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楚纖纖握着雙手默不作聲。
早就知道這天會來,而當這天真的要來的時候,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好快,真的好快,這個男人進入她世界的時間太快,而離開的腳步也異常匆忙。只留下了匆匆來不及抽身而離的她。
在未來的多少個分、多少時、多少天,她才可以忘記這個人呢。
東辰夜見她不說話,伸出手道:“你沒有話要說嗎?”
楚纖纖看了那個手掌一眼,提起他書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了些字。
東辰夜訕訕的收回了手,看着她黑髮垂落,鎖骨盡顯的樣子。昨夜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斷的閃爍,面容卻全是她的。
楚纖纖寫完之後將紙遞給他。
上面寫着:願王爺與新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東辰夜攥緊那張紙,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你心中真的是這麼想的?”
楚纖纖看一眼他桃花潭水深如旋窩的眼眸,連忙別開自己的臉,輕輕點頭。
是不是這麼想的,其實不重要不是嗎?只要她安分守己做一個稱職的側室,偶爾出席一下這個王府的重要事宜就好了。
東辰夜向前跨了一步,楚纖纖連忙向後退去。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東辰夜最角勾起邪惡的笑:“真奇怪啊,別人都說以前你與本王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情。說你與本王情比金堅。但為什麼現在你卻處處躲着本王?”
楚纖縴手腕被掐的生疼,痛苦的搖頭,用唇音說:“我沒有。”
東辰夜冷笑,“沒有?你當本王感覺不到嗎?楚纖纖,不管你與本王之間發生過什麼,那些都是過去。現在你只是本王的側室,作為側室,就要好好的聽話,任勞任怨,對本王絕對服從。”
楚纖纖咬着唇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東辰夜發什麼瘋,也不想知道。她只覺得這個書房裏飄散着危險的味道,她想要逃離這裏。
自從那幾次單獨和東辰夜在一起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楚纖纖的心中就留下了陰影,她很怕和他單獨獃著,總覺得太危險了。
反正他是個瘋子就對了。
“楚纖纖,你會服從本王對不對?”邪魅的勾動那雙惑人的桃花眼,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東辰夜問的頗有自信的,明明就是肯定的口氣。。
楚纖纖咬着唇,手指緊緊的攪動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不該是這個樣子,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服從……
我從來就不想服從你。
空氣似乎被他吸走了一般,強大的壓迫感讓楚纖纖的額頭滲出冷汗。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死得很慘。腳步向後小小的挪移了一下,楚纖纖開始考慮自己是否能從他手心安全的逃出門外。
伸出手,東辰夜勾起她的下巴,強硬的問:“回答。”
楚纖纖害怕的縮了下,勉強的點頭。總之先對付過去這一陣子再說。
東辰夜笑了,嘴角勾成好看的弧度,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擦,“很好,這個答案,本王非常滿意。”
楚纖纖抬起頭看他。他那張俊美的容顏依然會讓她禁不住哀傷心跳。東辰夜在楚纖纖的水眸中心中一動。
從她唇上透出的溫熱,燒灼了東辰夜的手指,東辰夜放開自己的手,深呼吸。背過身去,修長的指着書桌說:“脫了衣服,坐到那裏去。”
楚纖纖驚愕不已的看着他。纖纖玉手遮住櫻粉色的唇,退後一步。轉身向著門而去。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以讓自己做這種事情。不行,她不要。
