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妹相稱
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靠在他專用的浴池裏,烏黑的長發散落開來,愈發襯的她膚白如雪。
半個渾圓小巧的肩頭露在水面上,還有一節精緻的鎖骨,誘人犯罪。
再看少女的脖子纖細脆弱,他不需要多大力氣,就能輕鬆折斷。
少女靠在岸邊,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自己看,一點也不懼怕。
景煜容喉頭一緊,只覺得體內暴虐的因子在跳動,就連呼吸都紊亂了幾分。
喬煙綰則是看着這個闖進來的男人,薄唇殷紅,劍眉星目,真真是好看。
只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喬煙綰沉思了一下,和李公公身上的差不多。
想到這裏,喬煙綰頗為可惜的搖了搖頭。
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怎麼就做了太監呢?
因着坊間傳聞景煜容都是以面具示人,所以喬煙綰一時之間,也沒往景煜容身上想。
她衝著岸上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溫聲問道,“這位公公,是秋月姑娘托你來給我送衣裳的嗎?”
公公?!
聽見少女清脆的聲音,景煜容臉色頓時陰戾了下去。
他是哪裏和太監有一丁點相似之處?這個女人是瞎了嗎,居然叫他公公?
景煜容涼薄的看了池中的少女一眼,彷彿在看着一個死人。
瞧着景煜容臉色陰戾,喬煙綰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眉心微擰。
果然,下一刻,一陣疾風掠起!
原本還在三米開外的男人,眨眼間就來了池子邊,伸手就想掐住喬煙綰脖子。
好快的速度!
喬煙綰心中暗驚,連忙閃身,躲了過去,只是手腕還是給男人給捏在了手裏。少女的手腕細滑,險些捉不住,景煜容心中一驚。
“唔!”喬煙綰吃痛,悶哼一聲。
這男人的手勁,未免太大了些。
她轉頭看景煜容,只覺得這位“公公”,並不是那麼簡單,他身上的傲氣和乖戾,未免太重了些。
“這位公公,我是皇上讓人送來給攝政王殿下試血的,秋月姑娘讓我進來先行沐浴,只是沒有衣服,能否勞煩這位公公幫我去取一下?”
思來想去,喬煙綰還是考慮着日後要是在這攝政王府討生活的話,還會與人交好些為好。
更何況眼前這公公,看起來並不是一般人。
再一次聽見喬煙綰叫自己公公,景煜容只覺得眉心一突一突的跳着疼。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死到臨頭還眼瞎!
喬煙綰沒有等到景煜容開口說話,有些奇怪。
這公公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個啞巴?
她反手握上景煜容的手腕,摸到脈門時,驚了一下。
眼前這人,並不是太監,而是個完整的男人!而且,身體裏有和她前世一樣的毒,滿月!
滿月葯如其名,每當月圓之夜,就是毒發之時,每次毒性發作,都是一個時辰,斷筋敲骨之痛,也不及滿月十一!
沒想到在這裏居然也能碰到滿月,一時之間前世所有不好的記憶,全部都浮現在了喬煙綰的眼前。
喬煙綰面容冷肅,反手扣住了景煜容的手腕,道,“你身體裏的毒,是怎麼來的?”
說完這句話,看着眼前男人漆黑冰冷的眼睛,喬煙綰頓了頓。
鬆開男人的手,她後退了一步。
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專供試血女子沐浴焚香的浴室里?
思索之間,喬煙綰再一次看見了景煜容的臉。
一瞬間,她腦海里靈光一閃,下意識的朝着景煜容投去了一個歉意的微笑。
“啊!抱歉,方才我錯將你認成了王府中的公公。”
景煜容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經過方才喬煙綰的一番言論,他差不多就知曉了眼前人的身份。
回王府之後,景煜容就聽見手下人來報,說皇帝將喬煙綰送來了他的府上,一是為了試血,二則是看中她得褚明翠的真傳,興許能解他體內之毒也說不定。
想到這小女人只是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就能判斷出他體內有毒,景煜容心中沒來由一跳。
興許這毒,真有轉機,也未嘗可知。
只可惜景煜容的臉色沒有好看多少,喬煙綰下一刻的話,讓他差點沒暴起捏死她。
“多有冒犯,日後你我興許能成為姐妹也說不定,你放心,看在這一層關係上,我替攝政王解毒的時候,也定會救你。”
喬煙綰滿是歉意的看着景煜容。
他長得這麼好看,又來這裏,定是那位攝政王的男寵,想來看看日後的姐妹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喬煙綰再一次驚嘆。
那位攝政王果然是好眼光,尋得這麼一位美人作為男寵,也難怪不近女色,婚事成為皇帝的心病。
如若是她的話,得了這樣一位美人,她也看不上外頭的庸脂俗粉。
“你說什麼?”
