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亡靈位面
雖然凌瑞已經發誓要好好攢學分，但是面對瓦拉娜的求助，凌瑞還是忍不住答應了她。
畢竟凌瑞在拉塞爾的神國迴響中認識過瓦拉娜，知道她是一個非常純粹的“好神”，有頭腦有擔當，面對她的求助，凌瑞難以拒絕。
利用課間時間，凌瑞去超市買了許多食物：雖然瓦拉娜說用不了幾天，但是凌瑞還是準備了一個月的乾糧存量，以及足夠多能提供快樂的油炸食物和碳酸飲料。
順帶凌瑞也停止了肌肉訓練，又多睡了一個午覺。
傍晚六點多，凌瑞剛和綠子交代好事情回到家裏，一推開門，瓦拉娜已經如女鬼一樣出現在了他的客廳中。
“……”凌瑞被嚇了一跳，“這麼早就來了？”
“從這裏到靈魂之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你準備好了嗎？”
凌瑞把食物和水拿給瓦拉娜一一檢查完畢，瓦拉娜點頭認可以後，他才把東西放入神國的私人空間中。
瓦拉娜遞給凌瑞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上面都是些不同材質的補丁，似乎跟她的衣服都是同款的。
感情她還是丐幫污衣派長老？
凌瑞忍着衣服上的淡淡屍臭，把它穿了上去，瓦拉娜這才解釋道：“靈魂之淵有很強的位面意志，只能儘可能的偽裝成當地人，我們才有機會安全抵達。這是從靈魂之淵的怪物身上剝落下來的衣物。”
這麼一說凌瑞也就忍了，只是覺得這“衣服”還挺有意思，摸起來相當順滑，針線走得密密麻麻嚴絲合縫，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但是起碼不是人類常用的布料。
“好了，我們出發吧。”瓦拉娜多看了凌瑞的肌肉兩眼，然後揮手撕開了暗影位面。
相對於其他難以溝通的位面，暗影位面與現實世界的壁障最淺薄，即便是最蹩腳的蟊賊，也有可能聽說過“遁入暗影”的技能。
整個世界遁入籠罩在一片黑色的帷幕中，就彷彿有人在眼睛裏加上了一層蒙版一樣。這個時候兩個人就已經進入了暗影位面的最淺層，瓦拉娜手一撕，一道螺旋狀的深層通道被她打開。
通道中隱隱約約傳來詭異的怪音，又有不可名狀的怪物在通道的深處窺探。
這和“索魂奪命”的通道一樣，人的靈魂一旦墮入靈魂之海，就會徹底消散為最基本的元素，直接開始下一段輪迴。
不過瓦拉娜再一揮手，從中開了一個小側門，看到凌瑞求知的目光，瓦拉娜解釋道：“生死之間的通道只是靈魂位面的一個縮影，就彷彿現實世界中的蟲洞一樣。事實上這是一片廣闊無垠的世界，只是和我們所在的主位面不同，我們是依靠恆星散發的能量來維持生命，而在靈魂位面中則是靠收集逸散的能量……一個在散射中聚集，一個只有聚集。”
凌瑞點點頭，這才明白了阿拉卡帝國的那片飛地和奇迹遠航號所在的環境。
“你講得跟老師一樣詳細。”凌瑞忍不住讚賞道。
瓦拉娜很罕見的笑了笑：“之前我在澤拉菲斯，就是所有魔法師的老師。”
兩人走進瓦拉娜撕開的“側門”，頓時進入一片陰冷黑暗的土地上。但是天空中不斷有雪花一樣帶着熒光的東西飄落下來，為這個世界帶來了些許昏暗的冷光源。
瓦拉娜說道：“這是從現實世界落下來的靈魂，也是這裏原住民的食物……靈魂落得越密集的地方在靈魂世界中就越珍貴，也會被更強大的原住民所佔據。”
凌瑞道：“這裏都是陸地的話，就不是靈魂之海了吧？”
瓦拉娜點點頭：“靈魂之海還在更下面一層，這裏的原住民很少參與輪迴，它們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執念而存在。”
凌瑞正覺得有些熟悉，忽然看到在暗淡的熒光中，一架骷髏匍匐在地，舔舐着地上的靈魂之塵。
“這不就是亡靈位面嘛！”凌瑞恍然大悟，通靈師所謂的“召喚靈體”技能，就是進入一個叫做亡靈位面的地方去奴役一隻靈體生物，然後在現實位面將其召喚出來。
他看過相關的書籍，人們一直認為亡靈位面類似於生機枯萎衰敗的小世界，但實際上這兒卻是暗影位面的淺層。
“我們要去更深層的位面，必須在這裏殺死兩個足夠強大的死亡領主。”瓦拉娜說道。
“兩個？”凌瑞對這個數量詞疑惑。
瓦拉娜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樣解釋道：“這裏的生物在積攢了足夠能量之後就會飛升入下一層靈魂世界，我們要做的和他們一樣……只不過他們靠收集靈魂之塵，我們直接獵殺那些領主。”
