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罰跪
崔錦西坐在桌子那裏正在用晚膳，安春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聽說皇上今夜讓徐選侍侍寢。”
崔錦西面色不變的吃着桌上的菜，皇上昨日臨幸了她，今日可不得去睡另外的美人嗎，畢竟美人入宮不是當擺設的。她也沒想着皇上會連續讓她侍寢，看着吧等明日徐選侍又會成大家攻擊的對象了。
“嗯。”
聽雪以為崔錦西是聽到皇上去徐選侍那裏心裏不好受，就安慰着:“主子不要為這些難過，宮裏就是這樣的。”
崔錦西喝了一口御膳房送來的湯，她想她是那樣的人嗎，她又不愛沈宣昕怎會難受。她是一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不會為情所困的，愛了就是愛了即便分開了也會笑着祝福的。
“放心你主子還不至於連這點事兒都拎不清，皇上是個大家的皇上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他來了我們伺候着他不來我們也好好的過我們的。”
安春站在一邊看着崔錦西那一臉從容的樣子:“主子能這麼想我們也放心了，在這宮裏最怕的就是痴情等待的傻女人。”
還是安春說的對，她在宮裏久了對這些更是看的清透。痴情的女人在宮裏是活不長的，愛情使人着魔，着魔就會做傻事兒。
夜晚的皇宮格外寧靜，各宮的大門早已關閉，這個時候有兩個太監抬着裹着被子的徐選侍從雨花閣里走了出來徑直去了皇上的宮殿裏。今夜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崔錦西一早就穿戴整齊帶着安春去了皇后的坤寧宮，今天徐選侍要來給皇后請安。一屋子的女人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麼事端，她到樂得看大家精彩紛呈的表演呢。
“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后穿着華麗的宮服坐在一宮的主位上，皇后也就三十歲不知道天天看着皇上的一群小老婆來給她請安是個什麼心態。應該是高興的吧，畢竟自己高高在上看着大家向她行禮，那種感覺不是旁人所能體會的。
“崔貴人來的挺早。”
崔錦西對着皇后低眉順眼的說:“回皇後娘娘，臣妾醒的早就過來了。”
“嗯，你是個懂規矩的。素雲看茶。”
估計是她剛才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大家覺得她成不了什麼氣候，這會兒子皇后就讓她坐下喝茶了，大家也並未說什麼針對她的話。
宮裏的高位份妃嬪都來了，就那個昨夜侍寢的徐梵溪徐選侍還未到。不知道徐選侍是睡過頭了還是就不想來，如果是不想來那說明徐選侍也太猖狂了。如果是睡過頭了那徐選侍身邊的宮女也太不中用了，這等大事都敢怠慢。
思慮間就聽到外面太監喊了聲徐選侍到，隨後徐選侍就在大家的注視下進來了。這徐選侍穿的可真鮮艷，一身緋色的百褶如意羅裙趁的她的肌膚更加的雪白，頭上戴着一支鑲嵌着綠松石的簪子。她這是來請安呢還是想跟各宮娘娘比美呢。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
柔妃從徐選侍一進來就不高興，這會子徐選侍又珊珊來遲，她怎會放過這個打壓她的機會呢:“徐選侍莫不是睡過頭了這會子才來，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皇后又在那裝好人了:“徐選侍昨夜伺候皇上受累了，本宮今日就不計較了。”
徐選侍跪在地上:“謝皇後娘娘體諒。”
淑妃呵了一聲:“徐選侍昨夜累了還不快坐下免得站久了再累着。”
淑妃說完大家都在笑，只是這些笑是並未發出聲音的嘲笑。徐選侍看着大家一臉嘲笑的樣子臉瞬間就誇下來了。
“好了大家不要再笑話徐選侍了，她剛進宮年紀又小多睡一會兒也不是大錯。”
皇后這句話的意思大家都年紀大了，跟徐選侍沒發比了唄。哪個女人願意聽到別人說她年紀大，尤其是那些年紀大的看着比自己年紀小又長的好的更是嫉妒。
“皇后對宮裏的姐妹一慣的大度，可也不能讓某些人恃寵而驕啊。今後誰侍寢了誰就可以睡懶覺了嗎。”說話的是儲秀宮的董昭容。
