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第380 又一枚神格
回到家裏，凌瑞第一件事就是翻開神力使用指南，然後在進階篇里尋找高級一些更加有效的鑒定神術。這一次他的鑒定目標是另一位神祇的法術，無論是精確性還是隱秘性都非常的重要。
在神國看着指南冊研究一番以後，凌瑞頓時把目光放在了薩莉亞給他留下的那台位面壁障監測儀器上。
這台儀器雖然體力不大，但是在位面壁障的方面，確實已經把一隻腳跨入了神域。
凌瑞決定帶着它去做一個排除法。
盧卡斯在施法的時候大概率會觸動神力，如果觸動的時候有位面壁障被破壞的現象，則證明他的神力來自異神，反之則證明來自自身或者本位面已經存在的神祇。
之所以有此測試，是因為神是一種非常“固定”的存在形式。祂的實力、三觀、行事風格都是自己神格的一部分，一旦確定就幾乎不會改變。
這意味着一個常年寄居在現實位面、並且不愛搞事的神祇，祂十有八九都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不會突然變得喜歡搞事情。
但如果是一位正在不斷的企圖穿越位面壁障進入到現實位面的神祇，那他的動機和目的就非常值得商榷了……這是凌瑞從神術指南上總結出來的簡單分辨“好神，壞神”的辦法，雖然判斷標準有點唯心，但是優點是成本小，凌瑞利用現有設備，這就開始搗鼓起來了。
不過想到這裏，凌瑞又不由得嘆了口氣，近日的新京城真是多事之秋。
閑着沒事打開個人終端的頭條，凌瑞一眼掃過，竟然看到了達曼城三個字。
對於這個地方，雖然只去過一次，但他還是感觸頗深，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所見一座城邦的覆滅，毫無緣由，也毫無抵抗，一座大好的城池一夜之間就被徹底摧毀，城市的居民無論實力強弱，都難逃厄運，除了港口上某些運氣不錯的船員正好隨着離港的船隻離開，才有機會逃過一劫。
人類的脆弱可見一斑。
這則頭條新聞說，搜救小隊已經在達曼城的廢墟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雖然沒有發現任何倖存者，但是在發掘奧達曼大學的廢墟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了名為“喪鐘”的危險封印物。
根據亞洲考古掌舵人海因里希大師介紹，喪鐘雖然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本身卻是一件極度恐怖的物品。
當喪鐘被激活以後，它會為主人示警並且源源不斷的帶來好運氣。但是根據運氣守恆定律，喪鐘只是把厄運延緩了而已，當好運氣到頭的時候，如期而至的厄運將會帶來滅頂之災。
當然了，所謂的“運氣守恆定律”其實也是人類世界的玄學說法而已，事實上還並沒有人類踏入過“命運”的神域，更遑論研究什麼運氣了。
不過與海因里希教授說法一致的是：當毀滅來臨的時候，人們總能聽到喪鐘的轟鳴聲。
喪鐘雖然極度的妖異邪惡，但是海因里希大師還是希望這件封印物處於人類的眼皮子底下，而不是被那些心懷不軌的敵對勢力所利用。
因此在海因里希大師的呼籲之下，聯盟打算派出艦隊，把喪鐘從奧達曼大學的廢墟里給送回來。
這條新聞之所以能上頭條，原因也在這裏，數以百萬計的網民在下面留言，反對把喪鐘送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而又有數百萬的鍵盤俠表示，無論放在哪個城市，都比讓它留在廢墟里，等着被聯盟以外的人得到的好。
當然，兩者之間的刷屏爭吵只是把這個新聞頂到了頭條位置而已，並不能改變聯盟甄選優秀的神秘學家去迎接和封印喪鐘的決定。
凌瑞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當初喪鐘鳴響時候的那種異樣感覺。
“千萬不要送到遠東大學，也不要送到新京城來，這東西可太詭異了。”凌瑞不由得心裏想道。
如此一來，凌瑞的工作重點又轉移到了對位面壁障檢測儀器的使用上。
還好凌瑞本身的機械天賦不錯，薩莉亞又不會對他隱瞞，所以凌瑞的學習進度倒還不錯。
每天晚上，凌瑞都放棄了晚自習的修鍊時間，而和克萊恩去魔法學院的教室里聽神秘學社團的學長講課。僅僅一周的時間，凌瑞就已經可以在腦海中具現化一個簡陋的空間，而他和克萊恩則可以以火柴人的形態進行動作和語言的交流。
周六傍晚，凌瑞和克萊恩準時出現在了魔法學院的主教學樓外面。
“凌瑞！克萊恩！”兩人的身材樣貌不壞，一路上都有熟識的同學與他們打招呼，凌瑞也是笑吟吟的點頭打招呼。
“凌瑞，你背上是什麼東西？”自然也有更熟悉的同學看到凌瑞背後的包裹。
“器材，晚點去健身房用的。”說完凌瑞捲起衛衣，捋了捋小臂上的肌肉。
“你可真忙！”魔法學院的宅男們對此自然是毫無興趣，倒是有姑娘多看了了凌瑞兩眼，可惜現在已經入秋，眾人都穿上了長衣長褲，身材再好也看不出來了。
背包裏面自然不是什麼健身器材，而是薩莉亞帶來的那台位面壁障檢測儀器。凌瑞特意買了個桶狀的運動背包，將其裝在裏面，雖然有些礙眼，但凌瑞在學校里卻遠不是什麼名人，找個借口帶進神秘學社團的聚會裏也不算很難。
