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這是劍?
艾鹿睜開眼,滿眼都是黒霧,黒霧在侵蝕她的身體,在侵蝕她的靈魂。
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開始逐漸模糊,一切都開始感覺不再真實。
她僅剩的潛意識思考便是在想着遙遠的兩人。
聖壁的光輝耀人,但是黒霧卻像是能吞噬光,一點光亮都透不過黒霧,更照射不到艾鹿的臉頰上。
她感覺到自己臉蛋濕潤起來,自己好像落淚了,也或許是在之前的翻滾中摔傷流血了。
身體的肌膚好似在破碎一般,隱隱作疼卻又感覺麻木。
果然人只有徹底沒事做了,才會對自身有徹徹底底的感知。
久違的懷念,終於讓艾鹿心酸起來。
想到自己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不過是在乎的人身邊一縷雲煙,世界再大,感情再美好。
風吹過,也是會繞開她的靈魂。
她感受不到溫暖,感受不到自己應有的情感。
可就算如此,若有得選擇,艾鹿願化作這世界的風雨,一直陪伴在徐沐、斯蕾塔的身邊。
他們是艾鹿心中僅剩的寄託。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他們。
“徐沐...斯蕾塔...”
艾鹿再次合上眼,她已經感受到遠處古非丹周圍散發的濃厚風系魔法能量,這股能量怕是擊破聖壁輕而易舉...
或許她連獻祭魔法都可能未完成就會死去。
但是啊...
假如以後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還能在地獄裏念叨他的名字么?或者這也不太合適吧?
“徐沐...”艾鹿再次輕輕念叨徐沐的名字,慘白的臉露出幸福的笑容,一切明明不值得,但是又好像都值得。
忽然。
一隻手按在艾鹿的柔軟肩膀上,熟悉的氣息讓她猛然睜眼。
...
“風曜刃牢!”
耶瓦崖堡壘上空,古非丹身上披着的魔法斗篷隨風抖動,他雙眸散發著淡淡的綠色,雙手作前舉印,胸前魔法術式陣已準備完畢。
風曜刃牢施放出來是一道巨大的光輝能量,當它施放出來將會形成華麗的波能襲擊對手,在波能觸碰到敵人後就會散開並將敵人死死鎖在其中。
傷害不低,並且限制能力極高。
儘管用風曜刃牢去對付一個中階防護魔法有些浪費,但是古非丹摸不清艾鹿身上的黒霧到底是什麼鬼,只好從重處理。
若真不幸讓艾鹿缺胳膊少腿,那也沒轍了。
軍隊見魔法威能強大,已經默默分開一條道,至於獵人更甚,嘗過艾鹿的火焰風暴過後,全都對魔法感到恐懼起啦,甚至有些膽小的,還掏出魔法捲軸給自己施加一層光盾。
“呔!”
風曜刃牢在古非丹舉手間,瞬間從魔法陣噴涌而出。
一道淡綠色的巨大光能,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卻能讓旁人感到膽寒背後發涼。
光能攜帶着轟鳴聲,從人群中穿刺而去,速度極快!
土地因光能的問題,遺留下一條深深的渠溝,塵土飛揚,眾人不由眯起眼睛。
大家看着光能距離艾鹿愈來愈近,原本還覺得光輝無比的聖壁,與風曜刃牢一比,頓時顯得小巫見大巫。
怕是剛接觸就能輕易破開聖壁吧?
古非丹釋放完魔法也沒鬆懈精神,對於艾鹿身上的黒霧,他心裏忌憚太多。
而冬尼爾同樣緊張,不過他在意的點只是艾鹿的生命安危。
若是艾鹿因為此魔法死了,那他帶着艾鹿的屍體回去也沒有任何的用!保不齊還要比國王臭罵一頓。
畢竟凱烈王國追殺近一年,耗費人力、錢財過多,若只換得一個死艾鹿回去,這讓國王如何接受?
那艾鹿能頂得住么?
風曜刃牢的光能愈來愈近,眾人不由屏息,注意力十分集中。
披着魔法斗篷正眯着眼的古非丹,忽然目瞪,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魔法威能!
這股魔法威能令他難以置信,因為艾鹿哪裏還有魔法能量施放如此魔法?難道是那黑魔法的作用出來了么?
眾人屏息死盯着,但淡綠色的光能中發出一陣耳鳴聲,令大家不由耳朵發嗡,難受不已。
再眨眼一看人人不由目瞪!
風曜刃牢的光能,竟然從中央被從一化二,從中間像兩邊划飛而去!
兩個光能轉移了,彷彿被人破開了一般,光能砸在艾鹿身後的林子頓時爆炸起風,樹木咔嚓倒地。
古非丹攥緊拳頭:“這...不可能!”
灰塵逐漸散去,逐漸顯露形象。
率先入眾人眼帘的,是一把劍。
此劍劍身燃燒着火焰,濃厚的火系魔法令古非丹直皺眉,劍柄上的寶石在焰火下閃閃發光,耀眼不已。
忽然,劍身的魔法消失不見,露出劍本身的真正模樣。
“這是...劍?”
眾人無不詫異。
劍身泛着的火焰消失后,展現出的劍刃令人驚奇。
因為整個劍身透着淡紅色,真要形容就如同淡紅玻璃般精美,但是細看還能注意到,劍刃的厚度不寬,怕是只有一個指甲蓋的厚度。
劍身在周圍火焰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詭異的淡紅。
這真是劍么?
難道剛才破開風曜刃牢的光能,就是這把劍做到的么?
灰塵全部散去,高階魔法因為一把怪異的劍破除,大家全都驚奇。
“你們看,艾鹿身上的黒霧消失了!”
大家抬眸望去,果然如他人所說,艾鹿身邊身上詭異繚繞的黒霧消失得一乾二淨。
但是同時,大家更加驚訝了。
因為艾鹿的旁邊竟然站着一個人!
此人竟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已然在艾鹿身邊。
難道古非丹說的周圍無人埋伏是假的?
站在艾鹿旁邊的男人,一身半式鎧甲,表情冷漠俊嚴,劍眉星目,健碩的身材能給人一種足夠的安全感,尤其那一對墨眼,同樣讓大家詫異。
這人也是凱烈王國的人民不成?
艾鹿面目吃驚,很是不可置信,黒霧侵蝕着她的身體,皮膚甚至被傾入破開,血液緩緩從身體各處流下。
血液劃過艾鹿的鼻翼,甚至有模糊了艾鹿的眼。
她的身體早已麻木,已經無法感知到身體的如今狀況。
她只是雙手握住只剩下木棍的聖杖依靠身子,既吃驚又呆目地看着男人,外圍的聖壁也隨着時間的關係,威能逐漸消退。
“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