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火少年
“這個樣式!嗯,小柳啊,你馬上去聯繫一下這個人,他手上的東西可是不簡單啊!”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扶了一下眼鏡,對着自己的助理說。
助理看了一眼這位中年男人手裏的照片輕聲回應,中年男人沒有別的吩咐后,小柳也開始忙碌起來。
你想問這禿頂的中年男人是誰?
這位是龍忞住處所在地的文物局副局長張大海,早些年參加過一些古墓挖掘保護工作,從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做到副局長位,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變成了禿頂油膩男。
在龍忞的家鄉,並沒有什麼皇陵將王墓,只有地主老財的墓有那麼一點研究保護的價值。他迫切的需要辦一件能引起轟動的事來為自己的將來鋪路,所以龍忞手中的手鐲,在他眼裏就是加官進爵的金鑰匙。
待業家中,翻修用掉不少錢,對於生意失敗的龍忞來說,那是雪上加霜。
龍忞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一股力量,讓閑得蛋疼的他坐立不安,最後實在忍不住,早晚用跑步的方式來發泄。
以前的龍忞跑不了多久,就累得要死,現在跑個五公里,都不帶喘氣的。不但身體沒有疲憊感,連汗都沒有。龍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卻在和平年代無處安放。
閑在家裏兩個多月,龍忞不得不考慮重新找一份工作。讓他頭疼的是,自己被雷擊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去面試的時候,不是學歷不足,就是以他的身體健康,更離譜的是以他的為人各方面達不到要求被拒。
面試的時候最簡單的問題,醫院保衛是龍忞的第一份工作,醫院為什麼待不住?從側面,龍忞在本地想要找一份體面點的工作,幾乎不可能。
這一天,龍忞傍晚出去跑步。完事後,一個人在外面溜達,其實是在留意有沒有合適自己的工作。這個時候,面子已經不值錢,哪怕是洗碗,他都做好了心裏準備。
身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摩托轟鳴聲,不時還有幾個小年輕發出怪叫聲。龍忞回頭看了一眼,對於這些小社會人,年輕!是他們最主要的標籤。
看着他們興奮的那個樣子,街邊上的人卻是罵罵咧咧。這種摩托車網絡名字叫鬼火,以獨特的造型和操控性贏得年輕人的喜愛,也成了無拘無束的代名詞。它的噪音很大,對於普通人來說,它也成了一個危險的物品。
還沒等那些小年輕高興很久,街邊的一輛麵包車突然發動,直接從側面將第一輛鬼火連人帶車撞飛。
麵包車的車速不快,看得出開車的人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撞停鬼火。
龍忞算了一下,除了被撞的那輛,還有五輛鬼火,十來個人一下從車上拿出水管衝上去想對麵包車打砸,卻沒人管還倒在地上呻吟的同伴。
麵包車輕輕的開門,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穿着西裝褲白襯衫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戴着眼鏡和口罩,手上還戴着皮手套,看不透他的神情,可他手持棒球棒的樣子,和斯文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反差。
在年輕人下來后,麵包車兩邊側門打開,七個男子手持棒球棒下車后靜靜的站在年輕人的身後,他們同樣戴着口罩和手套,顯然有備而來。
他們的沉着和那群只會亂喊就沖的毛頭小子決然不同。
“我只要何欽!”年輕人舉起棒球棒對着衝過來的小年輕們大聲的喊了一句。
這十幾個毛頭小子估計也不是第一次打架,根本就沒把年輕人的話當話,直到一個穿着牛仔褲,穿着紅色背心的年輕人越過西裝大佬,舉起棒球棒用力一掃,同樣沖在第一位的鬼火少年被一棒打到頭飛出一邊,頭上流着血,人已經不省人事。
嘻哈風的年輕人並沒有停下來,西裝大佬再次重複:“我只要何欽!”
