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作惡
()武青悠前腳剛進府,容妍就來武府找她了。
經過賜婚一事,容妍見到武青悠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可是武青悠絲毫不在意,見到她,便上前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容姐姐來了,一月多沒見着你了。”
“是呀……中途我倒是想見你來着,可你人在皇宮裏,我又進不去。”容妍笑着道。
武青悠把她請進自己的閨房中,然後便吩咐雲錦泡茶,雲珠上點心,流綰,采汾則在一旁伺候着。
容妍看着武青悠身邊的幾個丫頭,笑着隨意地說了句,“你身邊這幾個丫頭倒個頂個地水靈。”
武青悠看着容妍身後的兩個侍女,容貌雖比不得容妍,可比起她這一溜兒丫頭卻也不差。
“姐姐要是嫌你兩個丫頭長得不好看,不如我們換換?”武青悠笑着說完,容妍掩唇笑了起來,“你這丫頭”
武青悠見她笑着,自己則轉頭對着采汾,流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容妍進來沒有說正題,反而把話題繞到了她婢女的身上,武青悠就知道她想單獨跟她說幾句。
果然,武青悠揮退流綰等人後,容妍也令她的兩個侍女出去了,一時間房中便空蕩下來。
“青悠,對不起……”容妍收了笑,面帶歉疚地看着武青悠,“我並不知道我爹爹會去請皇上賜婚。”
武青悠微笑,“容姐姐,我知道的,況且容相又再次入宮,跟皇上說明了情況,我想是妍姐姐先前不知道,後來才讓容相入宮求皇上改變主意。”
容妍點頭,“之前我爹的確沒有和我商量過,可是青悠……我說過,我放棄了,真的就是放棄了。”
“容姐姐,其實我反而要感謝你,謝謝你成全了我和師兄,否則一切也不會這麼順利,其實這件事情里,因為我的自私,你才是犧牲最大的。”
容妍搖頭,握住她的手,“感情里沒人不是自私的,換做我是你,我也會同樣做。”說話間,笑容綻放在她唇角,“青悠,其實我很感激認識了你,讓我也生出了一絲以前從沒有過的勇氣追求自己的幸福。”
武青悠反握着她的手,“容姐姐,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容妍微笑,“我也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看着她認真地道:“我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你和靖王能永遠幸福。”
“嗯,我們都會幸福的。”
兩人相視而笑,武青悠第一次覺得女人的友情原來可以這麼激勵人心。
容妍又道:“聽爹說,你和靖王的親事定在臘月十五?”
一直淡然微笑的武青悠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嗯,是的。”
容妍看着她這副模樣,陡然敞開聲音笑了起來。
武青悠蹙眉嗔了她一眼,“你現在笑我,以後看我怎麼笑你”說著便摟着她的腰,使勁咯吱起來。
容妍被撓了痒痒肉,笑得氣岔了,連連擺手討饒,“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笑了。”
武青悠得意地一笑,“這還差不多。”
經過這麼一鬧,兩女之間好似又拉近了幾分距離。
容妍好不容易止了笑,臉頰通紅,“萱兒與何坤的婚事就在你們前幾日,你們師兄妹三人成親,不知道東皋先生會否回來。”
“怎麼?”武青悠眨眼挑眉,別有深意地說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先生了?”
容妍翻了翻眼珠,似乎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讓東皋先生名動天下,好歹我也算雲國一大才女,可東皋先生怎麼就不收我作弟子呢?”
