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誓死護主 來遲一步
夏均郎回去查明貨鏢,發現裏面儘是毒物,不敢留,全數毀之。此鏢沒有護送,故而紫雨墨也不算完成鏢令,便辭呈,拒收賞金,並歸還了定金。夏均郎不願收回,但固執如她,夏均郎很是無奈,只好幫她們添置了有些用品。
紫雨墨與葉雪霜打算先護送洛輕伊回相輔府,再做打算。考慮到三人無法騎一匹馬,夏均郎又慷慨贈送了一匹好馬。洛輕伊雖溫文爾雅、千金之軀,卻毫不做作,騎馬之姿竟也是一番美景,不禁讓人沉迷,傾慕。
三人路上相談,句句敲心底,不甚喜悅。葉雪霜說:“知己難覓,何不我們三人義結金蘭?良辰吉日都不如此刻好,你們意下如何?”
紫雨墨轉頭看向洛輕伊,問:“輕輕何意?”
聞言,洛輕伊莞爾一笑:“輕輕......此稱輕輕喜之!雨墨、雪霜,前方有一座涼亭,乃是琉璃閣,雖比不得鳳閣雅闕,不過很是閒情逸緻,不如,我們便在那結拜,如何?”
紫雨墨悅目道:“自然是好!”
紫雨墨忽然雙腳一夾馬身,揮鞭一甩,駿馬如箭射出,風中飄揚着她喜悅的聲音:“看誰先到達琉璃閣。”
“好!”洛輕伊首次放聲而笑,也揚起手中的鞭,大聲吆喝着:“駕~~”
三人來到琉璃閣,將駿馬的韁繩系在木柱上,葉雪霜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樹蔭花香,此處確實閑情別緻。她問:“無酒無香,我們要如何結拜?”
紫雨墨輕輕皺眉,思索着。洛輕伊卻笑了,她說:“我們結拜的是心,並非浮誇表面,不如這樣,你們二人是江湖之士,我亦嚮往,今日我們便以江湖規矩,滴血祭天。”
紫雨墨:“滴血祭天?”
葉雪霜:“滴血祭天?”
“不錯!”洛輕伊笑着曰,“掘黃土之深,葬血立誓盟,三拜且成禮,昭告於天地。”
紫雨墨囅然而笑,曰:“血葬告下地,三拜祭上蒼,如此結拜,當真曠世之舉,妙哉!妙哉!我才疏學淺,不如輕輕足智多謀、知識淵博。”
洛輕伊虛虛道:“雨墨說笑了,承蒙二位垂青,乃是輕輕之福。”
葉雪霜笑着曰:“輕輕太過謙虛。”
紫雨墨笑着稱:“不錯,輕輕才華橫溢,還如此謙虛,倒顯得我跟雪霜如草莽市井了。”
洛輕伊輕笑道:“雨墨何以妄自菲薄?你們的才情,亦非輕輕可比。”
葉雪霜無奈的道:“好了好了,再這麼謙讓下去,天都要黑了。”
聞言,洛輕伊與紫雨墨對視,望眼而笑。洛輕伊輕道:“我們各有所長,不必謙虛。”
紫雨墨點頭道:“輕輕所言甚是。”
“眼下日昳而逝,哺時將至,需趕在日落前趕到曠兮城,趁着陽光明媚,我們趕緊祭拜吧。”
曠兮城,乃是戰國的國都,一片繁華之地。原名瀝兮城,戰皇繼位后,改為曠兮城,寓意曠世之城,永不朽兮。由此可見,其狼子野心......