眼眸轉動,楚纖纖向後邊的門退去。“哦,對了,似乎最初的時候,本王要娶的是你妹妹楚雲,而你妹妹逃婚了。你……是替嫁之身。你們楚家讓我們東辰家蒙羞,想讓本王幫你們遮醜,這代價不能不付出吧。”
楚纖纖的腳步停下了。說實話,楚家會怎麼樣,和她關係真的不大。東辰夜一直半囚禁式的關着她。她也從來沒見過那所謂的爹娘。雖然說佔了人身體,怎麼也要行人事,她也料得東辰夜不會真的把楚家怎麼樣,畢竟有江雅芝撐着。
可是事情關乎到楚雲,她就沒有辦法再逃避或者反駁了。
替嫁的事情,一直是兩個人的軟肋。當初東辰夜談的條件就是楚雲回來后,放過自己。楚雲也是受害者。她不想楚雲受傷,更不想東辰夜碰她。她沒有辦法忍受,東辰夜摟着自己最好的姐妹的樣子。這種想法不單單是因為楚雲,也是因為她愛着東辰夜。
低頭,沉默的走到書桌前,白玉一般的手指透着清冷,拔下發上的簪子。那冷冷的簪子像是要把她的血液也凍結一般。
好冷,在八月炎熱的夏天,這個書房,像是冰窖一般冷。
手指伸向絲質的衣服,輕紗很快就被褐去,只剩下褻衣,一隻手死死握着另外一隻手臂,楚纖纖臉羞的通紅,咬着牙低垂下頭。
東辰夜呼吸有些急促,她熒如白玉的皮膚,在幾縷陽光中閃閃發光。手緊握着,不容許自己露出一絲破綻,東辰夜冷聲命令她:“最後的那一件也要脫掉,本王不是說了讓你脫光嗎,”
楚纖纖顫抖了一下,紅色的指甲幾欲插入手心,心更是痛到快要麻痹。咬着牙,楚纖纖最終是把手指伸向衣服,狠狠的拽。
坐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四周的空氣都似火苗一般,一寸一寸灼傷了她的身體,讓她羞愧無處可逃。楚纖纖顫抖的環抱住身體。
東辰夜走到她身邊停下來,伸手撩撥她黑色長發,嗅一下,是桂花的清香。手指撫上她白皙的身體,東辰夜桃花眼眸變得更加深邃了。在胸腔與那裏激蕩着熱潮。
那夜紫煙在紅帳中,在這個書房的記憶模糊的不清晰,透過紅色,東辰夜眼裏落下的是楚纖纖的影子,那一夜是,這一刻也是。有什麼事,在他的心中得到了證實。原來,原來是這樣嗎?
東辰夜分開她的雙腿,有些粗暴的進入了楚纖纖。
手指死死的掰着桌角,忍住想要尖叫哭泣的衝動。楚纖纖閉着嘴巴,一聲不吭。東辰夜撫摸着她的身體,在她體內進出,以往屬於他的冷靜沉穩通通消失不見,桃花眼盯着楚纖纖,東辰夜俯視着那張隱忍的漂亮面孔,理性離他似乎越來越遠。東辰夜的心中一遍遍的確認着……自己的想法。他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生氣這個女子在東辰落雲的身邊了。她白皙的皮膚、絕色的容顏、還有和他身體的契和度,都是他想要的。
這具身體帶着魔力,柔軟如花一般,芳香如影隨行,讓他不禁想要再更深入一些。撫摸着她的面龐,東辰夜向她的身體裏更進一步。
楚纖纖弓起身子,迷離的眼眸一張開,裏面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東辰夜低頭吻去她的淚,輾轉吻上了她的唇。東辰夜心裏清楚,最令他欲罷不能的,除了與她做、愛時候的歡愉,還有她的眼淚。只想她在自己面前哭泣,不想她在別人身下輾轉承歡,不想她在別人面前落下淚水。
手臂伸出抱緊她,東辰夜冷清的聲音帶着意義不明的感情,在她耳邊低喃:“楚纖纖,你是本王的。不要妄圖勾引別的男人,本王不會讓你成功的。”
楚纖纖眼睛空靈茫然的睜大一些,繚繞在書房內的檀香霧氣,一點一點飄散,伸出手,背叛心靈的身體,隨着欲、望沉浮,被割傷的心找不到回他身邊的路。
他說:楚纖纖,你是本王的。
檀香在她眼前幻化成溫情往昔,努力的伸手,也夠不到消散的那些溫柔。
是多久之前呢,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他說:纖纖,你是我的。
抱着她的手臂和那個時候一樣有力,讓她莫名難過。
在達到高、潮的時候,楚纖纖哭了,和隱忍的哭泣不同,她肩膀顫抖的趴在東辰夜肩膀上哭着,淚水在他健壯的肩膀上化開,彷彿透過那血肉之軀,就能夠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
夜郎,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非要我們這樣,彼此擁抱,卻如隔天涯海角。
東辰夜的手指顫抖了一下,想要放開她的手又握住了她的腰,邪魅的微眯眼睛,東辰夜笑:“你越是哭,本王就越是興奮。”
不要哭,不准你哭,不準哭!
