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爆發的殘忍

終於爆發的殘忍

()上午時間,住院部後面的人造小花園裏,並沒有多少人,各色菊花爭先恐後,在熱烈和冷峻間,各展風姿,小小亭台別緻地座落在一叢綠竹間,修長竹節,細長竹絲,強勁和柔韌中相得益彰,陽光清爽,穿過竹枝投影地上,更添幾分清雅之氣。懶

“什麼事?”眼目清亮,一邊欣賞,一邊問向他。

“蘇若芸要見你!”麥亦嶸可沒她這份好情致,一想到那邊的女人,他就恨不能現在就抓她回去,三天就要過去,父親眼看就回來了,而他這裏還是一籌莫展。

還以為又是老調重彈的關於讓她儘快離開的事,誰知道……

心情頓時沉悶,轉身,面對他,“她怎麼了?”

“這兩天周潔在看着她,但她一直鬧得很厲害,瘋了一樣,她甚至……還大罵阿姨和鐵叔,說他們對她不公平,現在周圍鄰居都有反映了,我曾試着和她溝通,可她不理會,她現在只要見你!”

實話,並不是他沒用,也不是真的沒辦法,只是礙於她也姓蘇,要不然,他有的是手段讓她老實!

她連阿姨和鐵叔也敢罵!一股惡氣騰一下從心底跳出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吧,“我下午去!”

惡氣難平,然而她又答應了阿姨,要善待她,所以得有一點時間,去調整好心態,盡量地放寬容一點,這樣她才能壓制住所有怨恨去面對她,這確實是件必須儘快處理的事,雖然很不情願,但也必須要去做!蟲

“好!”他點頭,然後看着她,“我們都會在場的,她不敢怎麼樣!”

他這話象是某種保證,而他看向她的眼睛,卻帶着探秘的尋味,一直在她的頸項間,很反感,也更令她心情鬱悶,從他身邊靜靜走過去,低首間有無限傷感,她得好好想一想下午該要怎麼措詞,才不至於再次吵起架來,還有,她還有件事,想要問她。

“換件高領衫吧!”

突如其來的提醒,帶着隱隱的嘲弄,她怔了一下,遲疑的腳步沒有停,卻在經過樓道衛生間時拐了進去,對面寬大的鏡子裏,清楚看到頸間醒目交錯的吻痕,衣領輕拉開,胸口,肩上,更多……

天吶,昨晚酒後亂*性了?難怪,難怪他們一個個眼神古怪……

豎起衣領,心情無比沉重,一個人走上樓頂平台,隔欄向下,極目之間,是眾生渺小的縮影,今日睛朗,陽光普照,將樓頂涼風也染上溫暖氣息,輕輕拂面而過,象情人撫愛的手,說不出的……曖昧。

“躲清靜嗎?”是他的聲音,好象她現在到哪兒他都會知道,放了塑料湯匙,冒着熱氣的紙杯送到跟前,裏面裝了清亮透明的東西,淡淡香隨風散開,“是什麼?”

“藕粉,酒後最佳保健品,快點吃了!”他的解釋乾脆利落,而他手中也捧着一杯,大大吃了一口,笑得那麼可親,然而她卻想到身上的印記……

“昨晚上……”喝了幾口,沒嘗出什麼味道,嚅嚅間,想試探着問一點關於晚夜的真實。

“放心,什麼事都沒有!就是你讓我親哪兒,我就親了哪兒!”他回過頭,眼中一絲狡黠,笑得很有內容。

差點摔了手中的杯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是……這樣嗎?

“放心了,真的沒事!雖然酒後你很想亂*性,但好在我還保持了清醒,所以及時制止了你。但那不代表我不想要你,只是我的要求更高一些,我若要你,必然是在最舒適的床上,有鮮花有音樂,有最好的……狀態。在車上那叫苟合,偷情的人通常才會那樣,我不喜歡。而且,我想要你也不是一次兩次,而是你以後所有的時間,人們通常叫做一輩子!”

情*色有之,個性有之,自誇有之,真心也有之,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她不得不紅了臉轉頭看遠處,現在他說什麼她都沒話回,誰讓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然而,哼!

“如果昨晚換個女人呢?”

“從你之後,再沒別人!”

這一句他說得極其鄭重,而他的神情也變得嚴肅,如此認真起來,倒讓她覺得沒必要了,鬆了口氣,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更失落,她又不是真的想和他走下去,計較這些做什麼,還是算了吧!

吃一口藕糊,滿口清淡的甜,思緒從他轉到那個女人,胸口剎時一痛,男人都是這樣甜言蜜語的吧,不然,女人哪會上當?

“下午我送你回去!”邊吃邊看城市風景,他在她沉思中對她說著。

“麥亦維,頭腦清醒點,你還跑過去幹什麼?”忍不住想罵他,都這時候了,還使勁往上湊,有意思嗎?

“我知道現在你都對我有很大誤解,但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做過些什麼事,我自己很清楚!所以,在沒有明確證據之前,我不會再要求你什麼,也不會解釋什麼,我只做給你看!”

他看着她的眼睛,閃動了和陽光一樣的明凈光芒,她在疑惑中望着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不要求,也不解釋,只做給她看?他要做什麼?殺了蘇若芸?昨夜對這一點倒是印象深刻。

“你要做什麼?”

“我只做你讓我做的事!”聲音低柔,是對她完全的妥協,心中鬱積無形中又加深了一層,“我沒什麼讓你做的!”