武青悠笑道:“你可以像我一樣啊,在先生住所賴着不走,先生煩了說不定就收你為徒了。”
“去你的,你以為我會上當?有多少人用了你的法子,不都被先生拒之門外了?老實說,這中間你用了什麼法子讓先生刮目相看的?”容妍湊過來,頗有興趣地盯着武青悠。
“你怎麼知道先生對我刮目相看?我資質這麼普通,先生哪裏會對我刮目相看?”武青悠一面說著,一面隨意拈了塊點心咬了一小口。
“也對,那時候你可沒什麼資質,”容妍一本正經的話,讓武青悠陡然噎住了。
容妍看着她使勁咳嗽灌水,才哈哈笑了起來,“青悠,你知道嗎?你比起最當初的確聰明了許多,但是從最初我看到你開始,我就從你眼睛裏發現了一種十分堅韌的東西,事實證明,我也的確沒看錯,不管是拜師,還是後面面對感情,只要你認定了,似乎都會一抹黑的走下去,我做不到,許多人也做不到,這之間許多阻力,我會為之動搖,可是你沒有,從一開始,你就十分堅定地在走自己的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怎麼選擇。”說到這裏,她聲音漸漸緩了下來,“可是我做不到,我不僅沒有勇氣去選擇,同樣也沒有勇氣走下去,這才是你最吸引我,讓我欽佩的地方。”
武青悠這會兒也早沒咳嗽了,見容妍一本正經的面色,她也收了嬉笑,“容姐姐,其實很多事情,想太多結果,反而會令我們動搖,只要你覺得是對的,那麼就勇敢去做,別去想結果,就算結果令你失望,至少過程中你為之努力過。”
這個道理,她是死了一次才明白的,前世她多麼想擁有雲祺的感情,可是就是太在乎結果了,畏畏縮縮,甚至被人利用,令他越來越討厭自己。
這一世,她重來之後,對於感情的事,她可是說看得極重,卻也看得極輕,重的是感情中,再沒有摻雜其他東西,純粹得超出一切,輕是即便下一刻他們永久分離,可是這份感情已經在她心中扎了根,回想起來會是甜蜜的,那便足夠。
“你說得對,看到你現在收穫了想要的感情,我也覺得,自己或許該大膽一些,勇敢一些,”她笑了起來,“你放心,我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從來沒懷疑過。”武青悠同樣笑。
容妍在武青悠房裏坐了一下午,聊了一下午,兩人越談越是投機,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直到申時,容妍才離開了武府。
武青悠把容妍親自送到門外,才腳步輕快地走回院子,流綰一見她,笑着打趣道:“小姐見靖王時都沒這麼開心,這容小姐本領真大”
武青悠毫不在乎,笑吟吟地與采汾道:“采汾,你看看,流綰越發沒大沒小的了,竟敢跟她主子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武青悠原本一句玩笑話,流綰聽后反而還剜了她一眼,手中收拾着桌上的杯盞沒停,哪想采汾聽后,竟然回了句,“是很大逆不道。”
“啊?”房中除了武青悠,流綰,還有雲珠也在,幾人聽到采汾的話,都齊齊“啊”了一聲。
再看采汾,神思恍惚着,見到幾人全部盯着自己,才回了神一般,“小姐,你們看着我做什麼?”
幾人都沒吭聲,采汾被看得渾身發毛后,武青悠才道:“采汾,你剛剛聽我說什麼了?”
“小姐說什麼了嗎?”采汾咬着唇,似乎又在糾結着什麼。
“果然是走神了……”武青悠說道,然後擺擺手,“沒事,沒事,你繼續走神,來來來,綰姐姐,我帶你去天上玩一圈。”
“小姐,你饒了我……”流綰一臉苦笑地退了出去。
武青悠又轉頭看向雲珠,“珠兒啊……小姐我帶你去天上玩玩。”
雲珠也趕忙擺手,逃也似的出了房門,一時間房中就剩下采汾。
流綰和雲珠逃出房間,長長地舒了兩口氣,他們因為這兩日小姐太過亢奮,都被帶上天玩過,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發誓再也不要讓小姐帶着上天玩了。
可是采汾還沒嘗試過,因為她總是自動遠離小姐,根本沒有給小姐作惡的機會。
這會兒遠遠地就聽見武青悠的聲音,循循善誘地誆騙着采汾,一如第一次騙他們一般,“采汾啊,你知道小姐我輕功很好?”
