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鎮妖衛李護,林沖夜斬妖
李護在王允的接待下很快走到城門前。
“沖兒,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
“趕緊下來見過千戶大人。”
王允故作很生氣的對着城樓上的林沖吼道。
見王允發火,林沖往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拱手,很冷淡的說道:“見過千戶大人。”
林沖行過禮,身體卻未動,絲毫沒有下去城門迎接的意思。
他內心其實不喜鎮妖衛,他們的口碑並不好。
貪婪無度,趾高氣昂,對老百姓很冷酷,這幾年也沒聽說他們殺了多少妖人和妖獸。
還有就是,自己要去參加科舉,就和眼前這位鎮妖衛千戶有關係,這次就是來帶他走的。
想到王允給他說的一些往事,林沖就覺得頭大,還沒想好怎麼去面對。
看見林沖這個樣子,王允真是有點生氣,正準備呵斥他幾句,李護卻先開了口:
“小子,弓箭使得不錯。”
“要不我叫人給你打副棺材,你跟着我混?”
李護說的棺材是鎮妖衛的傳統,每一個加入鎮妖衛的人首先就是要打副棺材。
和妖族戰鬥隨時都會送命,棺材也代表了鎮妖衛這些人不怕死的決心。
“謝過千戶大人的好意,我還小,還是好好讀書吧。”
林沖再次對着李護拱手,然後轉身消失在城樓上。
見此情景,王允輕咳了兩聲,趕緊解釋道:“千戶大人莫怪,林沖年紀尚小,一門心思都在讀書和習武之上,性格有點沖,您千萬別忘心裏去。”
“讀書習武?”
李護心中一愣,呵呵笑道:“聽知府大人這樣說來,莫非令公子還是文武雙修不成?”
“我慶國立國三十幾年,可從來沒有出過文武雙修的人,連整個天元大陸的歷史都只記錄了那麼寥寥幾人,完全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難道我慶國要出一個天才?”
整個天元大陸由兩個聖地掌控,一個是文院,一個是武院。
文院由文人把持,讀書人身體較弱,無法吸收天地靈氣,但他們寫的詩詞卻有特殊的力量,能引動天地靈氣產生共鳴,讓他們一言可誅妖。
武院自然由武人把持,武人的身體都很強壯,可以直接吸收天地元氣淬鍊身體,讓他們的肉身愈加強橫,可以直接和妖族近身搏殺。
也就是說,天元大陸不管是文人還是武人其實都不是弱者,都可上陣殺敵。
天元大陸上所有國家都設有科舉,分文舉和武舉。
一般文人經過科舉選拔后可為文官,鎮守一地,負責治理國家。
而武人經過科舉後有兩個大的選擇,加入鎮妖衛或者黑甲軍,然後和文官一起鎮守一地。
文人和武人對天地靈氣的運用是完全不同的,雙修會讓靈氣相互間產生衝突,輕者讓人經脈盡斷,重者暴斃而亡。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李護對林沖能文武雙修感到震驚,打算弄個明白。
“千戶大人,這次請您過來,正是因為這件事。”
王允聽李護問話,神情變得有一絲緊張,小聲說著,把李護拉到無人的角落裏,把事情細細的解釋了一遍。
王允本不是鳳城人,年輕時被家族裏的人陷害排擠,他狠透了王家,一路流落到鳳城,在這裏結婚生子,晃眼就是二十幾年,就連兒子林沖都是隨的他母親的姓氏。
一家人本打算就這樣在鳳城過一輩子,哪知道六年前,本來天資平庸的兒子突然開了竅,詩詞文章的水平突然突飛猛進,讓他驚喜不止。
而這還不算完,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兒子林沖的身體竟然可以吸收靈氣,而且和詩詞調動的靈氣沒有絲毫衝突。
最開始王允還狠擔憂,怕林沖哪天會暴斃而亡。
一直到六年的時間過去,林沖不但沒有暴斃,文和武都在飛速成長,身體卻一點毛病沒有。
六年過去,林沖已經十六歲,作為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麼優秀,自然就有了讓他去參加科舉的想法。
可問題也在這裏,林沖能文武雙修,在天元大陸來說算是很特殊的一件事情。
儘管林沖不是第一個能雙修的人,但至少是慶國立國以來的第一個。
而且,這些年整個天元大陸也沒聽過文武雙修的人,至少這一百多年沒有聽說過。
最主要的是,歷史上能文武雙修的人最後的成就都非常驚人,不是文武院的高人,就是能立國的存在。
王允害怕這件事一旦公佈出來,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對林衝來說好像都不太安全,畢竟樹大招風。
還有就是鳳城嚴格來說就是一個大型軍寨似的城池,而且處在死亡之海的邊緣,屬於天元大陸的邊緣地帶,慶國不會在這裏安排科舉。
當年王允和李護一起並肩和妖族戰鬥過,有一點交情。
這次他的得到消息,知道李護要去自己的家鄉玉城鎮守,就有了讓林沖回去參加科舉的想法。
再一個就是因為自己和家族的恩怨,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兒子。
這種情況下,李護的態度就十分重要。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說,往知府衙門而去,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
夜色愈發濃重。
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
林沖此時正背着一樣被黑布裹着的條形東西,走在街上。
離開鳳城之前,他得把昨晚製造命案的妖族找出來幹掉,找到兩名失蹤的少女,而且斬殺妖族后吸收妖氣對他挺重要。
鳳城因為是軍寨,夜晚城中街道很是冷清,這時已不見行人。
走了段距離,一家賣豆腐腦的小鋪子出現在林沖視線里。
孤獨的油燈掛在木棚頂端,散發著微弱的光。
鋪子裏唯一的桌子邊,一個佝僂老人正拿着抹布擦着桌面。
“老張頭,給我來碗豆腐腦,要大碗的。”
林沖徑直走到桌旁坐下,衝著老人說了聲,取下背着的東西放到桌上。
黑色的裹布幾下就被解開,露出一把形狀略顯奇怪的刀。
刀鞘漆黑,在油燈下沒有絲毫光澤,帶着絲絲冷冽。
“客官,五個銅錢。”
片刻時間,老人就把冒着熱氣的碗放到了他面前,抬起右手張開手掌比劃了一下。
點點頭,林沖伸手在懷裏摸出兩個銅錢,說道:“錢不夠,其它東西要嗎?”
“何物?”
老人盯着林沖,滿是褶皺的臉上慘白中帶着點綠,沒有絲毫血色,語氣漸冷。
“我這身一百來斤的血肉和骨頭。”
林沖語氣也變得冰冷,右手放在了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