——————————轉眼雲煙———————————

車停巷口,下午的陽光微微地淡薄,象是感知了她心內的不安,同樣的沒精神,腳步一點點接近目的地,感覺是將要上刑場般的被動。

“沒事的!”他輕摟着她的肩膀,安慰聲音傳到耳內,卻並不能帶來安慰的功能。

“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再次想要阻止他的同去,一想到他和她曾有過的曾經,她就有種控制不了的惱怒,她真的不能預測三人對面會發生什麼!

“沒什麼,不管什麼事,總是要面對的!”

頭疼,一點點,從上車就開始了,忍到了現在,沒有減輕,反倒有更加厲害的趨勢了,中午本想好好睡一覺的,可是沒有睡着,沉重無力的身體,好象酒後的懲罰!

院門虛掩,走進去,很安靜,聽不到一點動靜,隨風飄落的黃葉到處都是,上到走廊,來到門口,卻看到一屋子的人,鐵叔,老大,雷海,鐵濤,周潔,還有那個更加瘦削,卻一臉傲氣的女人。

“蘇若錦——”

她也就是剛剛邁進了門,一聲尖利咆哮,蘇若芸如受驚的兔子般猛然竄起,眼前一花,“啪——”一聲響,臉上已重重挨了一記耳光。

一切來得那般快捷,讓所有在靜默中等待的人,都驚呆了。

“蘇若錦,你欠我的,你現在又欠我更多了!你這個臭女人,你居然關着我,你還敢關着我,你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怕了你了,我告訴你,我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你別以為你就得了勢了,想管我,沒門——!”

嘴罵手抓,連帶腳下也踢個不停,蘇若芸咬牙切齒地喊聲尖刻如鋸,她此刻所展現出來的狂暴,已經不足以用瘋狂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蘇若芸——”激怒的喊聲,是麥亦嶸率先沖了過來,他身後是鐵英驚怒交加的眼睛……

“啪”的一聲重響,在他們到達之前,一股迅雷不及掩耳的力道,轉眼間將蘇若芸打出了門外!

這是第一次,麥亦維對女人動手,且沒有半分留情!

一巴掌,他幾乎要打昏了這個氣焰高漲的女人,而她趴在地上,瘦如鷹爪的指間,駭然捏着一縷長長髮絲。

怒視,這樣窮凶極惡的女人,沒有絲毫道理可講,為什麼他過往的命運里,竟會和這樣的女人有所牽連?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不明需要她來說清楚,他也許真的會消滅她的,可以想像,一切敗露的今天,當著這麼多人,她還敢如此囂張,在那些無人知曉的陰暗時光里,她又是何等的盛氣欺人?

“你怎麼樣?”

眼中閃着怒氣,強壓下心頭想要再次出手的衝動,回身將呆立的人拉到懷裏,輕柔的撫摸她僵硬的背,看着她腫起的臉上細長的指印慢慢清晰。

這就是阿姨所說的很苦命的人,一心想要她今後照顧並容忍的姐姐,可惜阿姨看不到眼下這“精彩”的一幕,真是太遺憾了。

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覺,是否那最後一根能夠壓垮駱駝的稻草,剛剛已經被她放了上去?

輕輕推開面前想要給予撫愛的人,靜靜眼眸看向她。

“蘇若芸,你還想怎麼樣?你的惡名我替你擔了,你的孩子我也替你養了,這還不夠?你還想怎麼樣?想要我的命么?你要公平,你憑什麼在我這裏找公平,你該去找那個不能給你公平,卻又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如果你真想,你就應當去找他,問問他,既然什麼都給不了,為什麼還要召了你來?你去啊,你為什麼不去啊……”

盯着地上的人,她由低至高的怒喊,帶着痛不欲生的氣息,從驚呆狀態下清醒,而後迅速圍攏過來的人們,再次被驚動。

蘇若芸發出陰陰的笑聲,如冬日突起的冷風,頃刻間帶來逼人寒意,抬頭,她半挑釁半狂亂的目光,正對上麥亦維冷靜的眼睛。

早就無謂的心裏,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很真切地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兇險,冷峻外表下隱匿的靈魂,似乎已然成了一把出鞘的尖刀,從裏到外都對她散發著犀利。

畏懼,不得不稍稍收斂了一些。此刻,她很清楚的知道,他那顆冰冷堅硬的心臟里,是不會對她施捨出半點憐憫了,他曾經來找過她,用清冷的聲音問她,為什麼會生下他的孩子?

但她沒有回答,沉默地望着他,因為在她心裏,這也是個謎,她曾一直以為那是歐陽春的孩子,就是因為有了孩子,他不要她了,而她又無法解決問題,她虛弱的身體受不了手術,只能慢慢調養,到最後萬般艱難地生下來,丟給蘇若錦……

可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見過,她竟然替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生了個孩子,多麼離奇的事……

但這些,她不會對他說,死也不會說的,就讓他和她之間,留下這個永無休止的裂痕,這樣,她才會更多一層痛苦!

那逼視的目光,是恨,她是明確看到了,他對她的恨,並不亞於蘇若錦,因為他愛她,而她,被她傷的太深……

“呵呵,蘇若錦,你確實比我強多了,有這麼多男人願意幫你呢,真該高興是吧,兄弟倆都迷你一個人,真是不錯!有沒有問過他,是姐姐舒服呢,還是妹妹更好用一些?哈哈哈……”

淫蕩的笑聲揚起,如皮鞭狠狠落下,抽在了本就傷痕纍纍的心上!

“蘇若芸——!”

###這一章四千字!好了,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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