聲音消失了會兒,接着武青悠笑得很得意的聲音又響起,“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飛到空中感受一下?”
這才響起了采汾的聲音,“小姐要帶我飛到天上去?”
“恩恩,是的,想不想?”
“好啊……”采汾難得露出了笑容,這幾日她一直有種負罪感,看到小姐笑眯眯地跟自己說話,還要用輕功帶自己飛起來,常年沉默無甚表情的臉上露出孩子般欣喜的笑容。
“那趕快來,小姐我帶你玩。”
一陣疾風飛過,流綰和雲珠雙雙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緊接着便看到空中疾馳的兩道身影時而躥高時而躥低。
采汾驚恐的叫聲伴隨着武青悠暢快的笑聲在武府上方飄蕩。
“小姐,我不敢了,不敢了……”采汾叫了半晌,語無倫次地要求要下去。
武青悠笑道:“才剛開始呢,很好玩的,我們繼續嘛。”
眼見着采汾和流綰,雲珠,雲錦一般嚇得快哭了,武青悠才把她放在了地上。
釋放了一下的采汾猛然大哭起來,武青悠沒出聲,站在旁邊看着她,流綰和雲珠也走了過來,他們當時也被嚇住了,可是小姐並沒有強迫他們,一會兒便讓他們下了地,頂多就腳軟了一下,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挺成熟的采汾,會被嚇得大哭起來。
“哭,哭出來就好了……”武青悠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輕聲對她說道。
采汾哭了幾聲才收了起來,哽咽着說道:“小姐……”
“流綰,雲珠你們先下去……”
流綰和雲珠互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拍了拍采汾的手,退了下去。
兩人走遠,武青悠朝采汾靠近了幾步,笑着道:“采汾,很多事憋在心中會成為鬱結,流綰,雲珠,雲錦和我,都把你當做姐妹,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們,別一個人悶在心裏。”
采汾眼淚流得更凶,卻沒有再發出一個音兒來,武青悠安靜地等着她,哭了好半晌,她才自己抹乾了眼淚,看着武青悠道:“小姐,你要小心瑩貴妃。”
“哦?怎麼了?”武青悠假作不解地問道。
“瑩貴妃想讓我來害你。”采汾其實沒有接觸太多東西,只是通過徐瑩的話,知道了她的心思。
武青悠面色沒有太多變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采汾,”
“小姐……”采汾咬了唇,她是經過那麼多掙扎,才說出這些話,她心裏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小姐,為了自己的私心,差點讓其他人鑽了空子。
武青悠搖頭,制止她往下說,“采汾,過去不管發生過什麼,都過去了,你和流綰他們一樣,都是我的家人,我的親人,不管什麼事,不要一個人面對,有時候若是一個人面對不了,豈不是讓別人得了利?”
采汾這才明白,原來小姐一直都知道,可是自己的猶豫,自己的私心,小姐竟然一點都沒有怪責她。
想着此,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
武青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多了,外面天氣涼,回去歇息。”
采汾已經說不出話來,只“嗯”了一聲,才默默地轉身離開。
此時已是初冬,雖沒有積雪,空氣卻十分的冰寒,武青悠緊了緊身上的夾襖,這才往自己房間走去。
流綰和雲珠都在,見武青悠一個人回來,便擔心地問道:“小姐,采汾呢?”
“我讓她回房了。”說罷,看向流綰,“流綰,你去看看她,今晚讓雲珠,雲錦在這邊伺候就成了。”
流綰應了一聲,然後交代了雲珠,雲錦一聲才轉身離開房間。
流綰離開,武青悠乍一眼看到流綰遺留的針線簍子,裏面是紅艷艷的綢緞,她走過去,用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那鮮紅的顏色。
她前世也穿過這樣的顏色,但那是別人給做的嫁衣,這一次,她要自己做一件嫁衣,給自己披上。
“雲珠,你來教教我怎麼繡花。”
雲珠和雲錦都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從最基本的一點一點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