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祭祀
“你們給我做幾天的打手！”王飛突然笑道。
計凡一聽，帶着秦月兒轉身就走。
“哎哎！怎麼走了？”王飛拿起地上用做枕頭的布袋，追上了計凡。
“我們想要的只是一個消息而已，不值得！”計凡轉頭。
倆人越過王飛，走上細碎的石路。這裏有石路，說明這附近有人煙。
喜悅衝散了剛剛的不愉快。計凡和秦月兒絲毫沒將王飛當回事，只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小無賴，還是一個手下沒有打手打不過地頭蛇的小無賴。
計凡和秦月兒沿着碎石路往前。碎石路的盡頭，計凡看到了一個由竹子搭建的村落，這裏的人為了適應潮濕的壞境，不得不將竹樓堆在高處。
夕陽透過密林照亮了村子，一切都是那麼靜謐，美好。
這麼些天，這是計凡第一次見到陽光。
“遠方而來的倆位！進來歇歇吧！”一個帶着骷髏面具的老者站在竹牌匾下面，好像是在刻意等待着他們。
他拍了拍手，幾十個帶着面具的村民涌了出來。
“我們這裏正在正再舉辦為期三天的月神節，倆位來的正是時候！”村長領着計凡進入村子，同時笑着介紹。
村子裏等待多時的姑娘們湧上前來，她們的手中提着水桶，裏面盛着清水。
按照村長的指示，他們圍在計凡和秦月兒的周圍，拿着濕布要上來擦拭倆人沾着泥水的鞋子。
計凡見到這陣仗，正欲拒絕，但是秦月兒按住了她的肩膀，同時偷偷給他傳聲。
“月神是聖潔的化身，村長不允許我們這樣參加祭祀！”
計凡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但是沒再拒絕。
一個帶着暗紅色面具的女子輕輕的給計凡擦拭鞋底。在她抬頭的那一刻，計凡看見了那雙眼睛，眼底帶着淺淺的紅色。
計凡點了點頭，輕輕一笑，傳達善意。
突然，計凡感覺到了一股異樣，他身體猛然一顫。他想要後退，但是碰到了身邊的月兒！
“怎麼了？”
“沒……沒事！”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突然捏他的腳背。
計凡轉頭，再看身前的女子時，對方已經藏在了一群女孩中間快速離去了。
“公子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女孩？”村長突然笑道，他目光老練，捕捉到了計凡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群女孩身上。
“並非如此。”計凡微微一笑，“我只是對這裏的習俗很好奇！”
村長微微一笑，算是認可了計凡的解釋。
“村長，我想問一下，你可曾聽說過幻月崖？”
“幻月崖？”村長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這地方，我還真沒聽說過！請問，倆人從哪裏聽來這個名字？又為何會找到我們月神村來？”
“這……細節我們不便告知。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若是村長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話，想必我們是尋錯路了！”計凡說。
計凡還有一些問題要問。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村子中心的廣場上，高柱的石台周圍，堆垛在一起的木柴被點燃，整個村子更亮了！
“還請倆位注意保護自己，月神祭開始，若是倆位不介意，可在村中住上幾天，領略一下這裏的風俗！然後再去找你們想去的地方。”村長一笑，突然退後，讓身後的倆名女子走上前來。
“那就謝過村長了。”計凡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月兒卻率先開口了。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精美的武器和織錦交到倆名女子的手中。
她們微微欠身，接了過去，然後走在前面，領着計凡倆人在村民中穿行，朝着一間繞樹修建的竹樓走去。
“計凡，你看那邊！”秦月兒突然指着街道盡頭的那個廣場。
站在現在這個位置，計凡的視線剛好能輻射到整個廣場。
圓月的夜晚，月光透過枝葉的間隙照在半身赤果的男人身上。村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個男人身邊，他左手捧一本厚重的書籍，右手摸着男人的頭頂，同時，嘴裏念叨着奇怪的語言。
從那人的樣貌和下身的長靴褲子看，判斷是一個標準的十六州修者。上身虯結的肌肉上遍佈傷痕，有些傷痕過於明顯，讓計凡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的筋肉被斬開了。
不過，周圍的村民並不覺得男子的身體醜陋，反倒目光熱切的盯向場中，滿臉熱切。
“月神祭開始！”村長大喝。
村民們在祭壇周圍有節奏的踩着步子，他們同樣說著計凡聽不懂的東西，細細聽去，好像只是在低頭呢喃。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出現了。計凡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隨着周圍的靈力都在往祭壇中央傾注，他知道那不是假象。
頭頂的月亮越來越亮，位於祭壇中央的男子渾身像是鑲嵌了晶瑩的鑽石，向四面八方反射着月光。
下一刻，他皮膚下的傷疤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一點一點游出了他的皮膚。
很快，男子的皮膚就從之前的狀態中脫離出來，變得晶瑩似珍寶。村長已經離開了祭壇，男子緊閉雙眼，站了起來，他張開雙手，肆意的享受着月神給與的饋贈。
他的修為節節攀升，已經衝到靈雨境後期了！可……這森林中的靈力還是太匱乏了，周圍的靈力已經稀薄到他沒法抽取的程度。
而遠處的靈力流動過來，還需要很長時間。
男子想衝擊靈海境的願望多半是失敗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男子突然發現，頭頂的那束月光消失了。所有人都抬頭，他們第一時間根本沒法弄明白在這個一絲烏雲都沒有的夜晚，到底是什麼遮住了月光。
“那是……”計凡定睛一看。
高掛的枝頭，一個男子抱着一棵連根拔起的大樹，使勁的搖着。
雖然那個傢伙矇著臉，穿着一身夜行衣，但他身上掛着的那些布袋。計凡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白天那個傢伙！”秦月兒湊在計凡耳邊說道。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要破壞這次祭祀，但是計凡能猜到今天他提的那個要求，一定和破壞這個祭祀有關！
“這傢伙想做什麼？”計凡心中滿是疑問。
祭台中央，那男子突然吐出一口血來，他抬頭，滿臉怨毒的盯着王飛。
王飛用力揮舞着粗壯的樹木，婆娑的樹影將地上的月光打的零碎。
在破壞了祭祀，見到場中那個男人受傷之後，他將整棵樹丟在祭壇上，大叫着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