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楔子（三）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被毒蛇咬了。”
“怎麼回事？”一大清早就不安生！
“哇！”在歐陽家的廂房裏，一個女孩子躺在床上哇哇叫眼淚模糊樣子狼狽渾身發抖。
“我的艷兒，你這是怎麼了？”
歐陽夫人驚呼撲倒在女孩床邊，“娘親，我要死了。”歐陽艷，是歐陽家的小姐！
“夫人，小姐被蛇咬了。”丫鬟也是哭哭啼啼的渾身發抖！
“你們都是在幹什麼的？居然讓小姐受苦？”
“夫人，還是先稟報大人吧這中毒可不能耽擱。”遠水救不了近火毒氣攻心就不好了。
“對，快去找大人，駿兒你快來看看妹妹。”好歹他是歐陽家的孩子醫術也是在學習的。
歐陽駿臉上有些怯懦眼神閃躲着，腳步慢吞吞的他哪裏懂啊，在說毒蛇...心裏也害怕自己的事迹敗露。
“好端端的哪裏來的毒蛇？你們快去找出來，到底是哪個陰險毒辣的要害我家寶貝呀？”歐陽夫人悲痛欲絕。
當歐陽淳回到家中已經是子時了，在看到躺着一動不動嘴唇已經變成暗紅色的女兒后心急如焚。
沒有耽擱的緊繃著臉，“快，拿我的銀針來，燒熱水，上木桶，去葯閣里拿鶴頂紅來。”行醫多年第一次這麼驚慌，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
“夫君……”
“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哦！”歐陽夫人不敢再說什麼咬着嘴唇心裏也是亂了方寸。
手起針落一股暗紅從歐陽艷手腕流出來，不久一盆暗紅色的液體被端出去，僕人們進進出出慌慌張張。
在經過歐陽淳的搶救，終於他的保住了性命，不過這次毒氣太過嚴重，恐怕會留下一定的後遺症！
“老爺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孩子！”歐陽夫人哭哭啼啼的心裏一想到自己女兒留下後遺症什麼的就着急的不得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悔也來不及了，只是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毒蛇呢？”
歐陽駿低着頭一聲不吭，心裏卻在磨牙，可惡！一定是那個小毒女！
“這…”歐陽夫人也不知道！
之後的幾天歐陽家不安生，歐陽淳因為皇宮最近在競選醫學院士，所以就安排了他的學生來照看歐陽艷。
“你們誰都不知道毒蛇從哪裏冒出來的，那麼誰能告訴我，小姐是怎麼被咬傷的？”
這麼大的事不能就算了，歐陽駿偷偷的給一個家丁使眼色，家丁突然跪倒在地，“夫人，小人之前看到有人把什麼東西扔在了花園的池子裏，原本以為是無關急要的，卻沒想到是毒蛇！”
“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歐陽夫人心裏一驚。
“小人不敢確定，就…就不敢說！”
“是誰？”
“是…是後院的！”
“後院！”眾人皆驚！
——
她就知道，當初不應該心軟留着這個禍患！怒氣在眼底燃燒，“你說，為什麼要放毒蛇害人？”小小年紀就跟她娘一樣到處禍害人！
在後院的房間地上捲曲着一個小小的身體，一頭長發散開着身上明顯被打過。
“你以為一聲不吭就沒事嗎？小小年紀怎麼跟你娘一個樣！“
”夫人，她...會不會是啞巴？“一旁的老嬤嬤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雖然之前聽說過，在宮裏住習慣了，有些事她可是很明白的。
主人不讓人知道的，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原因，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生存之道就是不要有好奇心。
”啞巴！“歐陽夫人媚眼一眯，當初聽說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大哭過，要是啞巴會哭？
細細想來，這麼多年了，好像還真的沒聽到她說過話，也未曾留意過！
”你過來。“
”夫人！“一個丫鬟戰戰兢兢地的上前，“你平時是送飯菜的，有沒有聽到過她開口說話？”
丫鬟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側臉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人，用力搖搖頭，
“奴婢平時送飯菜都是....都是放在門口的。”是管家說的，只要房門口就行了。
就算她來收拾也不見面的。
“哦，那...管家！”
“夫人！”
“去找個大夫來看看，她是不是啞巴？另外...打掃一下屋子！”裏面的氣味不好聞，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她怎麼虐待她呢，特別是老爺！
韓齊走進屋子，明顯感覺鼻尖一股異味，立馬緊閉呼吸行醫幾十年了，他知道這是什麼味道！
屋子裏很暗，地上捲曲着什麼！“你去把窗戶打開。”示意身後跟着的童子說，童子跑過去利落的打開窗戶，剎時明亮照進來，地上的人兒動了動！
“額，大夫，你快點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啞巴？”
“是孩子！那為什麼躺在地上？”還渾身是傷？是被虐待了？想不到這唐唐歐陽家也有這種事！
“這....你就不要管了！”
“不管？呵呵，這倒是稀奇了，難道唐唐歐陽太醫家還用得着我這鄉村粗醫嗎？”
“這位大夫，你不要多問，我家老爺很忙，府里懂醫術的不多，無奈之下才請你來的，這孩子從小就沒說過話，可是卻做盡壞事，
前天還放毒蛇咬了我家大小姐，我家夫人迫於無奈只能把她關起來。”
“哦，原來如此。”放毒蛇？一個小不點大的孩子？誰信？當他是傻子嗎？
不過既然他來了，就好好看看，要不然這孩子的命恐怕不久已！
輕柔的抱起捲曲的小身子，心生憐惜，輕如羽毛的身子，瘦弱的只剩皮包骨。
“你看着我的手，告訴我，我的手指有幾個？”緩緩睜開眼睛的歐陽無雙，看到一隻手掌，柔弱無骨的手微微抬起來，隨後又無力的放下。
韓齊微微皺眉，察看她的脈象眼神中有震驚，這孩子身上怎麼會......能活着真的是奇迹了。
半個時辰后，韓齊師徒離開了歐陽家，在臨走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歐陽家也算是有錢有勢了，只是可惜，已經失去做大夫的德行了。
微微嘆口氣，“師傅，剛才那孩子可以活嗎？”他的徒弟從小跟着他，一臉的清秀，眼神清澈，年紀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韓齊搖搖頭，是生是死一切都有命數，那孩子活着....倒不如死了好！
“走吧，今天就算你我師徒做了件好事吧，逸之，你要記住，行醫者見仁見智，不可為了功名利祿忘記本分，那樣會遭到老天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