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一笑驚人。
()奉緋盯着在她面前，背着前肢，來回走動着的貓又，再看看一旁的酒辛！她不知道別人看見貓又和酒辛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但在她單純的認知中，已經全盤接受了這一妖一鬼的事實。因為她沒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任何的威脅，反倒是有着親切感。
“貓……貓又……”這是她早剛學來的這隻黑貓的名字。
“奉大人——有何吩咐！”貓又聽見奉緋的聲音，立即回話：“不過，得等我決定好今天是要吃葷還是吃素后才能去幫你做！”
“吃屎你！”奉緋脫口而出，毫不遲疑，完全沒有之前那樣吞吞吐吐斷斷續續，順溜得很。
貓又聞言，為之震撼。
“唔……”她怎麼會那麼說呢？屎又不能吃的！
奉緋話沒說完，貓又已經撲到她腳下，眨巴着圓溜的眼睛：“奉大人……你，你再罵一遍！”
奉緋愕然，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被罵得那麼爽。
“賤格！”酒辛對貓又那搖頭擺尾的樣子，給出了精準的評價，而且，這賤格的性子，全是被奉訓練出來的。
“酒辛大人，你不懂……”貓又搖着腦袋瓜：“我已經多少年沒聽見奉大人這樣罵我的話了！”所以，無比懷念吶！
“所以？”
“這感覺，就像……讓你幾百年沒酒喝后，然後在某一天突然又喝了一口！”跟酒鬼談話，用酒打比喻是最好的。
“我不可能讓自己幾百年沒酒喝，”自然不會理解貓又所說的感覺，所以，維持原判：“你就是賤格，欠罵！”
貓又瞅着奉緋：“奉大人，你懂的，是！”
“懂……”奉緋看着黑貓張牙舞爪的樣子，傻呵呵地笑了笑：“不懂……”
貓又聽見奉緋肯定的回答后，還沒來得及向酒辛炫耀，就又隨後而來的否定的話給當頭一棒。
奉緋沒理會貓又的幽怨，起身，向外邊飄去！貓又見狀，立即跳到奉緋身上，窩了個舒服的姿勢，酒辛也跟了上去。
“三小姐！”
“三小姐早上好！”
“三小姐，要出去啊！”
……
沿路，下人們的一早就見美人笑，讓沿路的的下人們都看得好開心地與奉緋打招呼，即使沒有得到回應，但看見那絕美的笑也足夠了。
“三小姐，要出門啊！”
往日裏，若是奉緋要出門，門房就會立即讓人去通知奉顯明或者是奉家的其他主子們，但是昨日奉緋露笑開言的事讓大傢伙都被歡喜沖昏頭了，認為奉三姑娘是跟正常人無異，便然奉緋自個兒走了出去，甚至還高揮手，笑眯眯地送三姑娘出門：
“三小姐，好好玩哈——玩得高興點。”
走出奉家，奉緋所過之處，皆是一片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那抹倩影而移，看見那張絕美的臉容上，沒有了昔日的呆色，竟……
“笑了！”吃面吃到一半的客人，嘴裏還含着長長的麵條兒，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喂，看到沒有！笑了也！
看到了，看到了，我不是眼花……
不是眼花，是真的……
奉家呆女，笑了！
“三，三姑娘……”有人不甚確定地湊上前，小心翼翼地開口喚着，想證實自己看到的確實是奉三姑娘！
奉緋笑彎一雙黑眸，看得來人都有些不敢直視：“恩？”她輕輕發出了一個單音，表示疑惑。
只是一個單音，長街之上，瞬間凝凍。
“不止笑了，還出聲了！”嘴裏的麵條掉了出來，手中的筷子也落到了地上。
奉緋懷抱貓又，慢悠悠地走着，走着……
越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多。回頭一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長串的“粽子”！
“恩？”奉緋淺淺一笑。
“笑了！”
“真笑了！”
“出聲了，出聲了！”短短的一聲，但是也能聽出來那聲音夠優的。
“我還以為這輩子沒機會看到三姑娘的笑啊！”
“我也是，我也是！前些天還想着說，臨死前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聽聽三姑娘的聲音……”
……
粽子們沸騰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證。這是活生生的三姑娘，不是他們想像出來的。
“奉大人就是奉大人，只是隨便一開口，一露笑，就能造成這麼大的轟動！”貓又舔了舔小爪子。
奉緋愣愣地看着那群沸騰的粽子，收回視線，看了看旁邊的店，可不正是“當歸居”嗎。大傢伙精神為之一振！
這“當歸居”里有什麼？有俊當家湛老闆！
湛老闆跟三姑娘之間的那點事兒早就傳開了，現在一看這三姑娘又停在“當歸居”外邊。大傢伙立即來了興趣，一起在心裏無聲地呼喊着：
進去！進去！進去……
奉三姑娘也果然沒讓眾人失望，盯着“當歸居”看了一會，邁步走了進去、
砰！砰！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杯子落地聲讓“當歸居”的掌柜聽得肉疼，眼見一茶客獃獃地撞上擺放在一旁的古董花瓶，他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向用自己肉嘟嘟的身子護住了花瓶，一雙素手快他一步接住了掉落的花瓶！
“差一點就掉地了！”掌柜在心裏吁了一口氣。
奉緋笑着將花瓶遞給胖掌柜。
“好，好……漂亮……”胖掌柜看着奉緋的笑顏，獃獃自語，哪裏還顧得了去聽奉緋說了什麼！直到聽見那聲清脆的碎響，才清醒過來，看着滿地的青瓷碎片，欲哭無淚！
酒辛看着周遭那些呆若木雞的茶客們，再讓她繼續晃蕩下去，整個茶的茶杯都不夠摔了。奉緋在眾人的目光中，向北而去，在那邊，湛老闆的專屬位置上，已經有一人坐於其上。
可不正是湛老闆本人嘛！
眾看倌們更來了興緻，就說這“當歸居”是好地方，有好茶喝又有好戲看，一台接着一台的好戲，讓人慾罷不能。
奉緋也沒問主人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她的目光沒落在湛老闆的臉上，反倒是盯着他杯中的清茶。
湛老闆的茶，那也算是湛老闆的秘密之一。有許多千金小姐們都曾出高價想讓掌柜將湛老闆喝的茶賣給他們一些，至今無人成功過。
湛玄戈拿起一個新的青玉杯，倒上茶：“喝！”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奉三姑娘喝下那杯讓千金難買的茶，等着聽她的感想……
“唔……苦！”奉緋被入嘴的苦味沖了下。
看起來那麼晶瑩剔透，一入嘴，苦得讓人五官都快皺到一起了，他卻喝得好像這是什麼瓊漿玉露一樣。
“恩，是苦的，苦盡甘來！”
湛玄戈說完后！兩人飲茶的動作突然一起頓了下，這樣的對話，讓他們覺得似曾相識。
沒等他們兩人細細品味這似曾相識的感覺，一聲嬌喝打斷了兩人之間瀰漫著的氣氛：
“湛玄戈，你怎麼能讓奉獃子坐那位置！”
－－－－－－題外話－－－－－－
謝謝何童鞋送的花花~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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