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李婧文努力地睜開雙眼,發現四周都是水,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而且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身體還在往水底沉去,心想還不上岸就要被淹死了,於是奮力活動手腳,盡最大的努力往水面游去。
好不容易把頭探出水面,吸幾口新鮮空氣,使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些,卻怎麼也找不到河岸。
手腳無力的李婧文急了,她知道如果再找不到河岸,自己只能順流而下,很大的可能就是葬身魚腹,沒想到她英名一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是個不認輸的人,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就不會放棄,她努力抬起頭來張望,希望能看到河岸,就是這時,遠處隱約地傳來了呼喊聲:“姐姐!姐姐······”
她想聲音傳來的地方可能是河岸,順着聲音望過去,果然看到了河岸,還好,自己距離河岸不是太遠,說明自己命不該絕,便奮力地朝岸邊游去。
李婧文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游到河邊,在那個男孩的幫助下爬上了岸,感覺到自己安全了,緊崩的精神也放鬆了,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昏睡之前,她疑惑的是自己前一刻還在西部地震災區救災,碰上了山體滑坡,想進空間卻遇到空間正在升級進不去,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巨大的山體轟然垮下,把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十人埋進泥土裏,自己應該死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河裏呢?難道自己掉進了地下河,然後衝到了這裏?
李婧文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老式的單人床上,腦子裏多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記憶很清晰,好象是她親身經歷過似的,記憶中的喜、怒、哀、樂無不影響着她。
她看到頭頂是黑黑的木質樓板,再打量一下屋子:泥磚砌的牆,小小的窗子,木質的窗欞。
屋子中間放着一張舊桌子和幾個方凳子,門也是老式的,這都跟那段記憶里的家一模一樣。
再看看雙手,又小又黑又粗糙,分明不是自己那雙白皙細膩的手;那頭栗色的短髮也長了不少,只不過又黃又枯,難道自己穿越了?李婧文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一個聲音拉回了現實。
“姐姐,你醒了?”小女孩驚喜的聲音。
李婧文這才注意到床邊坐着一個瘦小的女孩子,穿着一件打着補丁的麻布衣服,頭髮枯黃,一臉的菜色,一幅營養不良的樣子。
“思文。”李婧文被自己嘴裏自然而然的吐出兩個字而感到驚訝。
“姐姐真的醒了!”小女孩轉身跑了出去:“娘,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婧文,我的女兒,你受苦了。”一個中年女人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抱着她喜極而泣。
“娘,我好了,是女兒不孝,讓娘擔心了。”這時李婧文已經確定自己穿越了,腦子裏多出來的記憶便是原主的記憶。
“孩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去扯豬草卻掉進了河裏,幸好自己爬了起來,不然就沒命了,記得以後離河邊遠點。”女人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
“娘,不是我不小心,是二寶哥哥推下去的。”李婧文想起原主落水一瞬間轉過頭來看到的那雙還沒來得極收回的手和那張猙獰的臉,覺得原主的爹娘有知情權,二寶是原主大伯的兒子,原本跟着他的父親在縣城讀書,這幾天沐休他父親就帶着全家一起回來了。
“什麼?是二寶推下去的?”女人驚呆了,轉眼就沖了出去。
李婧文掙扎着想要起來,無奈渾身沒一點勁,只得放棄了,只得躺在床上默默地整理原主的記憶。
原主也叫李婧文,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大家長是她的爺爺李連仲,娶妻吳氏,兩口子生了四子兩女。
大兒子李家榮,娶妻張氏,生了三子兩女,兒子大寶、二寶和五寶,女兒李梅、李蘭。
二兒子也就是原主的父親李家華,娶妻劉氏,生了兩子兩女,兒子三寶和六寶,女兒李婧文和李思文。
三兒了李家富,娶的是吳氏的娘家侄女,人稱小吳氏,生了一對龍鳳胎,即四寶和李竹。
四兒子李家貴,娶妻呂氏,還沒有生育,大女兒李秀,嫁在旁邊的青牛鎮,生有兩子一女,小女兒李麗,還待字閨中。
老大李家榮在二十歲時中了秀才,這些年來一直在縣學讀書,想更進一步中舉,只是屢試屢敗,考了十多年了還是個酸秀才,他們家大寶六歲時要開蒙,就帶着一家人去了縣城,心安理得地由家裏人養着。
老三李家富也讀了兩年書,現在在青牛鎮的一家酒樓當跑堂,據說每月四百文錢的工錢,每月交給家裏三百文銅錢。
李連仲帶着老二和老四在家裏種田,家裏的二十畝水田和十多畝旱地都由父子三人和在家的女人打里,當然,這中間還要除去吳氏和李麗,吳氏說她年紀大了不能再下地,而李麗正是說親的年紀,不能晒黑了皮膚,做粗了手腳,每天只在屋裏繡花。
早年李家也算是比較殷實的人家,看家裏的房子就知道:五間正房全是青磚瓦房,中間是堂房,東西各兩間,兩老口帶着李麗住在東屋,李家榮一家住西屋。
東西各有兩間廂房,雖然是用泥磚砌的,但也是牢固嚴實,東廂住着李家華和李家富兩家,西廂住着李家貴,另外一間做和倉庫廚房。
“爹、娘,婧文不是自己掉進河裏的,是被人推下去的,爹、娘,你們要給婧文做主啊!婧文雖然是個女孩子,但也是我們李家的人呵,再說她每天都上山砍柴,從她八歲開始家裏柴幾乎是她包了,為什麼還有人看她不順眼想要置他於死地?”劉氏衝進堂屋,跪到李連仲夫妻跟前哭訴。
“是誰?”李連仲霍地站了起來。
“是誰?二媳婦,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去討個公道,不然還以為我們李家沒人,可以任人欺辱。”吳氏也站了起來,挽了挽衣袖,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