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兔超猛的
知道這大蜘蛛是能通靈智后,印憶柳的害怕就減少許多,看多了那雙棕黑色的巨大複眼竟然覺得還有點可愛。
它傳送的腦電波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像個小孩子一般,不主動攻擊在自己身邊蹦來蹦去的兔子,反而聽從它的指揮,默默地搬運着別墅中的食物往假山挪動。
這畢竟是殺傷力極強的變異蜘蛛,印憶柳不敢讓它接近地窖,怕它傷害昏迷的靳煬。
下午之時,她正在院子裏跑跳時,聽到遠處一聲巨響,似乎是從別墅外傳來的,嚇得她兔耳朵一哆嗦。
猶豫片刻,她蹦兩步停兩下,小小白白身子正巧能躲在瘋長的野草中,跳到了別墅院子外的大門。
靳家的防控做的很好,停電以後大門就徹底鎖死,雖然有逃命來的人和在附近徘徊的變異動物,都沒能衝破靳家的防線。
印憶柳跳上欄杆的時候,外頭的動靜已經停了,不遠處的地上一片血腥殘肢斷臂,一隻流着涎水的變異大狗酒足飯飽后慢慢悠悠的晃着尾,往遠處走去。
只是她第一次在末世看到真正的獵殺人類,那種場面讓她胃裏翻滾,小小圓圓的兔尾巴顫着,三瓣兔唇也細微的哆嗦着。
末世第一天後,鋪天蓋地的濃霧漸漸散去,日月都泛着深紅。
此時天色已晚,天際的火燒雲宛若一片連天的火海,把整個世界渲染成肅殺之色。
印憶柳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心情不佳,也不知道靳煬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自己這個無頭蒼蠅真的沒什麼主見。
她忽然想到了小說中的情節,男女主都和反派來着同一座城市,而女主重生男主變異完成就在末世的第四天。
也就是今天。
正當她思索着男女主的事情時,忽然聽到寂靜的環境中有摩擦聲和低低的嘶鳴,像是自己的小跟班蜘蛛兄在發出聲音。
她一扭頭,就看到了身後的忽然突變的場景。
草叢中不知何時盤踞了一條通體碧綠的三角頭蛇,由於身子和野蠻生長的草垛一個顏色,又會潛伏,印憶柳根本沒能發現它。
一想到不知何時自己就被當成了獵物盯上,她心中就發毛。
發出嘶鳴的確實是那隻巨大的開了靈智的變異蜘蛛,它行動比印憶柳緩慢,被三角蛇伺機纏住,碧綠波紋的蛇身纏着大蜘蛛的身子和腿,一口尖牙死死地扣住了它的頭顱。
變異蜘蛛掙扎着發狂,身上的絨毛瑟瑟的往下掉,可惜這蛇本身就變異的劇毒無比,根本就不懼怕。
片刻以後,蜘蛛不動了。
印憶柳緩緩後退着,她能察覺到蜘蛛跟班的腦電波消失了,也沒有新的腦電波,說明是碧綠花蛇只是單純的捕獵者,沒法溝通。
大蛇的身子用力的把獵物絞斷,而後吐着紫黑色的蛇信子,一雙細細的蛇瞳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兔子。
比起蛛類,明顯是兔子更加肥美。
印憶柳覺得自己遇到了穿越以來最大的挑戰,這碧綠花蛇怎麼看都不是好惹的,雖然之前她發過神跡,一掌拍死了一條變異魚。
但是這蛇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啊!
她想掉頭跑,又怕跑不過從背後被咬斷脖子,只能緊緊盯着蛇瞳,忍着心中的害怕和它周旋。
只見碧綠花蛇緩緩直起身子,衝著印憶柳飛快的咬了過去,一道濃綠色的毒液正對着她的兔眼噴射。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碧蛇的動作忽然頓了下來,印憶柳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並不是蛇的動作慢了,而是在自己的眼中分解變慢了。
她猛地蹬了一把強健的後腿,感覺一股大力直接帶着她跳到了很遠,再看着那條盤立的花蛇時,她心中忽然覺出一絲動物的兇狠,猛地衝著碧蛇的七寸出爪。
原本白白圓圓的爪墊中忽然伸出了刀子般鋒利的指甲,一爪就抓爛了碧蛇的七寸。
蛇身軟軟的倒了下去,綠色的腥臭血液緩緩流出,沒入草里。
等印憶柳停下身子,心中的嗜血才緩緩壓下去,她看着縮回了肉墊的爪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好幾遍,那麼人畜無害的肉墊子,沒想到威力這麼大。
她對自己的能力再次有了一個認識,就憑那緩速的眼力,一般的人和動物就很難傷到她。
可是解決了碧蛇,她的心情並沒有很好,自己傻乎乎的跟班被絞死了,這是她遇到的第一隻開了靈智的獸類,還是有感情的。
等到傍晚,印憶柳就跳回了地窖。
晚上的靳家雖然一片寂靜,但是外頭還是會有變異的蟲類。
前兩天她覺得背上息息索索,在牆上蹭了一下背,結果掉下幾隻指頭大的飛蟲,前頭的吻部像一個針筒。
也就是她的皮毛鬆軟濃密才免於被叮入皮肉,自此以後入夜了她就不敢在外面瘋跑了。
地窖里被她佈置一番已經裝備齊全,靳煬靜靜地躺在毯子上昏睡,身體的溫度已經趨於正常水平。
印憶柳又跳着用爪爪捧了幾次水,讓靳煬把水喝下去,她操作已經十分熟練,有水滴從男人的嘴角溢出,她就用毛茸茸的短手擦掉。
地窖里有從儲物間搜羅出來的幾支蠟燭,兔子想要使用打火機實在是難。