紫雨墨點頭,曰:“開始吧。”
隨即,她撿來一根樹枝,在琉璃閣前的黃土上挖出一個洞。再撿得一塊菱角石,然後對洛輕伊和葉雪霜說:“盤蟄劍見血封喉,不宜出劍,我身上又無匕首,我們就用這塊石頭取血吧。”
洛輕伊嫣然而笑,點頭默認。葉雪霜亦是。見狀,紫雨墨用菱角石將手指劃開,將鮮血滴入洞口中,然後將石頭遞給洛輕伊。洛輕伊神色不變,接過亦划之,將血滴入土壤中。到葉雪霜時,臉色有些許恐懼,見她們鼓舞的眼神,閉上眼,一咬牙,用力劃下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她的手指滴入土壤中。
三人見狀,輕聲的笑了。她們蹲下身,用手將黃土一點一點的掩蓋,葬血。
紫雨墨稱:“我乃江湖之士,早已拋卻生死之度,今日結拜宣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希望蒼天在上,我們的情義,不管生或死,依舊猶存。”
洛輕伊輕笑說:“拋卻生死之度,如此誓言,也是首舉。”
隨後,三人跪在琉璃閣前,三拜上蒼,共同宣誓。
紫雨墨:“蒼天在上,我紫雨墨,今日於琉璃閣前與卿等義結金蘭,以血葬告,不求生死共度,但願生時情義永存、死後奈何亦不忘,皇天后土為證,我等三人生生世世視彼為知己。立誓!”
葉雪霜:“蒼天在上,我葉雪霜,今日於琉璃閣前與卿等義結金蘭,以血葬告,不求生死共度,但願生時情義永存、死後奈何亦不忘,皇天后土為證,我等三人生生世世視彼為知己。立誓!”
洛輕伊:“蒼天在上,我洛輕伊,今日於琉璃閣前與卿等義結金蘭,以血葬告,不求生死共度,但願生時情義永存、死後奈何亦不忘,皇天后土為證,我等三人生生世世視彼為知己。立誓!”
禮畢,三人成金蘭!
三人告別琉璃閣,往曠兮城縱馬而去。
紫雨墨問:“輕輕,你乃戰國百姓,又是相輔士千金,對曠兮城四周的城鎮應該有所了解,不知你可知古青城有一處秘密拍賣之所?”
洛輕伊聞言,輕悠地搖頭,回道:“古青城與曠兮城比鄰,我雖深居閨院,卻也常隨我兄長四處遊玩,可不曾聽聞古青城有拍賣之所,倒是端城有一處珍納閣。不過,端城的珍納閣八國皆知,怕是與你說的秘密拍賣所大相逕庭。”
葉雪霜從紫雨墨身後冒出,問:“戰國就只有這一個拍賣之所?”
洛輕伊:“據我了解,僅此一家。”
紫雨墨沉思。洛輕伊見狀,便說:“許是我孤陋寡聞了,不如這樣,待我們回到相輔府後,我等可去問問我兄長,或許他知道。”
紫雨墨:“唯有如此了。”
她心道:那個地方,果然神秘!
三人顛沛多時,終於趕在夜幕降臨前到達曠兮城城門。望着約莫四仞高的城門,落霞照耀的鏗鏘有勁的三個大字,三人終於鬆了口氣。
傍晚時分,入城的行人也不少,大多身着粗衣布匹,肩背包袱。像她們三人騎馬的少之又少。不過還是可以見到一兩輛馬車從她們面前悠悠駛過,入城而去。
忽而,洛輕伊好看的柳月眉一皺,懊惱的說:“出城時我乘坐掛有相輔府標識的馬車,進出自如,可現在我們卻是騎馬,他們定認不出我來。看來,此番回城,需繳進城費了。”
紫雨墨問:“入城幾錢?”
洛輕伊答曰:“一人三文,只是……很慚愧,我現在身無分文。”
紫雨墨卻笑曰:“無礙,我身上尚有一兩紋銀。”
洛輕伊略皺眉曰:“雨墨有所不知,曠兮城與別處城門不同,此處繳入城費不予找錢。”
葉雪霜驚嘆:“還有這規矩?”
洛輕伊輕聲嘆氣,曰:“本不該如此,但自從一年前,兵部侍郎元則鎧之子元解接掌城關印當任城門吏后,便遊說戰皇訂了此規。”
“無需猜想,多出的銀兩定是入了那貪官的口袋!”葉雪霜義憤填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