景煜容開口,說了進來的第一句話,聲音低沉,被氣的有些嘶啞。
喬煙綰以為他是關心自己身體裏的毒素,忙道,“這位姐妹,你放心,你身體內的毒,我可解,也當我方才將你認成公公的道歉。”
景煜容:“……”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怒氣,道,“你方才說,我體內的毒可解?有幾成把握?”
喬煙綰脫口而出:“十成十。”
前世她自己飽受這毒的折磨,早就摸清楚了怎麼解毒。
只可惜這毒,在最後一次徹底拔除的時候,宿主的身體會陷入一個極度虛弱的程度。
她前世,也正是因為被仇家看中這樣的機會,一舉擊殺。
景煜容心中一動,正準備詳細的詢問一下的時候,又聽見喬煙綰開口了。
“我聽說攝政王也中了毒,你是他的男寵,你身體內也有毒,應當是長此以往,耳鬢廝磨所致的。”
景煜容:“……?”
他不禁撫了撫自己被氣的有點發暈的腦袋,他臉色通紅,全是被氣的!
甚至連帶着知道自己身體內的毒可解的消息,也沒有那般開心與驚喜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切開這個女人的腦子好好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察覺到身邊男人的氣息不對,喬煙綰眨巴眨巴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滿月之毒,確實是會通過親密的行為傳播的,只是她是不是說的有些直白了,以至於身邊的這個小男寵臉色這般紅?
正當喬煙綰準備開口安撫的時候,浴室外頭,突然傳來了秋月的聲音。
“郡主,你可沐浴完了?奴婢給你送來了衣服,焚香之物也準備好了。”
喬煙綰轉頭,衝著外頭應了一聲:“你送進來吧。”
應完之後,她轉頭想問問景煜容要不要迴避一下的時候,卻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人了。
若不是男人身上好聞的冷香味和自己手腕上的痛意還在,喬煙綰當真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走的倒是夠快。”喬煙綰輕笑一聲。
男寵身中滿月,那那位攝政王身上的毒,十有八九也是滿月了。
面對滿月之毒,喬煙綰有十足的把握,她已經想好了,日後該去如何藉助皇帝和攝政王府的力量,保護自己。
跟着秋月焚香完之後,喬煙綰乖順的讓醫女來取走了自己的血。
做完這一切,喬煙綰出了攝政王府,李公公依然等在外頭,看見喬煙綰出來,他忙露出一個笑意,攙扶着她上了馬車,送她回將軍府。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試血的結果了。
要是成功了,她擇日嫁給攝政王,要是沒成功,她擇日進攝政王府給景煜容治病。
喬煙綰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
現如今已經知道了景煜容中的是什麼毒,她倒是期待着試血不成功,走第二條路了。
很快,李公公將喬煙綰送進了將軍府。
景辭宣在喬煙綰離開皇宮之後,就下令送來了不少賞賜,堆滿了原來破落的院子。
原主躺過的棺材,也被景辭宣派來的人以不吉利為由,給收走了。
陣仗之大,嚇壞了攬枝。
喬煙綰剛剛進院子,攬枝就激動的小跑了過來。
“小姐,皇上賞賜了您好些東西呢!”
喬煙綰能夠過上好日子,攬枝心中自然開心。
她再也不希望善良的小姐,為了一個餿了的饅頭,被將軍府的廚娘嬤嬤打罵了。
喬煙綰倒只是淡淡的掃了兩眼,小手一揮,道,“攬枝,把這些全部搬進去。”
攬枝應了一聲,開開心心的去做了,只是主僕倆才搬了兩三趟,一個不速之客就衝進了她們的院子裏。
“喬煙綰!你個小賤人,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