第一次操作的時候印憶柳兔爪一脫力,火焰直接撩到了她手手上的毛毛,本來白絨絨的地方瞬間焦黑一塊兒,還透着一股糊味兒,可把她心疼壞了。
現在業務嫻熟了,依然折騰的夠嗆。
等蠟燭點燃以後,印憶柳連忙跳的遠了一些,生怕自己剛剛長出的新毛毛又被點燃了。
她在地窖里百無聊賴,也不知道自己幾時能出去,昏死的反派幾時能醒。
最開始她對自己的兔身子是大大的不滿意,經過這幾天後,她覺得做一隻兔子也挺好的。
身子又小又靈活,變異以後五感靈敏的驚人,蹦的還高彈跳極佳,可比當人快活多了。
更何況,自己還是一隻美兔子。
渾身的皮毛潔白鬆軟,粉嫩嫩的爪墊Q彈可愛,一雙形狀優美的耳朵又白又粉,簡直就是兔中極品。
如果按照兔子的眼光來看,自己也該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女了。
印憶柳靠着人形肉墊扒着自己的jiojio,看着自己軟乎乎的肉墊子心滿意得,她百無聊賴,眼前靳煬的睡臉毫無防備,又英俊又安寧,呼吸起伏也十分穩定。
她忽然玩心大起,軟墊子一jio踩在了靳煬挺拔的鼻樑上,把線條硬朗的鼻樑骨當成了梯子,縮着肉乎乎的小屁股往睡美男身上爬。
腳下的觸感很好,靳煬的皮膚熱乎乎的,呼出的鼻息灑在敏感的肉墊上,印憶柳覺得腳墊痒痒的,又扒着靳煬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胸膛上。
所謂登高望遠,不過在這光線昏暗的地窖里,四周都是堆積的食物,實在沒什麼能給她看的。
踩了一會兒她覺得沒意思,準備從靳煬的身上下來。
結果剛剛挪動腳,就感覺自己的兔尾巴又是狠狠一緊,嚇得印憶柳一聲唧唧叫。
她的兔耳朵抖動着,身子僵硬的緩緩轉過頭去,雖然脖子短短,但是一雙紅紅的兔眼依然和身後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黑眸對上。
在這一瞬間印憶柳聽到了自己內心破碎的聲音。
靳煬醒了,就這麼措不及防的醒了。
她還來不及多想,屁股就緊繃繃的被人拉扯,緊接着,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有一雙大手拎着自己的兔尾巴,把自己提了起來。
看着漸漸遠離的地面,印憶柳心裏的慌了,四隻短腳不停地撲騰着,粉色的爪墊用力的在空中一張一合。
靳煬直到現在腦子還是蒙的,他只記得自己正和胞妹通電話,緊接着心口絞痛,身體就像是有一股氣在往外充,疼的他兩眼發黑。
在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只覺得內臟陣痛皮膚灼燒,就像是身處地獄。
但是在半醒半夢之間,他看到了一團白糰子,看到一雙紅眼睛看着自己,把水乎乎的肉爪子往自己嘴裏塞。
他當時一動都不能動,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連續幾天偶爾夢醒,身邊都有一隻白兔,無論是行為還是神態都靈動無比。
今日他正昏睡,感覺臉上被絨毛瘙癢,胸口也悶得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胸口上又蹦又跳。
靳煬費力的睜開了膠着的雙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屁股對着自己的臉、短白尾巴扭來扭去的白兔子,他像夢中那樣一把揪住了兔子尾巴,聽着它細軟的唧唧叫,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打量四周的環境。
此處並不是別墅的內的任何房間,光線昏暗物品雜亂無章,堆得全是吃的,自己身邊就是兩盒枸杞。
靳煬嘴角微抽,他已經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確確實實有隻兔子一隻在自己身邊,把他弄到了這個地方,又搬了許多吃食。
他並沒有害怕這兔子是精怪,反而覺得十分神奇,一隻巴掌的小獸竟然有這樣的能力,外頭肯定是出事了。
手裏的兔子似乎已經認命,四隻短手手頹喪的垂着,耳朵也拉攏着,靳煬瞧着眸中有些興味,把這小兔拿到自己的眼跟前。
分明有靈性的小傢伙此時裝作懵懂無知,紅紅的兔眼傻兮兮的盯着自己,演的倒挺真。
他輕笑一聲,把小兔抱在懷裏揉弄幾下,裝傻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大可以慢慢探尋這小兔的秘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明白自己在那兒,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情。
靳煬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有些嫌棄,衣服在地上又滾又蹭不知幾天,衣擺上的不明液體都干硬了。
他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子餿味兒,讓他坐立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