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對決赤狐狸
顧天明按照約定,開車到了南元路,但是等了大概一個小時,他都沒有等到侯強的電話。
說好的指示,遲遲未到。
於是,顧天明給侯強打了電話,對方卻傳來關機的提示語。
“這個雜種!”顧天明罕見得爆了粗話。
他的車停在這裏,停也不是,走也不是,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待等待等待,這段時間顧天明厭惡極了這個詞彙。
就在他又等了一個小時的時候,手機終於有了動靜,是另一個手機號打來的電話:“現在,回林蔭大道。”
“你玩我嗎?”顧天明捏緊手心,問道。
侯強大笑:“隨便你,來不來,反正看你自己。”
又是不等人回答就掛了電話。
顧天明只能照做,但是等回了林蔭大道,侯強又讓他去別的地方,大半個晚上就在跟顧天明兜圈子。
就在顧天明第四次接到讓他回林蔭大道的電話,顧天明真想發脾氣了,但侯強就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顧天明沒有辦法,他知道不應該再信侯強了,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擔憂狄小夜的那顆心。
他再一次回到了林蔭大道,並按照指示開到了最中心的一棟大樓下面。
侯強又來了電話,就在顧天明以為他又隨便說一個地方,讓自己去的時候。
電話內容終於有了改變:“下車,上你前面那輛出租車。”
顧天明照做。
但是那個人並不讓顧天明上前座,而是讓他就坐在後座,前座跟後座間是有鐵欄阻擋,所以並不怕顧天明突然暴力。
“自己把眼罩戴上,別耍花樣。”
顧天明不知道前面的司機是不是侯強,只知道對方戴着帽子,又戴着口罩,遮的嚴嚴實實的。
“快點!”
顧天明最後還是把眼罩戴上了。
他找話跟司機說:“你不是侯強吧,年齡不對,你是誰,為什麼要幫侯強做事,你知不知道侯強做過什麼?”
顧天明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得丟出去。
但是毫無例外的,每一個都石沉大海,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個木頭,一個聾子,一個啞巴,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不會說。
顧天明閉目養神,告訴自己要冷靜,不管是去哪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知道過了多久,出租車終於停了。
顧天明要起身,司機卻發了聲:“不許動!”
他讓顧天明不要動,他自己動得倒是快,開了車門后,拿着冰冷的槍口對準顧天明的脖子:“眼罩不要摘,跟我走。”
顧天明下車,感覺到溫度稍冷,應該是地下室。
但是那個司機帶着顧天明沒有進電梯,也沒有上樓梯,他們是在走平路,顧天明耳朵保持豎立,始終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一步一步,他在心裏數着步,直到走了52步的時候,司機停了。
一扇門開了。
顧天明被推了進去。
緊接着司機也跟着他進了門,並且狠狠推了一把顧天明。
顧天明踉蹌了幾步,下意識得想去摘眼罩,同一時間,一聲得意的笑響起:“歡迎你啊,顧天明。”
話音剛落,後面的門被司機狠狠甩上。
顧天明撕開眼前的眼罩,丟在地上,看清了眼前的情況,這裏是一個類似工廠倉庫的地方,很大,也很空曠。
而且很奇怪的是,它還很高,室內裝了樓梯,貫通二樓。
身後帶他來的司機,以及樓上說話的人,全都遮擋得嚴實,似乎生怕顧天明把他們認出來。
“她在哪裏?”顧天明就站在樓下,目光直直得與二樓的侯強對視。
侯強淡淡瞥了他一眼,將藏在裏衣裏面的骷髏口哨拿出來,就這麼一吹,霎時間,一批狐狸人獸從各個地方四面八方得涌過來。
就初略得估計一下,就有不少於30隻的數量。
顧天明見此場景,並不害怕,而是狠狠啐了一口,厲聲罵道:“畜生!”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唱歌犬那則故事裏最後那句話:此法十不得一活,不知殺小兒無限,乃成此犬。
現在跟在侯強身邊的就有三十頭赤狐狸,其它地方的肯定還有,只是他暫時沒有調過來,也不能出面調動。
南江市現在嚴防死守,警方不會給予侯強任何機會。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嘛。”侯強拍拍手,一抹消瘦的影子從二樓直接躍下,她身穿一身黑色皮衣,曲線被包裹得凹凸有致,臉上戴着一張英犬的面具。
看起來十分颯爽!
那個女人就站在顧天明的眼前,不足三米的距離。
顧天明擰起眉頭:“怎麼,要我跟這個女人打?”
而不是出動狐狸軍團,將我撕得粉碎嗎?
顧天明有些搞不清楚侯強的意圖,周遭的狐狸卻漸漸逼近,似乎要將兩人圍起來,眼睜睜看着他們戰鬥。
兩個人,只能活一個!
侯強在二樓舒舒服服得坐着,飲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得說道:“沉舟說過,你在國外時接受過正規的訓練,所以,不介意讓我看看你的身手吧?”
