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接連好幾天,沒有在公司見到李子銘,他似憑空消失了一般。我便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喜悅感,每天樂呵呵的做着那些屬於我的不屬於我的工作。堅持着一個信念:努力工作,辛勤賺錢才是王道。
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公司里那些有着高學歷一直對我不屑一顧的同事們,好象一夜之間發現了小草般默默無聞的我一樣,時不時便對我面露微笑,間或還會親熱地與我閑話家常。而我則因為他們流露出的各種目光而感覺莫名其妙、誠惶誠恐。
還有就是一直看我不太順眼的孫經理,也不曉得是因為侄女因禍得福被調成了助理,還是別的什麼,總之那一張老臉總算煥發了些許神采,面對我時也不再一直板着,偶爾還會假模假樣的關心我兩句,搞得我很是坐立難安。不過他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不再讓我僅僅打下手、整理衛生、當複印員,而是開始讓我正式接觸實質性的工作了。
對於這一點,我很沒出息地開心了好久,一種職業榮譽感油然而生,咱也是一個有用的,不可或卻的人才了,哈哈。就連給沈銘耀通電話時都覺得底氣足了許多。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一日,天氣晴朗,氛圍融洽,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會有暴風雨徵兆。王秘書一個電話打到財務部,很快,孫經理就指示:“杜鵑,到李總辦公室一趟!”
我有點迷惘:“李總不是出差了嗎?”
“剛回來,啰嗦什麼,快點去!”
……
李子銘坐在寬大的老闆桌後面,一張俊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我才出去一個星期,怎麼就有人說我歧視員工了?”
我噤聲。心中感嘆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我把那句謊話告訴素素的時候,就知道會被更多的人曉得,但我去沒想到這話居然能傳到李子銘的耳中。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嘆了口氣:“杜鵑,我該拿你怎麼辦?其實你如果急着和我撇清關係,完全可以找另外的借口。”
我繼續沉默。不是我想和他撇清關係,而是我們根本不可能有關係。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地讓我們沒有關係。
他又嘆氣,語氣里多了些許無奈:“杜鵑,你知道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我抬頭,下意識地咧了咧嘴角。
他重重的嘆氣:“我想看你笑!”
之後,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我偷眼看他,他皺着眉頭,滿臉無奈。我想這可能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表白,可我卻不能接受,甚至不敢幻想這是一種表白,所以在他沉默的時候,我也奉行着沉默是金的原則。
“是不是只要跟我撇清關係,你就會開心?”他忽然問到。
我的心裏有什麼東西猛的一滯,他想通了嗎?終於決定要跟我保持距離了嗎?
他的身體向後倒去,靠在寬大的靠背上,語調沉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撇清關係吧!”
我更加坐立難安,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我,直覺地想要逃離,瞄了瞄門口,離我尚有八步之遙,不知道我就這麼悄悄的挪過去,會怎麼樣?我也想過直接無視他,跑出去拉倒,可有了上次之鑒,這次我怎麼也該學乖了。
恰在這進,手機乍響,我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無奈的眼神瞄着李子銘,裝出想接又不敢接電話的模樣。
李子銘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你出去吧。”
我如蒙大赦,興沖沖的奪門而出,這一次我很小心,關門時幾乎沒有任何聲響。王秘書仍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按下接聽鍵,一個優美的女聲響起:“您好,這裏是XXX公司,本周未我們將在XXXX搞大型促銷活動……”
我從來沒象現在這麼感謝過這種推銷類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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