崔錦西也在看這個跪在地上的徐選侍，人長的全是宮裏出俏的美人，怪不得大家都要針對她呢。
徐選侍跪在地上聽着董昭容對她的控訴，她知道大家都嫉妒她昨夜服侍了皇上所以想要讓她難堪。想起和皇上昨夜的溫存徐選侍內心又自信了幾分，一群人老珠黃的女人想得皇上的垂憐而已，她又何必去跟她們計較呢，一群可憐蟲。
“臣妾知錯了請皇後娘娘饒恕臣妾。”
“念在你是第一次本宮就罰你了，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
徐選侍在地上跪了半天終於可以坐了，她屁股都沒坐熱大家就散了。她也向皇後娘娘行了禮就告辭了，出了坤寧宮就看到外面幾個妃嬪在那裏。
“臣妾見過柔妃娘娘，董昭容，葉昭容，惠貴嬪。”
“聽說徐選侍是江南人又擅長各種才藝，本宮想聽妹妹彈琴一曲不知是否方便？”
徐選侍自是得意，她父親從小就讓她學習各種才藝就為了長大能夠進宮。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想着宮裏也不會她這種才藝雙全的人。
“娘娘想聽臣妾就獻醜了，不知在哪裏彈呢？”
“不如讓宮人把琴拿到荷花池的涼亭那裏，我們就在那吧，柔妃娘娘看可好？”
“好，就依惠貴嬪的。”
徐選侍跟着柔妃她們去了荷花池，在外面彈也好大家都能聽到，說不定皇上也會過去呢。剛才她還擔心柔妃會讓她去她宮裏彈呢。
涼亭里的石凳上墊着軟墊子，徐選侍坐下來伸手接過宮女手中的上等古琴。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着，聲音宛然動聽，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身:“臣妾獻醜了。”
她彈的曲子是名家之作，這也是她在府里經常練習的曲子。教她的先生說她彈的這首曲子全是挺好的了。
葉昭容是宮裏擅長彈琴的，皇上誇她的琴藝彈的比宮裏的琴師還要好。她聽了徐選侍彈的曲子后笑了，因為徐選侍不是只學了琴藝她還學了其它的，所以琴計不如她。
“徐選侍彈的不錯。”
“這些葉昭容的誇獎。”
柔妃和惠貴嬪互相看了一眼，惠貴嬪不懷好意的對徐選侍說:“葉昭容可是宮裏彈琴最好的妃嬪呢，徐選侍怕是不知道吧皇上還說葉昭容彈的比琴師都好。”
這個徐選侍確實不知道，她剛進宮哪裏會知道這麼多。她此時一腔怒火，柔妃她們就是故意讓她出醜的，還有葉昭容也是她彈的沒有她好，她應該高興壞了吧。
“柔妃娘娘什麼意思故意讓我彈琴是為了羞辱我嗎？”徐選侍腦子一熱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惠貴嬪一聽覺得徐選侍着實好笑，這麼個中看不中用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以為自己皇后呢敢這麼對柔妃說話。
“放肆，你一個選侍竟然敢指責本宮，還不給本宮跪下。”柔妃臉色也不好，她入宮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選侍當面指責。
徐選侍話說出口才知道自己大意了，一時口快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低着頭跪在地上:“柔妃娘娘恕罪臣妾一時口快說錯了話。”
“恕罪倒是不用了。”
柔妃看着眾人:徐選侍以下犯上，在此罰跪兩個小時以儆效尤。”
徐選侍呆愣愣的跪在地上，她身邊的貼身宮女英子也陪着她一起跪着。她希望皇上能過來救她，可她又不知道皇上不會過來，皇上在養心殿裏哪裏會知道這裏發聲的事呢。
“李德忠。”
“奴才在皇上有什麼吩咐？”
“讓內務府擬個旨晉封徐選侍為貴人。”
“是。”
“後宮最近怎麼樣？”
“後宮還算挺平靜的，就是柔妃昨日在御花園坐了兩個小時，今日聽說徐貴人因為頂撞柔妃被罰跪兩小時。”李德忠越說越小聲，不知道皇上突然問後宮的事兒是個什麼意思。
“以下犯上確實該罰，降雪軒里的那位怎麼樣了？”
沈宣昕問的很隨意就好像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似的。
“崔貴人除了早上給皇后請安后就呆在降雪軒不怎麼出去，應該是一切安好。”
不怎麼出去，她是怕得罪人吧。位份低呆在自己宮裏才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