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狐狸小狐狸
“啥？”常望天看向扭過頭去的肖少則，一臉蒙圈。
“不拜！”肖少則斬釘截提道。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卻被這小子再次無情拒絕，常望天大吼道：你小子耍我，若不拜這輩子休想知道你娘親留下之物所在何處。
誰知肖少則側臉冷笑道：東西就在我身上何必問你。
“咦”常望天看向肖少則好奇道：你這小子胡說什麼，在你身上你找找可有。說完手指一點，肖少則恢復自由。
肖少則不慌不忙道：一個我不死就不會丟的地方自然是我體內，縱然不知您老使用什麼法術將物件放入體內，我相信以您老的神通做到並不難。
說完肖少則一臉淡定的轉身走人。
“你個小狐狸。”常望天笑罵道，心中越發的喜歡這小子了。
等等老夫，若你拜老夫為師，老夫可以交你上天入地的本事，還可以讓你快速進階到達先天為族人報仇如何？
“你偷看我的信。”肖少則轉身怒視，險些與常望天相撞。
常望天嘿嘿笑道：不是我偷看，是明目張胆的看，另外你母親身世我也略知一二。
“你知道母親！”肖少則不敢相信，畢竟母親大人自己都未曾見過便離開了，這老頭兒怎會知道？卻又抱着一絲希望，父親已死，母親身在何處無從下手，若是這老頭兒知道母親下落自然是好的。
見對方上鉤，常望天賊笑道：怎麼樣拜我為師不吃虧吧。
“吃虧！”肖少則扭頭繼續前行。
常望天如遭雷擊，口中喃喃道：吃虧，你姥姥的，吃哪門子虧，怎麼想都是老子我吃虧，若不是怕這一身本事沒了傳人，老夫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說著對着毛驢招手道：走了，徒弟不收了。
肖少則聞言腳下停頓下，也只是剎那時間便繼續前行。
肖少則在賭，賭常望天會不惜一切代價收自己為徒，哪怕不知對方什麼目的，肖少則有種預感這老頭兒絕對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不趁現在拿住對方，怎可能學到真本事。他到不擔心對方害自己，畢竟除了這條不值錢的賤命，已經身無長物了。至於以後，除了常望天自己似乎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常望天也是故作生氣，騎上毛驢用精神力感受肖少則一舉一動。他也在賭，賭肖少則需要自己的真傳為族人報仇。身上背負的太多，若沒有一個大毅力之人繼承衣缽，恐怕難成大事。
就這麼著，一老一小兩隻狐狸互相試探對方底線，均想拿住對方免得日後落下話柄讓對方看不起。
二人一北一南，一走一行。就這麼的越走越遠。
肖少則拳頭不由緊握，有幾次甚至都要扭頭回去，他知道若是錯過常望天這等高人，日後想要找到如此大能恐怕難如登天。為了日後能夠學到對方真本事，絕不可讓對方輕看，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他看的多了，上趕的買賣做不長。
常望天同樣知道，若是不趁此時拿住這小子，日後收徒還不騎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就這麼的二人僵持不下，最後彼此遠去。
“放棄了嗎？”肖少則有些失落，恐怕自己是被對方放棄了，拳頭握緊，指甲插入肉中渾然不覺，他後悔了，後悔自己故作清高，錯失良機。
“啪。。”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冷笑道：廢物就是廢物什麼都做不好。他這是狠自己，狠自己無能，狠自己廢物。
呼。。
長長的出了口氣，緩緩抬頭卻看到前方濃煙滾滾，是李家村的方向。
“不好”肖少則暗道一聲，直奔李家村。
李家村口，幾十名身穿戰甲壯漢已將李家村焚燒殆盡，房屋倒塌村民屠殺，小紅站在村口嚎聲大哭，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殺了他的父母，為什麼要詢問肖哥哥下落，娘親明明已經說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殺她。
人馬中一名身材纖瘦男子，身穿金絲綢緞長衫的青年，比其他人明顯尊貴不少。看着吵鬧哭泣的小紅，舉起手中大刀，表情猙獰，向小紅狠狠砍去。
“肖哥哥救救我。”面臨死亡的剎那，小紅喊出了她認為最厲害的，肖哥哥。
趕來的肖少則看到此情此景，心如刀絞，幾乎用盡全力怒吼。“張林住手“
張林聞言側目，冷笑道：終究還是出現了。手中大刀毫不猶豫的向小紅砍去，不到十歲的生命就這樣瞬間終止。
“畜生”肖少則拳頭緊握，牙齒咯吱咯吱發響。
“將它拿下重賞”張林冷冷看向不遠處的肖少則一臉得意，他能夠想像，待自己提着肖少則人頭回族時，族長定然會大大獎勵自己。可下一秒張林看到不遠處緩緩而來的棕色毛驢之上的白色身影表情驚恐，面如死灰。
常望天表情凝重看向前方與肖少則並肩而立。
“你不是要收我為徒嗎？”肖少則輕喃道。
“不錯”
“殺了他們我拜你為師。”
“好。”
二人一問一答間周圍氣息明顯變得陰冷起來。
張林瞳孔猛然收縮，同時大吼道：撤。
手下人馬自然也看到常望天，這老頭兒的手法他們可是在城牆上見到過，神鬼莫測，得到張林撤退命令毫不猶豫拉緊馬繩向遠處奔去，各個面露懼色。
“想走，晚了，都留下吧”常望天騰空而起，雙手凝聚法印，同時輕吐一字。“凝”
凝字發出，騎馬狂奔的張林眾人竟然瞬間凝固，接着被冰封成冰雕，隨即常望天輕輕打個響指。
“啪”
嘩啦，冰雕破碎成塊，活生生的幾十人馬就這麼被分屍抹殺。
肖少則顫抖前行，看着小紅的無頭屍體仰天長嘯，“為什麼”
李家村外，大大小小盡百墳頭，每個墳頭前均是立着一塊木牌，肖少則站在小紅墓前，跪地道：小紅是肖哥哥害了你們，放心哥哥會為你們報仇的，張家我定會屠你滿門。
不遠處大樹下，常望天手拿酒葫不斷喝着葫中烈酒，並未催促。一旁毛驢隨意躺在地上來回打滾不知蹭着什麼。
見肖少則起身走來似乎感覺這個少年心中多了些比仇恨更加讓人忌憚的東西，常望天微微搖頭，雖然說不好多了些什麼，可卻是真真的感覺到這種可怕情緒的存在，也能夠感受到肖少則變了，不知對於日後修行會不會有影響。
“師傅”肖少則跪在常望天身前叩拜行禮。
看向跪拜自己身前的少年，常望天總算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幾百年的謀划總算沒有付之東流。
“好好，既然認師今日你便是我常望天的徒弟，往後若有人欺你便是與我過意不去，我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走一遭。”說完扶起肖少則拉起左手道：走嘍回家。
二人騰空而起，一旁毛驢叫了一聲同樣騰空而起，常望天拉着肖少則坐於驢背之上直奔海藍山脈深處。他並沒有提起為肖少則報仇之事，他知道如此深仇必須留給這個徒弟自己去報。
群山繚繞，藍色如海，在滿是藍色的海藍山脈深處一幽綠色乍現眼前，毛驢歡快的叫了一聲直奔那一點綠色。
空中不覺，落地方才看清，這裏居然是片松樹林，正中一條小路將樹林一分為二，小路兩側滿是翠綠色竹林，隨着暖風吹過竹林搖擺，竹葉沙沙作響，倒是有些仙家福地之感。這倒是讓肖少則充滿期待，畢竟這是個不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