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她的眼神讓他心驚

十年前…

“你聽說了嗎？那位太醫元首家的小姐又害死人了。”

“是嗎？不是說一個月前，才害死一個，怎麼這又是一個？”

“對呀，誰說不是呢？”

“哎呦，好嚇人哦，這孩子才多大呀？怎麼會動不動就在她身邊死人呢？簡直就是毛骨悚然啊！”

“聽人說啊，她出生的那晚，天邊有一道異響，電閃雷鳴的，說不定啊，是什麼怪物降生呢？哎呦，這樣下去，我們這天下就不太平了呀。”

在大街上某個角落裏，有幾個人竊竊私語。

大驚小怪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一個身穿錦衣長袍，頭盤髮髻，眉眼如畫，五官如玉雕一般，薄唇紅潤的少年耳里。

看年紀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

“你聽到他們在說誰嗎？怪物？難道我們這城裏有怪物？還是說太醫大人家有怪物啊！”

少年的聲音很清脆，衣冠楚楚文質彬彬。

不過他童真的言語卻讓跟在他身邊的人冒冷汗。

“呃，那個公子啊，這些都是市井小民瞎說的，你別當真哦。”

“嗯…”少年點點頭。

那人咧嘴一笑，還好…

“是不是胡說？那要看了才知道！”玉雕少年，一眨眼睛大步離去，身後跟着的人一個默默跟上，一個跺腳無奈嘆氣，小跑步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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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不孝兒，難道人命在你的眼裏就如此不值錢嗎？你明知道你自己的血有毒，居然還讓人家喝！

你到底…你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呀？”在一個大廳里，地上跪着一個小女孩，頭髮凌亂，衣服上還有血跡，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害怕，只是一臉的木然。

彷彿……絲毫聽不見別人對她說什麼？

“哎呦，老爺呀，我看這個孩子留不得了呀，這一年兩個月出了兩條人命了，還是趕緊打發她離開，或者…或者把她關起來。”旁邊有個打扮高貴的女子，聲淚俱下的指控地上的小女孩。

被喚做老爺的男子已經被氣的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明明四十不到的年紀卻滿臉的疲憊之態！

聽到女人的話，小女孩漠然的眼睛轉了轉，突然之間被她瞪了一眼，還想說話的女子心口不由得顫了一顫，眼神有些逃避的不敢看，似乎在害怕什麼？

小女孩的嘴角動了動，重新又垂下頭，一言不發。

“你以為你裝聾作啞，我就會放過你嗎？一個多月前，那個人是他自己來推你！好吧....我就算他自己死有餘辜。

誰叫他自己找死呢？可是這次他並沒有來惡意中傷你啊，為什麼你要像個獅子一樣發狂的去咬別人？”

旁邊有另外一個男子看上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居然也憤憤不平的對着在地上的小女孩唾罵。

還一邊說一邊捶打她的肩膀。

小女孩吃痛倒地，但卻依然緊閉嘴巴，一句都不說。

“哎呀，老爺，你看看她，誰都不怕？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父親，你還留着這個賤人幹什麼？如此不知好歹，倒不如將她賣了，扔了！”年輕的男子說話咬牙切齒，年紀輕輕，卻滿臉的猙獰。

在他身後還站着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孩子，也是滿臉的嫌棄！

眼神更是狠狠的盯着小女孩。

恨不得她馬上消失！

“這是唱的哪齣戲呀？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大廳。

眾人驚訝，都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少年走進來，身後跟了兩個人，一老一少，一個拿着劍，一臉的冷漠，一個細眉長臉樣子略顯恭維。

“這是誰呀？”其他人可能不認識，但是為首的中年男子卻認識他，就見他瞪大了眼，連忙站起來慌慌張張的上前去行禮。

“殿下，您怎麼來了？”什麼殿下？難道他是太子殿下嗎？其他人不由得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還不快拜見殿下。”於是紛紛下拜，少年並沒有理他們，而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渾身是傷的小女孩。

用手指指她，“她是誰呀？你在動用私刑嗎？”他的話讓太醫戰戰兢兢，頭都不敢抬起來。

“殿下，她只是一個賤婢，因為犯事，害死了人，老爺子在教訓她。”

是他的妻子，連忙抬起頭來回答，“放肆，誰讓你抬頭的？”站在少年旁邊的細眉長臉的男子，立馬出身喝嘖女子，聲音顯得尖銳。

“我沒有問你，你來回答。”少年語氣稚嫩，卻天生有股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這…臣不敢隱瞞殿下，這…是臣的不孝女兒，慚愧，慚愧！”

“是你的女兒，哦，難道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怪物嗎？不對呀，她明明是人呢？

不過……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跟怪物真的相去不遠了。”慢慢地說，慢慢地走進，繞着小女孩轉圈，仔細的想要看清楚。

“殿下，請勿靠近啊！”太醫連忙起來攔在了少年的面前。

他滿臉的驚慌失措，少年卻滿臉淡定。從他的臂彎里探出一個頭，不其然的，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眼神中的木然讓他心頭一陣。

這…眼神…

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滿身的傷痕，到底是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有趣，有趣，她…我要了，明天送到宮裏去，不對，現在，馬上……”他倒要看看，這個滿身傷痕的小傢伙，是怎麼樣的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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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