心裏的吶喊,伴隨着陣陣陌生的疼痛。東辰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想要讓她只在自己面前哭,而現在又極其不想看到她哭。
將她按在桌前,東辰夜毫不留情的再次進入她的體內。狠狠的在她脖子上咬上屬於自己的齒痕,東辰夜抱着她,幾乎要發狂了。
越是不想要見到,越是在午夜夢回,看着身旁的紫煙的臉慢慢變成這個女人的面龐。越是想要殘忍,卻是因為她的淚水而變得更加難受。
這不是屬於他東辰夜該有的感覺,不是他所要的。
他要……絕情棄愛……
炙熱的燒灼感在她體內斷斷續續不停進出了很久,才慢慢平息。
東辰夜穿好衣服,神清氣爽。
楚纖纖麻木扯過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站起來向門外走手去。
“從明天開始,以後每天晚上,你都要來書房。”冰冷的聲音在書房響起。
楚纖纖低頭,黑色的發吹下來,咬着唇走了出去。
在不遠處的路上,東辰落雲擔心的等待着她。
調整好表情,在陽光下揚起笑臉,楚纖纖走到他身邊有些撒嬌的搖晃他的手。東辰落雲揉了下她的發問:“沒問題嗎?”
楚纖纖點頭,低頭拉了一下衣領,掩飾的小聲道:“恩,走吧。”
東辰落雲看到她的動作,手指顫抖了一下,八月的風吹起他的發,低頭溫柔淺笑,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一起走向前去。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什麼都不能說。
東辰夜在窗前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的陰沉起來。
那個女人……從來不在自己面前這樣笑。
握緊手,東辰夜的胸腔燃燒起一團怒火,無論如何壓制,都如野草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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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之後,楚纖纖就癱軟在了床上。
被東辰夜這麼一折騰,她渾身都腰酸背痛。
東辰空就趴在床頭看楚纖纖。楚纖纖翻了個白眼道:“我今天不能陪你去看甜莓瓜,更不能陪你玩,心情不好。”
東辰空撅嘴,嘟囔道:“本太子很忙的,又不是天天只知道玩。”
“是嗎?那你除了玩還做什麼?”楚纖纖失笑,捏着他的小臉問。
東辰空拍開她的手掌,不悅的說:“笨蛋女人,我是來接你去皇宮的。你在這裏只是受欺負而已。如果你成了我的母妃,你就會一路當上皇后。到時候,小哥就不敢再這樣對你了。”
楚纖纖搖頭,摸着他的發,溫柔的笑:“傻瓜,你小哥為了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才不是這麼狠心的人。而我又怎麼可能會恨他,就算要離開,我也不能嫁給東辰家的其他任何人。”
我希望我的夜郎,某天想起我的時候,不會心痛,我希望他能夠緬懷。那時候,寧相見不如懷念,也不要負了真心。她不能,也不想挽着他兄弟的手,出現在他面前。從開始到最終,他都沒有錯。
他曾經的溫柔,她已經得到的夠多了。那個為她流淚的男子依然在她記憶里,記憶尤深。每當她看到那個碧綠色的戒指,還戴在他的手指上時,楚纖纖就知道,哪怕記憶不在了,他還潛意識的珍惜着他們曾經的定情信物。
所以她知道東辰夜總有一天會想起她的。就算那也許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也許自己並不能再陪在他身邊。還是希望自己不成為他心頭上的刺,而是成為他心中永遠的溫暖。
東辰空晃動着雙腳,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爬上床縮到她懷裏,“不是本太子不幫你哦,東辰雲可是看上你了,到時候,就是你們大人的事,我阻止不了。至於那個小哥身邊的死女人,哼,我替你整治她。”
