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只是想當兵
人需要什麼身份么?如果別人需要一個,別人會給你。只是在於這個身份到底是用來幹嘛的。但是徐峰確實經歷的太多。因為那句話如果青年你沒有背景,那麼國家就是你的背景。說到做到了么?
只是這個背景沒用,真正的紅二代,摸爬滾打也許沒那麼複雜。當然也要完全超出普通水準。但是另外一種背景,則很難。
公示背景,某位大人物告訴他說,收你做乾兒子。然後他忍不住公開了。是啊,不半公開的背景算什麼背景。但是這樣換來的卻是無論怎麼做,都是鞭撻。
讓人民接受,讓世界去接納這個事實,他到底付出了多少才換得成就。徐峰說實話,有點後悔。
這種背景,難受。就好像再說,我說了。你當真了嗎?不好意思,我當真了。有兩把刷子你來取。
當徐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也許他們正打算着把他培養成無產階級。
經歷無數磨難,卡位。說實話真的有些後悔,這簡直是個燙手山芋。耐不住寂寞的,承受不住磨難的。可能真的就算了了。了了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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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論你做的多好,很可能那個不如你的人都走在了前面,偶爾會心有不甘。基層了。最基層了。
他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是在最基層里苦熬。這和他當初,直接奔赴名利場的作為所不符。中國式背景。
時常會崩潰,崩潰的是什麼,當初的他半隻腳踏入了名利檻。流連於名人之間,卻要靜下心來,沉寂下來。忍受寂寞。而上頭不放鬆。好像永遠在最基層。默默的抗爭,對這命運所抗爭。
想來真有點後悔,他說:“現在你的後台是我。”
徐峰說:“什麼意思?”
“你乾爹?”
“我乾爹?”
“算是吧”
那麼帶來了什麼,公示化的卡位。是無論做什麼,都可能付出百倍的努力,最後可能還看不到結果。而也許這隻需要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卻可能澆滅一個人所有的熱望,把心煉死了,煉鐵了。就好似保爾柯察金一樣。
如果說官員,如果說這是所謂的背景,沒有幾個人想要。徐峰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後果果然很嚴重。真那麼好取。為什麼別人不取。
他發覺自己真的很愚蠢,居然去找官方的茬:”喂,你們不是說沒有背景的年輕人,大中國就是我們的背景么?”
當真?
當真。
潑皮啊,徐峰想不清楚當初的自己為什麼那麼潑皮,完蛋了。
難道真要被逼着改造成現代保爾柯察金?那麼自己要去實現的呢?那麼家庭呢。那麼未來呢。明明自己是一個那麼在意錢財的人。可是他們既要扭轉這樣的思想,變得無私,變得榮辱不驚,變得無所謂。變得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祿,那些錦衣玉袍,那些車水馬龍。
他無數次彷徨着,打了個激靈。難道我真要做那樣一個人?那樣的人褒獎一下可以,去做?這太瘋狂了。這是件瘋狂的事。
苛者越苛,越是高尚的人,世人卻苛刻。好比那搞水稻的,快一百歲了。買兩個手機都被批鬥。恨不得貼大字報。綁上荊棘,當街示眾。
人吶,將就不得。賢者越賢,惡者越惡。
那麼謹慎的活着,實在是對一個人心靈的摧殘。
抗拒的,他越來越後悔了。樣樣都要忍,樣樣都要撐。不能置氣。不要有嫉妒心。不要有攀比心。不要在意別人的炫耀。
人活的真壓抑啊,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挑了個最大的去惹。小點的不行么?可是那句話,大中國就是你的背景。太大了。你不去惹最大的。去找誰。
如果當一個人太不如意的時候,如果那樣可以找回尊嚴的話,也許可以的。就做那樣的人。慢慢的卻覺得辛苦了。這種苦在於,總是隱藏最真實的情緒。
就好像一尊佛,目瞪口呆的划水。就好像某個胖子導演,一坐,雙手一攤。:“喂老王你傻屌?”
“呃?哦”然後繼續打瞌睡。
“你傻屌絲,你知道么?”
“怎麼了,怎麼了。哪兒起火了?
人活着,想要追逐的太多,得不到的太多,苦澀太多。好像離着我們的初衷漸行漸遠。好像上當了,中計了。
“我不打仗,不打仗。我只是想當兵。”
“嗯?這可由不得你”兩個大漢提溜着就去了。
滑頭么?徐峰當年真的是一個滑頭,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老是想去撈好處。我管你誰,好處拿來。明星?明星不得了啊。你誰啊你。你以為我是你粉絲?粉絲沒那麼多。當時五千萬吸血鬼沖了出來。
是誰借給你的膽子。
就憑你也敢欺侮愛麗絲。
可能最後才發現焦灼的時候,還是惹了官方,我不打仗,不打仗。
“哎,來都來了。”
害怕呀,人不過是常人。談何偉大,偉人。當一個人的腦子像螺旋機一樣的時候,就四處浪跡了。何處去不得。然而這責任。卻是難以承擔的。
可能是世界需要一個標杆,可是正像徐峰的想的太多一樣,我想當士官,拿薪酬,不想當士兵。如果說基層是一種磨練,二十多年了。我磨練的二十多年。槍都快磨破了。
永遠的基層那就不是磨練,而是付出,而是奉獻,而是奉獻血肉,而是四顧無常,屍骨無存。
誰願意?無數的同齡人吃香的喝辣的,無數的後進之士,穿金戴銀,他在混什麼事兒。
悲哀呀,蒼天吶,大地啊。是怎麼了。誰不想名利皆收,可是自我的名利卻需要犧牲一生,犧牲生命才換來。我輩本是小滑頭,老狐狸,自詡,三寸不爛之舌便能換酒錢。要我奉獻,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太難了。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