“放肆！給哀家拖出去槍斃！還有就是把她的屍體用火焚燒，哀家要她屍骨無存。”

“皇後娘娘請息怒啊！”皇后滿臉的怒容，手指指着倒在地上默默無聲的一個女子。

女子一身白色早已染紅，披頭散髮的橫躺着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昏迷。

一個宮人太監撲倒在女子前面，跪地求饒，“好啊，就是你這個狗奴才，她給你什麼好處了？居然敢違背哀家的旨意？”

“皇後娘娘，奴才冤枉啊，她……她是太子……”

“閉嘴，太子！就是有你們這種不成器的奴才，才會導致被她迷惑，一個渾身帶毒的毒女居然能在這太子府里居住那麼久？簡直是膽大包天了。”

“皇後娘娘息怒啊！”太監渾身發抖，太子怎麼還沒來呀？他快頂不住了！

“母後來了？怎麼沒人通報本太子呢？”就在公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出現了，

也是一身白衣，在跨進們后，眼神似有若無的看了地上人兒一眼。

面色不改，只是加快的腳步顯示他的心情不太好。

見到來人，皇后滿臉的怒氣有些放鬆，來得這麼快？暗自瞪了一眼地上的奴才。一定是他找人去通報了！

“哼，皇兒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皇后語氣還不好，有些咬牙的說。

“皇兒事情辦完了，自然要回來了，不知道母後為什麼此時來呢？畢竟知道兒臣不在呀？”

皇後面色一僵，沒想到太子這麼不給她面子直接道明了。

“哼，這裏是太子府，哀家怎麼不能來呢？倒是你，太子！為何要養着這個毒物呢？你不知道她是個危險的嗎？”

“母後來就是問兒臣這個么？”太子說話間微微側頭看着地上的人，因為她的手指在動，顯然要醒了。

一身白衣，染上了紅色，她的血可真是不珍貴，總有人要她流滿地。

“哀家知道，你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物體，可是這是個人，哪裏有什麼好玩的。

在說她還是個渾身是毒的東西，你貴為太子，就應該知道自己要離危險遠一點。”皇后似乎有些消氣了，順了順自己的袖子，剛才確實也是她太過火了。

溫潤的眼目里閃過一絲光芒。

“母后，天色不早，父皇今日狩獵已經到時辰了，剛才兒臣來時就見到李貴妃去拜見父皇了。”不溫不火的話，聽在皇后耳里卻異常的管用。

什麼？這個李貴妃！看哀家不給她好看！

“那……既然天色不早，哀家也就回去了，太子，你最好聽哀家一句，此女子不能留。”

皇后帶着手下浩浩蕩蕩的離去，威嚴之姿不容小覷，她是太子的生母，所以對太子的管教都是她親力親為的。

當初也因為她母憑子貴才當上了皇后。

“殿下，奴才已經儘力了……皇後娘娘她……”跪在一旁的高公公聲淚俱下。

太子溫潤的眼裏此時此刻不在溫潤，而是紅色的，想來剛才他是在隱忍。

蹲下身子！“太子不可啊，她的血有毒……”公公驚叫，太子已經彎腰抱起地上已經蘇醒多時的女子。

“歐陽無雙！你倒是會忍呢？”側目身旁的人，手提寶劍的青衣男子無聲領命而去。

靠在他的懷裏，歐陽無雙默默無聲，沒有眼淚，也沒有聲音，只是睜着一雙木然的眼睛，感受空氣微弱的呼吸着。

“還不快把這裏清洗收拾了！”等太子離開，高公公就使喚一旁的下人。

這歐陽無雙也真是命大，都這麼打了居然氣都不吭一聲，又想想他家太子，“唉……冤孽呀！”

搖頭嘆息，隨後也跟着快步跟了上去。

……

“你們都出去！”

“殿下，還是讓奴婢給姑娘……”

“滾出去！”太子發怒了，原本要給歐陽無雙換衣服的宮女們都紛紛退出了房間。

“殿下還是先去清洗吧！這裏交給韓某便可。”不多時一個身穿灰衣的年輕男子尾隨青衣男子而來，

看到門口戰戰兢兢的奴才們，在看地上的血衣，細細的桃花眼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搖搖頭，出聲勸告，“這裏是藥水，給太子沐浴用。”把隨身帶來的藥箱放下，取出裏面一盒藥瓶遞給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微微點頭接過，“韓兄，辛苦了！”太子說完就轉身離去。

青衣男子緊緊跟隨！

“韓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奴才。”

“嗯，暫時不用，你們先出去吧！”

“那……奴才就在門口！”高公公又退了出去。

韓公子，韓逸之，是太子的好朋友，也是神醫。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令人起死回生的本領，在幾年前他就被皇帝命為太子御用太醫。

雖然他無心名利，也不屑和那些太醫院的老古董混為一談。

可是礙於和太子的交情，他也是無可推諉的。

“無雙姑娘！疼嗎？”還是沒聲音！微微搖頭，一邊說，一邊動手，“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是一個女子，卻如此倔強，這些年太子為了你可是費了不少心了。”

歐陽無雙的眼珠動了動，清涼的觸感令她微微皺眉，“如果疼，就叫出來吧！”

傷口上藥總是會疼的，而她卻只是皺皺眉頭，咬咬牙。

如此倔強堅強的女子令人感嘆的同時也經不住憐惜！也正是這樣，太子才會放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