說出這五個字,又有三個被打暈過去,沒有一個能挺過一個照面。
剩下的七八個人同時看着一個戴着一枚藍寶石耳環,一頭灰白色頭髮的少年,他就是何欽,他們這群人的金主。
反應快的幾位,立馬轉身拿車就走。這些毛頭小子的身體很誠實,見有人跑了,剩下的沒有一個再顧得上何欽,全部騎車跑了。
還算其中一個有良心,跑遠后,他還想着聯繫何欽的家人。可他不知道何欽父母的電話,只能打120,然後告訴簡單的說了一句,有人在正錦路被打了。
這幾位跑了,是連夜離開了小城鎮,躲到親戚家裏。
何欽想要跑,嘻哈男已經來到他面前,按照嘻哈男的戰力,他沒有一分能逃的機會。
龍忞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快步上前大喝了一聲:“住人!你們不許再傷人。”
“我今天要帶走他。如果你非要多管閑事……”西裝男低聲說著,卻沒有把話說完。
嘻哈男卻懂他的意思,直接一球棒打了過去,這一棒的力道不重,主要是想讓龍忞知難而退。
沒有任何格鬥技巧的龍忞本能的抬手格擋,“砰”的一聲,彷彿金屬相碰。
嘻哈男愣了一下,接着一棒又一棒,一棒重過一棒,最後用盡全身力氣和龍忞打了起來。他不想給龍忞致命傷害,所以沒有一次對龍忞的頭部出手。
龍忞每次都空手格擋,按照普通人的話,估計雙手早就廢了,嘻哈男也在鬱悶。從龍忞的身體反應來看,這貨根本就不會打架,甚至嘻哈男都能聽到龍忞的手臂骨頭碎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讓龍忞還有能力進行防禦。
眼看嘻哈男拿不下龍忞,西裝大佬身後的其他人一下子都沖了上去,他們的目標不是龍忞,而是一直被龍忞保護在身後的何欽。
120接到電話,隨即派出救護車,同一時間報警。路上不堵車的話,警車和救護車估計十分鐘之內就能趕到。
龍忞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酸麻,手臂的骨頭斷了,碎了。可他能死死拖住嘻哈男,對於其他人,自知是攔不住。“跑!快跑!”
龍忞用儘力氣大喊,何欽愣了一下神,剛想轉身跑,就被西裝男扔出的棒球棒擊趴在地,來了一個狗啃泥。
無奈,龍忞只能飛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替何欽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
“啊!”何欽的小腿被重重砸了一棒,他痛苦的大叫着,身上被打的地方已經被小腿的痛感完全掩蓋。
警笛聲由遠到近,西裝大佬看何欽只剩下半條命,抬手一招,示意大家馬上撤退。
艱難抬頭,看着麵包車遠去,龍忞這才重重暈死過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和嘻哈男對打的時候,他的皮膚和骨頭之間有一層金色的保護膜,就是這層膜替他扛住了絕大多數的傷害,但是骨頭卻被棒球棒的力道震碎。依靠這層膜的強大,愣是讓龍忞支撐了那麼久。
“什麼?何縣長的兒子!你是說被打的是何縣長的兒子?”帶隊出警的警察聽到同事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看到同事點頭,這位帶隊的警員不得不重視,同時拿出手機撥打了所長的電話。
對於何欽,他們這些警察都不陌生,因為縣長沒少給他擦屁股。有那麼幾次,如果不是對方的家屬肯和解,估計何欽早就進去了。
警員將傷者中有縣長兒子的消息悄悄告訴了救護車醫生,所有人第一時間將何欽送去了醫院。
而趴在何欽身上的龍忞,傷得最重,卻被晾在一邊。
沒有目擊證人,處於昏迷的龍忞暫時被當成打架鬥毆而受傷來處理,何欽的小腿骨折,又里裡外外的檢查了一輪,確認沒內傷之類的暗傷才送去病房。
縣長沒有親自過來,倒是叫他的助理過來處理相關事宜。警員這才從唯一清醒的何欽口中得知龍忞是見義勇為。
縣長助理大概的了解了一下龍忞的情況,然後找到院方,畢竟龍忞名義上還屬於醫院的人,所以院方很快也有了表示,恢復龍忞的保安職位。縣長助理還表示,龍忞的一切費用由他們來出。
昏迷中的龍忞通過檢查,身上打了石膏。那層金色膜化成了點點光芒融合進透着金色光芒的骨頭裏。
金色膜四個小時恢復一次,恢復后再次融合到骨頭和五臟六腑之中,讓原本就已經發生變化的身體再次升華。
龍忞這一睡,就是五天,等他清醒過來,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縣長那裏得到消息,立馬又派出助理前來慰問,全程還有院方高層領導陪同。
“小龍啊,你好好養傷,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再提!”噓寒問暖后,縣長助理拍了拍躺在病床上的龍忞。
“我想進入正式編製,你能幫我么!”龍忞沒有故意刁難,只是最近心裏堵,對於醫院的處理方式讓他有點接受不了,所以提了一個近乎苛刻的要求。
“這?”縣長助理當然知道醫院的編製,所以不得不為難的看着院方高層。要知道,對於安保職位是有三個檔次的,正式工,合同工,還有臨時工。像是最早進入醫院體系的那批人,幾十號人,只有兩三個達到了正式員工的標準。
而現在的安保科長,也不過是合同工性質。可想而知,想要進入編製,成為正式員工,對於很多在職的人來說,那是遙不可及的。
為什麼要成為正式員工?一個臨時工性質的安保,他的工資組成是底薪加上一定的獎金,院方買工傷還有幫買養老保險。
而合同工和正式員,工資基本是臨時工的兩到三倍,還有五險一金等等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