楚纖纖點頭,“好啊,那就請太子殿下為人家做主哇。”
“嘿嘿,好說好說。”
楚纖纖抱緊他小小的身子,心中暖暖的。
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子了。
閉上眼睛,楚纖纖還是睡不着,脖子上那道齒痕,真的……太過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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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楚纖纖的愁緒萬千。楚雲就實在是個行動派了。
抓着腦袋,楚雲賴在東辰落雲的房間裏,死活不走。
“我要瘋了,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我說你倒是想想辦法。就算是綁,也要把她綁出去。”
東辰落雲翻着手中有關白蓮教的一些資料,頭不抬眼不爭道:“你在這裏大呼小叫又有什麼用。纖纖她是個倔脾氣,要是硬要帶她走,她怕是會再自己回來。”
楚雲大去葡萄的眼睛眨了眨,非常不高興道:“難道你就不心疼,你就不眼紅。東辰夜已經不是從前的東辰夜了啊。我姐姐在他手中,早晚被玩死。還有那個紫煙。難道你們就不奇怪那天發生的事情嗎?”
拜託,漏洞百出,OK?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提一下,平時的聰明勁兒都哪去了?
東辰落雲饒有興趣的問:“你倒是說說,你發現了那些漏洞。”
楚雲一聽還真是來了精神。不問問她做什麼的。
這盜墓啊,難道只靠身手就能搞定嗎?又不是雜技演員。全是腦袋啊,只有一個聰明的腦袋,和一雙善於偵查的眼睛,才能過關斬將,揭開重重古墓迷雲,探究其中事物。
“第一,暗殺地點。東辰夜去青樓那天,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他會去的青樓,那埋伏了要殺他的人,定然是尾隨而去的吧。既然是尾隨,這姑娘怎麼就知道刺客提前在隔壁計劃着要殺他呢?
第二,這女人來歷。你知道她是誰?家哪裏?她說是家途不幸流落青樓,可卻沒有說自己的家在哪裏。
第三,也就是我最想說的一點。一個人的反應速度。試想當時兩個人真的隔着桌子坐着,蠟燭被吹滅,女子手無束雞之力,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準確判斷暗器發出的方向,並迅速的上前擋下呢?沒有武功她會擋的這麼快,而且這暗器射向東辰夜的時候,因為是側面,應該射向他的太陽穴,這女人竟然接在肩膀上,很難說是早有預謀。
再說了,說有埋伏,那些人就一定是在牆上動了手腳嗎?從窗口發射暗器,才是一般殺手會用的方法吧,因為夠準確,也夠省時省事。”挑着眉毛,楚雲說的條條是道。
東辰落雲不禁搖着頭拍手,“厲害,真是厲害,沒想到楚將軍竟然生出了一個神探來。”
楚雲撇嘴,騷着耳朵道:“別和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懷疑沒有懷疑過她?”
東辰落雲苦笑,不懷疑?可能嗎?
莫名其妙憑空出來的女子,任憑是誰都會去懷疑吧。
“懷疑又能怎麼樣,這場荒誕的搭救是漏洞百出,卻完全可以圓上這些洞。”走到她面前坐下,東辰落雲在背光的地方笑道:“第一,暗殺地點,誠如你所說,誰都不知道東辰夜會走向哪裏,所以這場戲,如果東辰夜不走入那個青樓就演不下去。要提前安排的話,苦心等待的人,會這麼厲害,就算到了東辰夜會進去?如果他不進去,這戲就演不下去。你會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嗎?
第二,這女人是有家世,我追查到了,不過卻查到她家所有人都死光了。這也許是明顯的作假,只是死無對證,你如何去判斷是真,還是假?