對於這番廢話,顧天明是壓根不想聽的,他上前一步:“小夜在哪兒,你把她給我。”
“還有,我不跟女人打。”
顧天明蔑視得看了皮衣女人一眼,但就在這個時候,侯強突然吹動了一聲骷髏口哨,皮衣女開始發動了。
她一個爪手抓向顧天明的俊臉,顧天明右上格擋,並向後撤躲開攻擊。
皮衣女從腰后甩出一把飛刀,准心正是顧天明的方向。
顧天明閃,皮衣女向前狂奔,抓住顧天明的肩膀,整個人向他砸過去,以她自己的力量壓在顧天明身上。
顧天明反應也很快,一腳踹在女人的小腹上面,皮衣女吃痛後退。
但就在此時,侯強按下了快關。
皮衣女跟顧天明的位置,全都下陷,兩人雙雙掉入前後五米寬的方形大坑中,皮衣女退無可退,只能一往無前。
她的右手從腕上抽出一把軟劍劈向顧天明。
顧天明沒有料到她又憑空抽出的武器,躲閃不及,臉上被刮出一道血痕:“卑鄙!”
從一開始,他就是選擇保守打法,從不進攻,而是防守,就是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受害者。
但誰能想到,她上來一句話都不說就是開干,不僅如此,還每次違背公平的原則,一直抽武器出來。
這不是鐵了心要自己的命嗎?
顧天明咬了牙,朝地上啐了一口:“侯強是你什麼人,這麼值得你為他賣命?”
既然他是一個心理學醫生,自然也可以在打架的時候,藉助一點心理戰術。
皮衣女並不回答,她的眼神很奇怪,顧天明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眼睛,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
但是眼神里的內容卻讓人捉摸不透。
若說是有點獃滯的,也不盡然,畢竟她眸子裏充滿了仇恨,若說就是狠毒邪惡,顧天明又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跟女人結過仇。
皮衣女再度進攻,抓着顧天明猛地撞在牆壁上,她的力氣是那樣得大,然而讓顧天明更沒想到的是。
這個女人竟然直接張口咬在了顧天明的肩膀上。
顧天明吃痛,再也管不了什麼,右手手肘直接撞在女人的胸部,說也奇怪,明明應該感覺到疼痛的。
皮衣女卻像是失去了痛覺一樣,繼續撕咬着顧天明肩膀上的肉。
要知道顧天明只穿了一件白襯衣,鮮血從傷口流下,顧天明也發了狠,右手轉了方向,直接抓着皮衣女的腰,同時自己的身體也一起發力。
在將皮衣女推出一點距離后,他一個橫踢,將她踹了出去。
皮衣女摔在地上,嘴裏流出不知道是屬於顧天明,還是屬於她自己的血。
而顧天明肩膀那裏,竟然被皮衣女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他擰着眉頭,想要報復回去,但無奈自己手中根本沒有什麼武器,還有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的女人,他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死手。
只是一個勁的防,一個勁得躲。
“該結束了!”上面傳來侯強的催促。
皮衣女再度發起了進攻,而這一次,她不再是簡單魯莽得衝過來,而是像一隻壁虎一樣爬上了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向了顧天明的方向。
她站立在牆壁上,雙手抱住顧天明的頭,而就在這時,她另一隻腳突然扒在了顧天明的肩膀上,然後她就站在顧天明的身上,以腳為支點,用力拽着顧天明的頭往外扯。
她是想要顧天明的命啊!
顧天明伸出手,兩手卻始終夠不到皮衣女。
他的腳微微往後撤,身子扭轉,想要將皮衣女硬生生甩下去。但是無奈皮衣女腳底的抓力太好,根本很難讓她失去平衡,倒下。
就這樣結束了嗎?
顧天明有些不甘心,恍惚間,他彷彿看到那張笑顏如花的俏臉,硬生生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小夜!”
痛苦的,不舍的,撕心裂肺的。
那聲呼喚太過震懾,就連顧天明頭上的禁錮也鬆了幾分,就在這時,顧天明抓住機會,趁皮衣女發愣的瞬間,將她拽到在地。
這一次顧天明佔了上風,他嚴嚴實實得壓在皮衣女的身上,左手將她的兩隻手反剪在她頭頂的不遠處,右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殺了她,就可以進行第二步了。
殺了她,就可以見到小夜了。
“殺了她,快點殺了她啊!”顧天明滿腦子都被這個想法所充斥着,可是他下不去手。
因為皮衣女哭了,是那種無意識的流淚。
像是一個麻木的玩偶,從眼眶中掉落液體,機械,沒有感情。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面對着這雙眼睛,顧天明下不了手,他不想殺人,他做不到……
兩個人雙目相對,顧天明忽然就想到了一個畫面:“天明,等案子結束了,我們就一起回我家,見見我爸爸媽媽好不好。”
顧天明的手顫抖了,他不可置信得撕下皮衣女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