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能打不能罵
王鐵牛有些後悔。他幹嘛要用煮玉米的香味刺激他娘？這下好了，刺激出來一個歪主意。不過……王鐵牛看着李老太太的眼睛問道。“娘，這是您的主意還是我舅舅他們的主意？”
李老太太的眼睛閃了閃。“我的主意。剛才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你王大娘和你趙大娘。我說你要和秀梅成親了。他們都說要來討杯喜酒喝。”
王鐵牛一看李老太太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很可能是他那幾個舅媽攛掇的。“娘，我要是記得沒錯，秀梅就比石頭大四歲。”
“年紀小咋的了？不差輩就行。”
“是不差輩。可是，娘，要是桂香給我當妾，那石頭和木頭到底是算嫡子還是算庶子？”
“這……”石頭和木頭一直待在李老太太身邊，李老太太還是挺喜歡這兩個孫子的。“當然是算嫡子了。”
“可他們的娘是我的妾。”
“劉桂香是劉桂香。石頭和木頭是石頭和木頭。”
“娘，他們是母子。哪能分那麼清？還有，再過個五六年，石頭和木頭就該娶媳婦了。要是他們娶了媳婦，那您讓他們的媳婦把劉桂香當嫡親婆婆一樣孝敬呢還是當公公的妾室對待？要是她們把劉桂香當嫡親婆婆孝敬，那不合規矩。要是她們把劉桂香當公公的妾室對待，那石頭和木頭心裏肯定不舒服。到時候他們要是因為這鬧矛盾……”
李老太太聽的有點暈。“那……那你就不要把劉桂香接回來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我既然說出來了就得做到。”
“那……”李老太太雖然疼石頭和木頭。但是想到他們是劉桂香生的，李老太太對他們的疼愛就淡了幾分。再加上李秀梅又是她親侄女。要是石頭和木頭變成庶子，那王鐵牛的嫡子嫡女就都是從她們李家姑娘的肚子裏出來的了。李老太太雖然一直呆在村裡，但嫡庶的區別她還是多少知道點的。“那就讓石頭和木頭當庶子好了。”
王鐵牛聽李老太太這麼說挺失望的。李老太太不讓他娶劉桂香他能理解。可是讓石頭和木頭從嫡子變成庶子他就接受不了了。
這話要是擱別人說，王鐵牛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可李老太太是他娘。生了他，養了他。他是既不能打，也不能罵。王鐵牛朝王老頭看了過去。“爹，和我去趟東屋，我有話和您說。”
王老頭也不想讓王鐵牛娶劉桂香。“有啥話就在這說唄。這屋裏都不是外人。”
王鐵牛早就算到他爹不會跟他去東屋。就是他爹願意，他娘也不會讓他爹和他單獨說話。他多說這麼一句，只是為了讓接下來的話顯得更加可信。
王鐵牛看了看王鐵柱和王鐵頭，還有趙金花和韓山菜。“大哥、大嫂，三弟、弟妹，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和爹娘說。”
王鐵柱馬上站了起來。“好。那大哥出去了。鐵牛，爹娘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
趙金花和韓山菜很想知道劉桂香到底給王鐵牛喝了什麼迷魂藥？可是，王鐵牛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們就有點怕王鐵牛。現在王鐵牛又當了將軍，她們就更不敢惹王鐵牛了。
王鐵頭一來好奇，二來也想趁機說些話：“讓大嫂和山菜出去就行。二哥，我和大哥可是你的親兄弟。二哥，你不會當了官就不把我和大哥當兄弟了吧？”
碰！
王鐵牛一腳就把王鐵頭踹到了門口。他娘他不能踹。他弟弟他還不能踹嗎？“少跟我耍心眼。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老三，我告訴你，你二哥的官是拿命換來的。你要是敢仗着我當官就胡作非為，橫行鄉里，壞我名聲。那我可就真不把你當兄弟了。”
王家的其他人都被王鐵牛震住了。他們沒有想到王鐵牛說動手就動手。
王鐵頭後悔死了。以前他二哥就老教訓他。今天他看王鐵牛連劉桂香都願意再娶回來就以為他二哥改脾氣了。沒想到，他二哥還是他二哥。“二哥，你想哪去了？二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幹壞事。”
王鐵牛走過去把王鐵頭從地上拉了起來。“你要是不給二哥惹麻煩，那二哥吃肉你肯定能跟着喝湯。你要是敢給二哥惹麻煩，那二哥第一個不饒你。”
王鐵頭想說：咋只給我喝湯？給點肉唄。可……想到剛才那一腳，王鐵頭就把話咽回去了。“二哥放心。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
“好。出去吧！”
“嗯。”
王鐵柱們出去后，李老太太想說王鐵牛不該踹王鐵頭。可她還沒來得及張嘴，王鐵牛就抱着頭蹲到了地上。
李老太太又被王鐵牛整懵了。
王老頭也很納悶。“老二，你這是咋的了？”
“爹，我剛才想把您叫到東屋是怕我娘傷心。”
李老太太的眼皮跳了一下。“老二，你咋了？”
“我……爹，娘，你們也說了，就是種地的，把改嫁了的媳婦再娶回來也會被別人笑話。我現在是當官的，就更會被別人笑話了。”
李老太太：“可不是。”
王老頭：“那你咋還……”王老頭想到王鐵牛剛才要把他叫到東屋，現在又抱着頭蹲在地上，說話的聲音也不對……王老頭朝王鐵牛的褲襠看了過去。“老二，你……你……”
“爹，刀劍無眼。兒子能活着回來已經是祖宗保佑了。”
王老頭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老二，你……你真的傷……傷……”
“爹，你別說了。你要是再說，兒子就沒臉活了。”王鐵牛知道，官場上的事，他就是說了他爹娘也不一定懂。還有，要是他爹娘聽了他的話出去亂說也麻煩。所以，與其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他們，還不如給他們一個他們既能明白，又不會說出去的理由。
王鐵牛從地上站起來低着頭轉身往門口走。“爹，我出去了。”
“老二，爹……爹給你找大夫。”
“爹，咱這的大夫哪能跟宮裏的御醫比？”
“啊……老二，真……真治……治……”
“爹，您就別說了。兒子……兒子心裏難受。”
“好。爹……爹不說了。”
“那兒子出去了。”
“嗯。”
王鐵牛一出門就大聲說道：“孫副將，把人叫齊。帶上刀。本將軍要去金家。”
孫副將嚇了一跳。“將軍，您是不是後悔了？你要是後悔了，我去幫你說一聲就行。將軍，您放心，金家肯定不敢鬧。”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金老大和金老二為什麼對那個小胖墩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