凌瑞和克萊恩很快就找到了幾個平日裏一起聽課的同學，找了個地方坐下以後，凌瑞就把儀器放在了階梯教室桌子的下面，至此，這傢伙也算是偷渡成功了。
周末的聚會上，多了許多打扮不凡的生面孔，凌瑞作為每天聽課的“自己人”，這才知道，神秘學社團在有了盧卡斯學長帶隊以後，其影響力愈發強大，很多學生都願意在自己的學歷上多一筆“遠東大學神秘學社團資深成員”的印記。
理所當然的，錢都繳了，周末當然要拍個照朋友圈裝X了。
在眾多同學鄙夷這些“編外學生”的時候，凌瑞也悄悄的低下頭。
“星期天！”
隨着凌瑞的召喚，一條細小的青色幻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這是薩莉亞人工智能“奧術智慧計劃”的又一次突破，只要在有網路的地方，凌瑞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權限召喚出星期天的分身，這個分身將依照凌瑞的權限擁有對應的數據庫和星期天的所有計算能力。
除非是在網絡高峰期，否則凌瑞也可以如同薩莉亞那樣隨時和星期天溝通了。
“凌瑞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星期天問道。
“連結位面壁障檢測儀，給我投影出一個小型的操作面板。”凌瑞自然不可能把儀器擺到桌子上來用，不過在星期天的幫助下，一切都變得極為簡單。
“是的先生……正在為您檢查用戶協議，取得授權，正在預熱，請稍後。”
隨着星期天的反饋，凌瑞腳下的背包逐漸亮起了明亮的晶幣色光芒，哪怕是純黑色的運動背包也被它照得有些發亮，凌瑞不得不用雙腿夾緊了它，免得被其他人詢問。
凌瑞雙手平放在桌子上，撐起了一個小小的凹槽，幾秒種后，聰明的星期天就把一個夜間模式的黑色投影放在了凌瑞的手臂槽裏面。
做完這些操作以後，階梯教室整個一暗，階梯教室最底端的講台成為了全場唯一明亮的地方。
“盧卡斯，盧卡斯，盧卡斯！”遠東大學的四級魔法師學長已經頗有些明星的風采了，隨着人們的歡呼，他穿着一身漂亮的黑色魔法袍出現在了講台後面。
雖然都是黑色魔法袍，但是盧卡斯的袍子上點綴着帶有立體朦朧和色彩渲染效果的群星投影，看起來每一匹綢緞都散發著“有錢”和“帥氣”兩個詞。
呸，騷包！
凌瑞嫉妒的打開了控制面板上的監控按鈕，隨着風扇低沉的嗡鳴聲，位面壁障檢測儀器開始了工作。
一番廢話之後，盧卡斯很快就講到了神秘學的事情上。
“今天接上周的課程，給大家講一下關於傳音入密法術的一些細節和應用上的東西。”
神秘學社團的周常聚會當然是以傳授知識共同學習為主，但是即便如此，階梯教室裏面還是一片熒光閃爍，大部分人都毫不客氣的打開了個人終端的投影屏幕，開始聊天刷朋友圈。
盧卡斯不為所動，如同一位資深的政治課教授一樣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凌瑞一開始還有些同情盧卡斯學長，所謂的明星學生也有苦衷。大量的關注有時候帶來的並不是理解和共鳴，而是可以把人吞噬的潮流，不知不覺之間，明星就活成了粉絲們希望的樣子。
但是盧卡斯顯然在狂熱的粉絲中保持了“真我”。他用平穩而略顯興奮的語調把關於傳音入密的知識點和注意細節挨個講述出來，那些坐在座位上玩個人終端的人似乎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凌瑞對他刮目相看。
期間，盧卡斯也施放了好幾次魔法，甚至開啟了一個大型的投影法術把自己腦海中的具現化空間給投影了出來，引起了一片充滿了崇拜的歡呼。
凌瑞也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神力的波動，但是他腳下的位面壁障檢測儀器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顯示面板上的波動曲線平穩得如同死人的心率一樣。
“難道，他真的只是跟我一樣，憑運氣得到了神力？”凌瑞看着講台上認真講課的盧卡斯，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像盧卡斯這麼完美的人設，理所當然應該是個反派嘛，可惜。
凌瑞正在失望呢，台上的盧卡斯已經結束了傳音入密課的內容，他話鋒一轉，說道：“我在研究宇宙背景輻射的能量光譜時候，意外的發現了這個東西……”
說完，盧卡斯雙手捧起，一個深灰色的如同被雲霧所繚繞的球體。
“我將它稱之為虛無寶石，從虛無中來，從虛無中去。是所有力量的來源，也是所有力量的歸宿。”盧卡斯捧起灰色的魔法球，凌瑞憑藉著過人的眼力看到，球體的表面如同有狂風呼嘯一般，就好像裏面有着無窮的力量在朝外傾瀉一般。
階梯教室里頓時一片議論聲，眾人都在討論盧卡斯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只有凌瑞認識它，真的認識。
這是一枚破損的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