說完，瓦拉娜施展魔法，一道奧術波紋震蕩而出，幾秒鐘之後，一個標識着大小亮點的金色圓盤就此出現。“好了，狩獵開始吧！”
一陣微風襲來，凌瑞和瓦拉娜頓時騰空而起，這風越吹越大，竟把兩人包裹在其中，御風而行。
很快兩人就經過了第一個巨型亮點的位置：一個數十米高的巨型骨骸巨獸蹲坐在地上，在它的周圍有數以萬計的人形骷髏不斷把地上的靈魂之塵拾取起來，獻祭給這骨骸巨獸。
“吼吼！”骨骸巨獸看到空中的兩個人，頓時鼓動着充斥着冥火的雙目，發出了挑釁的聲音。
“運氣不錯。”瓦拉娜說完便似閉目沉思了片刻，忽然天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顆燃燒着炙熱冥火的巨大火球。
“轟隆！”骨骸巨獸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巨大的火球就如同爆炸的原子彈一樣吞噬了整個地面，隨着蘑菇雲緩緩升起，星星點點的靈魂之塵便匯聚到了瓦拉娜的手中。
瓦拉娜說道：“我們直接獵殺這裏的生物，效率比他們高很多。”
隨着骨骸巨獸的靈魂之火飄了上來，瓦拉娜將所有的靈魂一分為二，以確保她和凌瑞可以同時去到下一層。
凌瑞忽然問道：“我們這樣肆意殺死原住民，會不會太殘忍了。”
瓦拉娜正色道：“這裏沒有其他的東西，所有的存在都是由靈魂構成的，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收集靈魂能量、或者獵殺同類獲得能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法則。我們必須遵照法則形勢，否則哪怕以你的神祇之神，也只能永遠困在這裏。”
“……”凌瑞被嚇了一跳。
收集完了能量，兩人繼續御風而行，忽然一隻骨龍從他們身邊掠過。
“骨，骨龍！”凌瑞驚道。
瓦拉娜點點頭，隨手一揮，一道寒冰射線一掃而過，空中的骨龍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斬為兩段，然後她說道：“可惜從能量的角度來說它還是太弱小了，否則可以節約我們不少時間。”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把骨龍的靈魂收集起來。“即便在當年的澤拉菲斯，龍族也是非常罕見的，但是在靈魂的世界裏，卻是眾生平等。”
凌瑞道：“不……在我們的的世界裏，通靈師擁有骨龍是很拉風的事情。”
瓦拉娜笑道：“你居然是死靈法師嗎？在我們那裏，死靈法師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陰森和邪惡的象徵。可以，等會兒我們再找一條骨龍給你玩！！”
“謝謝。”凌瑞心滿意足。
不過很快抵達下一個大型光點的時候，瓦拉娜就皺起了眉頭：“怎麼質量這麼低。”
眼前，一隻長得跟大猩猩一樣的骨骸生物蹲坐在地上，只是連凌瑞都看得出來，它體內的能量和冥火大小，比先前那個骨骸巨獸可差遠了。
瓦拉娜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有先行者在這裏把它們清理了一遍，我們要多費些功夫了。”
包裹着他們的颶風逐漸消失，兩人降落在地面上，凌瑞這才發現眼前的生命似乎早已經遭受了重創，但是襲擊者僅僅是抽取了它的大部分力量，並沒有像瓦拉娜一樣直接殺死獵物。
那大猩猩一樣的骨骸生物看着兩人，眼中的冥火充斥着怒火，但是它的行動卻非常理智的蹲坐在那裏，並沒有衝過來。
瓦拉娜也不去管它，只是站在地上施法，許許多多的奧術能量生物從她的手裏被召喚出來，然後迅速的消散在一片灰白的天空之中。
感覺到凌瑞渴望的眼神，瓦拉娜說道：“這是偵查守衛，可以幫我們以目視的方式探查附近生物的實力強度。”
凌瑞問道：“你是怎麼遠程操控它的……？我們也有這個法術，但是脫離施法範圍就失效了。”
瓦拉娜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也許這和我們製作靈魂碎片的法術有關係，它大概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