第三,她是撲過去的,隔着桌子撲過去,那個位置,是可成立的。至於反應能力,她就說有這個反應速度,你能把她怎麼樣?你要從這裏挑毛病,是根本不可能的。”
楚雲鬱悶了,聽到東辰落雲這麼說她是真的鬱悶了。
是啊,她的確找不到任何理由。
不過,只要這個女人是有目的而來的,那麼就一定會有所遺漏,總有一天她會露出狐狸尾巴。
“落雲,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哇?”眨着眼睛,楚雲不放棄的問。
不行,她不能放棄,她最見不得壞女人得勢了。
東辰落雲就知道她會問,道:“是啊,是發生了不少事情。白蓮教神仙藥一事,此時是朝廷至關重要需要解決的。這白蓮教霍亂多年,一直沒有什麼大作為,而在我們出行西域時,忽然間就崛起了。在民眾間宣傳神葯治百病。而實際上就是一種神秘的迷藥,會操控人心。”
楚雲一聽,眼睛頓時亮老了起來。
閃爍的眸子死死盯着東辰落雲。
“落雲,你是懂我在想什麼的吧。”
東辰落雲無奈的點頭,好吧,他承認他的確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我們既然不能從以前的事情找到揭穿她的方法,實際上也可以從以後的事情下手嘛。偷腥的狐狸怎麼會不露尾巴。弱她是有目的來到王府,一定要向外傳遞消息之類的,只要細心觀察,一定能抓她個措手不及。”
奸詐的笑着,楚雲伸出手手掌拍了拍東辰落雲的肩膀:“知我者,落雲也。”
兩個人還真是一拍即合,所以所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是最好打交道的。
歡樂樂的站起來,楚雲蹦蹦跳跳的來到門前,道:“我這就去進行我的偵察大業去。我現在鬥志高昂。”
東辰落雲起身走回書桌前,忽然間又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蒙亦三天後就來了。”
楚雲正開門向外走,一個不穩摔了出去。
“哎呦,我的媽呀!”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楚雲慘叫。
“哈哈哈哈。”書房裏的東辰落雲掩住嘴,哈哈大笑。
楚雲從地上爬起來,忍不住感嘆自己的時運不濟。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那個死西域王過來做什麼。這裏這麼亂,他還真是愛湊熱鬧。拍打着身上的灰塵,楚雲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嗯,不理他,一定不理他,如果他敢決心娶那個什麼狗屁公主之後,還來招惹老娘。老娘就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甩開衣袖,楚雲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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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再過不久就到東耀國京都了,王您說不住皇上為您安排的住所,那是要住哪裏?”
蒙亦身着華麗的黑袍,懶懶的抬了一下碧綠色的眸子道:“阿爾特,這種事情你還需要問本王嗎?楚雲在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阿爾特有些為難的看他,“可是,可是王您不是要娶落梅公主嗎?這樣的話,皇上要是怪罪下來……”
蒙亦撩撥了一下銀色的發,手指輕輕劃過窗前,“本王還沒有做最後的決定,而且非常想見她。”
阿爾特不再問什麼,只囑咐了路線。
蒙亦看着窗外,心中莫名一陣騷動。
不知道那個女子見到自己時,會是什麼表情。
楚雲,你有沒有想我呢?一定沒有吧。你總是像鳥兒一般,一定到處遊玩,根本沒有時間想我吧。
窗外,夏花絢爛,淺草蝴蝶飛舞,迷亂了蒙亦的眼睛。
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浮現出那雙聰慧的眼睛。
