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子不懼,嗤笑道:“再廢話,我便殺了她!”
子書梵蒼收回紙扇,看着紫雨墨。好奇的問:“雨墨,她是?”
紫雨墨神色乏乏,卻道:“同伴。”
聞言,子書梵蒼一愣,更加好奇了,“你何時有的同伴?”
紫雨墨惜字如金,曰:“昨日。”
“......”
“雨墨......嗚嗚……”葉雪霜哭着呼喚,可話剛出便遭到了女子的威脅。“住嘴!再說話我便立刻殺了你!”
葉雪霜趕緊住了嘴,生怕橫在脖子上的劍不小心錯了手。
女子見她乖乖閉上了嘴后,滿意的哼了一聲。見師姐跌坐在地上,身上滿是傷痕,她趕緊沖其他師妹喊道:“芳師妹,快將師姐扶過來!”
芳師妹連忙說:“好!”
就在她準備去扶她師姐時,紫雨墨眼明手快,先一步將那名師姐點了穴,擱在了盤蟄劍下。女子見狀,趕緊喊道:“快放了我師姐,不然我便殺了她!”
紫雨墨不懼反笑,妖魅的道:“你敢殺了她,我便殺了你們師姐,不但如此,我還會連你們一同殺了。想試試嗎?”
子書梵蒼輕輕搖頭,輕聲而嘆——
“論發狠,雨墨稱一,還未有人敢道二也!”
“當年,你便是如此從我手中救下了那匹瘸馬。”
紫雨墨見對方無舉動,輕笑着,用盤蟄劍一劃,只見一隻耳朵從手中的女子左臉滑落,混着鮮血掉落塵土中。女子頓時痛苦不堪,五官皆曲,左耳血流不止。
因其啞穴加身,無法發聲,倒少了刺耳之聲。
眾人未想她會如此發狠,竟先動了手!那挾持葉雪霜的女子也被嚇到了。葉雪霜趁其不備,抓住其執劍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在其手腕無力時,趕緊朝紫雨墨這邊逃去。
紫雨墨見狀,將手中的女子扔在地上,用盤蟄劍了結了她的性命,隨後飛身而躍,將手中的劍朝對面想再次抓住葉雪霜的女子扔去,正中其心臟。
盤蟄劍帶着女子往後倒去,穿過了衣裳插入了地中,入土三分。
子書梵蒼隨手撿起地上散落的劍,游身而穿,將其他女子一一殺之,一反先前的弱姿。
紫雨墨拔出盤蟄劍,在斃命女子衣裳上擦拭血跡,然後插回劍鞘中。
葉雪霜一把抱住了她,哭得梨花帶雨。
“雨墨,嚇死我了,嗚嗚嗚……”
她像交代後事一般,口無遮攔:“若是我死了,你一定要將我火葬,將我的骨灰裝在罈子裏放入川水中,任它漂泊,如此,我的魂魄便可找到回家之路了。”
紫雨墨無奈地輕笑,曰:“那若我死了,你便將我火化了,將骨灰隨風而灑,讓我之魂寄予滄海,魄牽於天蒼。”
聞言,葉雪霜趕緊擦掉淚珠,搖晃着腦袋,哽咽道:“雨墨,我只是說說而已,你莫要輕生。”
子書梵蒼冷下臉,不悅道:“雨墨,若你死了,我便殺盡天下蒼生,以諸陪葬!”
紫雨墨瞪了他一眼,嫌他添亂。見葉雪霜一臉生恐之相,她只好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死。”
葉雪霜聽了,這才破涕而笑。“那說定了,你要死在我後面。”
紫雨墨無奈應承:“好。”
葉雪霜見滿地的屍體,頓時感到胃部一陣翻雲覆雨,她趕緊避開了視線,扶着桃樹作嘔起來。
紫雨墨十分無奈,趕緊拿出止血藥止住她脖子上的血,然後用手帕撕成長條,綁在傷口患處。還好傷口不大,流血也不多,不然,她這條小命就毀了!
處理完屍體后,子書梵蒼看着紫雨墨,曰:“雨墨,我們一同過桃林吧。”
紫雨墨搖搖頭,輕聲道:“你知我。”
簡單的三個字,子書梵蒼明白所有。只好沉聲叮囑:“那好,我先走一步。方名城近期有些混亂,你們泊岸時多加小心,多多保重。”
紫雨墨點頭,“保重!”
子書梵蒼走後,她們繼續朝樓閣而去,路上,葉雪霜很好奇他的來歷,便問:“雨墨,方才那男的是什麼人?”
“戰國三王爺——子書梵蒼。”
“王爺?”
“嗯。”
“那些女子是什麼人?為何要殺他?”
“那是桑音閣之人,一般以女子為伍。子書梵蒼乃逍遙王爺,不喜朝政,終日遊玩山水。此次回國,怕是礙了某些人的眼,才會被追殺吧。”
“礙了某些人的眼?”
“子書梵蒼是王爺,是先皇之子......你是說......”
紫雨墨用手噓了一聲,曰:“知而不道破。”
葉雪霜連忙點點頭,“知者,滅也!”
兩人到輕舟樓閣承了一條小船,船家帶着兩人登上了船隻,悠悠的穿過了桃林。兩個時辰后,夜幕已降臨,月色將湖面照得波光繚繞,放眼望去,隱隱約約能瞧見碼頭的燭火。船家說:“二位客家,方名城快到了,約莫還有一刻鐘。”
“嗯。”紫雨墨抬頭望去,隱約可見碼頭流動着稀疏的人影。遂對葉雪霜說:“靠岸后我帶你去買兩件衣裳,再添置一些雜物,然後我們再去找間客棧歇息,吃些食物。”
葉雪霜揉着有些飢餓的肚子,點了點頭。“好。今日我們就只吃了幾個包子,早就餓了。”
紫雨墨叮囑道:“方名城可能有些亂,眼下又已入夜,你要緊隨我,切莫走亂,可知?”
葉雪霜:“知道了。”
船隻靠岸后,船家將攬繩掛在碼頭石墩上。
紫雨墨上了岸后,瞥見不遠處停着一隻裝飾華麗的船帆,看着帘子上掛着的“凡”字,她抿了抿嘴,放下帷帽的紗巾,隨後收回眼眸轉身將葉雪霜拉了上來。掏出五十文錢付給船家后便拉着葉雪霜直徑走了。
直至倩影消失后,“凡”字船隻內伸出了一隻手,掀開了布簾,腳才跨了出來,乃子書梵蒼是也!
一名抱劍少年從船帆內走出,此乃子書梵蒼的貼身護衛——之參。他看着子書梵蒼,不解的道:“既然在此等候了一個時辰,方才為何不去打聲招呼?”
子書梵蒼卻搖頭說:“莫忘了,她恨子書一族。”
之參道:“就算雁南紫大俠是死於那人之手又如何?若不是王爺,怕是紫大俠早已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哪還能保留屍首?”
子書梵蒼嘆息道:“沒錯,紫大俠雖命喪子書白祺之手,卻又葬於本王手下,所以,她恨盡戰國皇室,恨子書一族,卻獨獨不敢恨本王。可本王......”
“本王終究乃皇朝之一,她肯與本王說話,已是本王之幸矣。怎敢多盼乎?”
“也是,可若不是因為你,只怕她早已衝進皇宮,手刃子書白祺了。”
子書梵蒼無奈自嘲一笑,曰:“對啊,本王亦是她的束縛之一,這份恩情,她承得沉重,也承得無奈。”
他心道:雨墨,若有朝一日,我替你報仇雪恨,你可願與我傲立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