大方的盛藍色如意結流蘇劍穗。

第三日,身體幾乎痊癒,雲酈等裴鈺安外出歸來,就拿着劍穗去找他,裴鈺安見雲酈進來,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雲酈柔聲道:“世子,我新做了個劍穗。”

裴鈺安立在窗前,負手背後,聽到聲音,他轉過頭,雲酈拿起手裏劍穗,輕聲問:“世子,你喜歡嗎?”

裴鈺安看看劍穗,看看她,沒反應。

雲酈接著說:“若是不喜歡,你告訴我喜歡什麼樣的,我再去重新做。”

裴鈺安漠然道:“放下吧。”

雲酈聞言,趕緊她把劍穗放在旁邊,然後瞅了瞅裴鈺安的臉色,她柔聲問:“世子晚上想吃什麼?”雲酈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食上伺候好他,畢竟兩人關係將至冰點,外面的事他自然不可能給她說,就當不了解語花。

裴鈺安忽地問:“身體好了嗎?”

雲酈愣了下,連忙點點頭:“已經好了,今天都沒有不舒服了。”

裴鈺安再看她一眼,這下沒再說什麼,雲酈見狀,報出幾個菜名,見裴鈺安沒反應,她就道:“那今晚就做這些可好?”

裴鈺安沒吭聲。

雲酈接話道:“那我下去準備了?”

雲酈說完就退了出去,裴鈺安等她走後,目光落在那劍穗上,忽地握緊拳頭,閉了閉眼。

裴鈺安有軟化的趨勢,但他不可能主動,雲酈只好自己主動些,第二日晚,雲酈一點不舒服也沒有后,當晚就去了裴鈺安卧房。

裴鈺安見她入睡的時辰來,靜靜地盯着她。

是夜,雲酈和裴鈺安躺在一張床上,雲酈看了裴鈺安半晌,手落在他胸口的衣襟上。

裴鈺安倏地翻過身,倒是沒動雲酈,雲酈不死心地摸了摸他的腰,裴鈺安冷冷開口:“再動就回房去睡。”

雲酈望着床帳,終是沒把那句可是世子你硬了的話說出來。

一連三夜倒都是如此,裴鈺安沒碰雲酈一下,第四夜雲酈不報希望地往裴鈺安胸口蹭了蹭,裴鈺安沒反應,雲酈只好閉上眼。

這時裴鈺安忽地雙眸睜開,雲酈養了好幾天,心裏或許有事,但和前幾日的慘白削瘦不可同日而語。

裴鈺安摸了摸她的臉,忽然伸手脫掉她的衣裳。

雲酈愕然抬頭,然後乖乖配合他。

一個多時辰后,裴鈺安看着雲酈有些乏累的神色,她雙眼也迷離起來,他緩緩鬆開她。雲酈得了自由,閉眼就要睡過去,裴鈺安等了片刻,估摸她即將睡着,忽地緩緩出聲問:“酈酈,你有對我動過心嗎?”

聲音像誘哄,不帶威脅。

雲酈似乎有點迷茫,但下意識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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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和酈酈會HE的,他們都有缺點,但會有適合他們在一起的方式啦,指望be的小夥伴,怕是不能如願以償啦。

然後再說一件事,就是預收,原來阿扶開了一個叫《黑屋美人》的預收,就是那個女主先勾搭男主,後來對男主說把你當哥哥的預收。

這個預收有改動,如果有收藏的小可愛覺得不喜歡,抱歉請去專欄點擊取消,對不起給大家帶來麻煩了,主要是綠茶小作精和斯文敗類偶爾閑時腦補的時候總是男主佔據上風,阿扶有些不得勁兒。

現在在原基礎上改成了下人設,是美艷撩人v斯文敗類,但依然是女主刻意勾引,男主半推半就。

文案如下:

三皇子陸照面如冠玉,雅人深致,尊貴寡言。

他以為威遠侯府的二姑娘縱使胸大腰細,長相妖嫵,不似良家女,但性情端莊保守,知禮守舊。

直到那日夜宴,二姑娘的兄長和未婚夫在前方高談闊論,燭光氤氳,她面上目光清正地瞧他們,背地裏卻伸出手,輕輕在他腰間畫圈,一下又一下。

陸照不動聲色扣住她手。

細白手指輕撓他手心,二姑娘偏頭,無聲地沖他道:“妹夫。”

小劇場:

某日狩獵,二姑娘和陸照不小心走失。

一個時辰后,陸照攜着二姑娘歸來,陸照光風霽月,未有不適,二姑娘衣裳微亂,眼尾泛紅,兩人肢體並不熟稔。

陸照皺眉說:“二姑娘摔了一跤。”

是夜,丫鬟伺候二姑娘沐浴。

二姑娘細白皮膚上紅痕點點,像是蚊蟲叮咬,又不像是。

【美艷撩人v斯文敗類】

【男女主不是好人,然後女主可能有病,心理疾病】

【上半截文案是男主視覺,男主不是女主妹夫,標籤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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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是《美色動人》

大家如果喜歡的話可以點個收藏,這下應該不會有大變動了,不出意外,酈酈寫完就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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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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