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異事
老婦人慍怒的神色我倒是沒有在意，只是手上傷口又疼了些讓我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得無禮，這位葉先生好歹也是我們家的扎紙先生，算是我們的貴客。”
張青雲話是這麼說嘴角卻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撫摸手裏紅花的感覺更像是撫摸着一件稀世珍寶。
我有一瞬間的錯愕，眨眼間竟然看到紅花上浮現出一個笑緬如花女子的臉。
“花……”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張青雲手裏那朵古怪的花，那花上的女子就像是那晚見着的張云云的臉。
張青雲輕輕嘆息一聲似乎看向花的眼神有些溫和起來。
“你說她漂亮，可惜沒有鮮血澆灌馬上就不漂亮了。不過……它好像挺喜歡你的血。”
說完，張青雲抬手過來狠狠的掐住了我的手腕將花再次放入我的手中。
別看他一副清瘦像骷髏一般的身材，手上的力度倒是不小。
我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張青雲狠狠的大力摁住，任由這紅花在我手裏瘋狂吸食我的鮮血。
我幾乎能感覺到我的嘴唇更加白了幾分，這花貪婪的吸噬着我的血液正變得更加鮮艷耀眼。
手上的疼痛感讓我不知道哪來了力氣一把推開張青雲，甩掉了手裏的花。
“你拿我的血養這邪花幹嘛。”
我生氣的瞪着他，低頭看了眼手心。臉色很是難看，張家人怎都好生奇怪。
張青雲什麼都沒有說曲身拾起花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忘轉身看了我一眼。
就這一眼，我感覺到一陣寒意直從腳底竄起。那眼神有些玩味，有些……像看着死人一般的感覺。
我擺了擺頭不想再多想，這張家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
揣着一肚子的困惑我推門進房間想早點帶着爺爺趕緊離開張家。
推開虛掩着的門，伴着咯吱一聲響我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進來時剛好聽到爺爺虛弱的咳嗽了兩聲，似乎有些難受。
見爺爺醒了，我連忙跑到床邊幫爺爺錘了錘背，幫他順了順氣。
“手怎麼了？”
好一會兒爺爺才緩過氣來，瞧見我手上包裹着的布出聲問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我就能感覺到手心裏麻麻的感覺有些微疼。
愣是怕爺爺擔心也是出於早點想帶爺爺離開這個詭異的張家，我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爺爺臉色卻有些不大好伸手將我的手上的白布一把扯開。扯開白布后握着我的手都有些顫抖。
“爺爺，怎麼了？”
我低頭看着了眼手心，立馬深深的抽了一口氣。
我的手上不知何時冒出一片紫青像藤蔓一般的筋來，圍着中間血紅色的傷口一直蔓延到我的手腕。
爺爺臉色一片蒼白，手上還有些顫抖。
“作孽啊作孽。”
我依舊震驚的盯着傷口，猛得伸手又撩起袖子看向後來被咬的地方。
果不其然，跟手心的傷口無異甚至更加嚴重，畢竟比先前吸噬的血液更多。
“爺爺，這是張公子的花……”
我還想說些什麼，爺爺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了，我也只好做罷。
“爺爺帶你去巫神婆那看看，看看有沒有辦法幫你恢復手上的傷口。”
爺爺緩緩起身穿好鞋子，動作有些遲緩看樣子這些小事像是花了不少氣力一半。
我有些奇怪爺爺是不是瞞着我點什麼，他也沒再問我手上傷哪來的只是讓我去瞧那神婆。
我當真知道爺爺不想說的事我是沒辦法從他口裏得知的，也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離開張家了。
爺爺徑直帶我走出了張家大院，不知道為何，出來的一瞬間我好像感覺外面的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走遠了些，快走到轉角處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張家。
隱隱約約我好似看到張家大門柱子旁一張清秀的臉正死死盯着我，似乎有些不甘。
我心裏一緊嚇的一抖，伸手就去扒拉爺爺。
“爺爺，那有張臉！”
爺爺皺眉朝我指着的地方看去，臉色更加難看。
“快走吧，你許是眼花了。”
爺爺拉着我就疾步朝前走去，我不再敢朝身後看了。
走了老遠我才感覺到背後那駭人的視線感消失了，身上也輕鬆了好多。
爺爺一路上都皺着眉頭沒有言語，我只覺着腦子有些昏昏漲漲的，也沒好意思跟爺爺說。
至於爺爺說的巫神婆我倒是有些耳聞，據說她可神了。能看清陽間陰間兩邊的事。
以前村裡出現的詭事小則找我爺爺看看，但爺爺畢竟不是專業的神婆，只是一個扎紙先生，更多解釋不清的事村裡人還是會去找神婆解決。
我跟着爺爺到了另外一個小村裏頭，這村我倒是兒時來玩過，卻也沒真正去過那神婆的住處。
直到到達了一間貌不驚人的破屋時爺爺在門前微微鞠了一躬才敲起門來。
不過這敲門竟然也有講究，爺爺輕輕的按照一個旋律一般有節奏的敲起門來。
我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個神婆啊，一般人還請不着咧。
門開了，一個蒼老的婦人抬頭看了眼我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跟着爺爺走進屋子，沒想着這屋倒也挺精緻。
我好奇想要抓起面前的小玻璃瓶，卻被爺爺伸手一把將手拍了下來。
“小天……”
巫神婆饒有興趣的打量我打斷了爺爺接下來要訓斥我的話。
“不礙事，讓他動。小瓶里的液體打破后也就只會把手腐蝕沒罷了，不要緊。”
神婆風輕雲淡的說著一面伸手將我的手抬起查看起來。
我聽到神婆的話也不敢再亂動屋裏這些精緻的小物件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傷口只是一種‘念’罷了，它有事找你咧”
神婆搖了搖頭轉身看向爺爺。
“倒是你……”
爺爺臉色一凝伸手便拉着我想要離開這裏了，他應該是故意躲着神婆的話不想讓我聽見。
直到家，爺爺也沒說半句話。
我回來後有些疲憊的半躺在了涼椅上，漸漸有些困意襲來。
夢裏，我看見一個漂亮俊秀的女子流着滿臉的淚看着我嘴裏叫着我的名字。
“葉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