楚雲,這一次,我來為我們的故事,寫上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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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看這朵花開得多美啊。”
“嗯,美啦,很美。”
“姐姐,你看這裏,是不是很快就要長出果子來了。”
“嗯,是啦,是啦,很快就要長出巨大的果子了。”
“姐姐,你看這裏,這個是不是長的很好,應該很快就能長出蝴蝶來吧。”
“沒錯啦,沒錯啦,很快就會長出蝴蝶……”
……
“怎麼可能長出蝴蝶來!”心不在焉的與楚雲扯了好一會兒,楚纖纖才發現,自己被這個小妮子給惡搞了。
楚雲翻了個白眼,嘆氣道:“姐姐你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嗎?我指着無花果問花開得美不美,你沒有發現。指着玫瑰問你能不能長出果子,你也沒有發現。所以我好問你,櫻桃樹上能不能長出蝴蝶來嘍。”
“你呀,就是貧嘴。”伸出手打了一下她的腦袋,楚纖纖寵溺的抱怨道。
楚雲雙手狗着她的手臂,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着。
前幾日,東辰落雲有去去打聽一下外面的事情。
那個神仙藥在一些青樓場所偶有流傳。楚雲一直很好奇那東西是什麼,所以她在今天清晨。預謀了一件事。
“姐姐,我們今天出去玩吧,晚上再回來。”
楚纖纖皺着眉頭看着天空。
在這王府里獃著,真的很悶,她也很想出去走走,只是這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不要鬧了,楚雲,東辰夜不會讓我出去的。再說,明天晚上是東辰夜和紫煙的喜宴,大家都在佈置,我們現在出去玩,成何體統。”拍拍楚雲的手,楚纖纖不抱任何希望的說。想到婚宴,楚纖纖更是惆悵萬千。
最近幾日,她每天夜裏都被東辰夜索求,東辰夜每次都抱着她在書房的側室里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准她離開,楚纖纖靠在他的懷抱中,的確是如以前一樣睡得更深了,卻覺得心裏異常疲憊。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的東辰夜有些怪,那種感覺很微妙。他在書房裏準備夜宵,自己從來都不吃,卻逼迫她吃。
嘴巴上說什麼:“你這樣的女人一點肉感都沒有。”一邊看着她吃東西,不吃光還不行。點心每天夜裏都會換一個花樣。
楚纖纖不禁覺得自己太不了解這個東辰夜了,實在太不了解。很害怕,卻也有些疑惑與迷失。
總覺得這份霸道,類似溫柔……
還有就是,她一直很想知道,東辰夜一直不回去,難道紫煙就不找嗎?
搖頭,楚纖纖決定不去向這些,想起來她就頭疼。
楚雲不高興的撅嘴,道:“姐姐你在這裏呆的久了,難道是入鄉隨俗了?我們是什麼人啊,我們是二十一世紀新新女性,我們怕什麼啊。他喜宴怎麼了,他把你貶成側室,還把一個青樓女人立為王妃。這樣輕浮的男人,你難不成還要為她立個貞操牌嗎?開玩笑。走啦,而且我們不是出去玩,是有正事做。”
楚纖纖掃她一眼,挽在一側那好看的髮髻垂下來的屢屢髮絲垂落下來,楚纖纖俯看着逼近她,“有正事?真的,不是為了去感受一下青樓氣氛,喝一下花酒?或者是乾脆想去體驗一下小宦館?”
楚雲正了下衣裙,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世風日下,腐女當道傷不起哇。”
“哈哈哈哈,別鬧了,說吧,什麼正事?”
“我想去弄點白蓮教的神仙藥。我總覺得那個紫煙怪怪的,我要去查查她。”
“嗯,好,我跟你去。”
兩個人正說著,東辰落雲從院子外走了進來,微微一笑,臉上是輕鬆的表情。
“好了,衣服已經拿來了,我們走吧。”
楚纖纖一見他手上黑色的男裝,頓時眼睛發亮。
每個穿越女主的心中,都會想要女扮男裝一次,別問為什麼,你們懂的。
當然楚纖纖覺得自己是個徹徹底底俗不可耐的人,這等女扮男裝逛青樓的必做事件,她怎麼可以不去。
衝過去拿來東辰落雲手中的黑衣。楚纖纖一臉嚴肅的說道:“落雲,辛苦你了。”
楚雲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什麼有種她比自己還要激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