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密謀
‘卡多’離開后,一個身披斗篷的年輕人從另一個密室走了出來。
年輕人坐到‘卡多’剛剛做過的位置,優雅地拿起一個橘子,心情不錯的開口道:“有時候,活的獵物可比死的獵物好找多了。”
此刻,梅多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他沒死,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能輕易的拿到那個東西。”
“話說,那個東西我們就不能仿製一個嗎?”
年輕人一邊拋着手中的橘子,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
聞言,梅多嘆了口氣,坐下來,緩緩敘述道——
“我這裏只是存儲着他在世界各大銀行開具的本票,而且他還啟用了加密服務。”
“而那個東西是他花重金請一位天才銀匠專門為他打造的,事後他又讓對方永遠的閉了嘴,所以那算得上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目前無法複製。”
這時,年輕人忽然伸手截住了那個被他拋上天的橘子,“其實,我剛剛就應該解決了他。”
說完,他猛地用力,甜美的汁液瞬間灑了一地,包括兩人的身上。
而後,年輕人優雅地將斗篷摘下,擦了擦手,隨意的扔到桌上,並饒有興趣地看向了毫無防備的梅多。
此刻,梅多也正靜靜地注視着對方。
半分鐘后,他忽然笑了,笑得很燦爛,“我雖然背叛了他,但我不希望他死在我面前。另外,請注意你的態度,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怒濤殿下。”
雖然梅多是笑着說的,但他的言辭卻無比犀利。
對此,年輕人仍舊是一副輕佻的態度,他攤開手,朝梅多也笑了笑,是那種不漏齒的笑。
“無所謂,反正他也活不過今夜。”
……
離開那家銀行后,彌彥並未解除變身術。
因為從梅多不經意間地試探可以看出,對方已經產生了懷疑,另外,他最後的態度也很古怪,說不準……早已背叛了卡多。
所以,綜合考慮之下,彌彥決定繼續用卡多的身份行動,至少明天之前他不能再回醫院。
看了眼懷錶,時間早上六點三十二分,換算成熟悉的時間應該是上午九點左右。
接下來要去哪呢?
彌彥翻了翻口袋,兜里只有不多的幾張小毛票,出門前他將僅剩的幾張大票全塞給了長門。
眼下,他窮得就只剩下那張價值一百萬的火之國銀行本票了……
閑逛?
以卡多目前的處境,四處閑逛只會更令人起疑,看來只有悄悄離開雪之都,試探一下對方會不會跟蹤或者截殺自己。
這樣想着,彌彥加快了步伐。
此刻,遠處一個隱秘且佈滿積雪的高台上,正趴着一支偽裝小隊。
“狼牙隊長,目標似乎有離開的意圖,要動手嗎?”
“不急~開牌前,我得先摸清對方的底牌。”
“可殿下那邊要我們儘快……”
“殿下那邊……有你說話的份嗎!”
……
‘卡多’自然是沒有出入境手續的,所以他選擇繼續深入,離開雪之都,向雪之國腹地進發。
出城不久,‘卡多’就察覺到了身後的尾巴,但對方的意圖尚不明確,因此他需要進一步試探。
於是,‘卡多’漸漸脫離了出城的人群,向森林深處走去。
此刻,一直在跟蹤和監視的偽裝小隊卻在狼牙的指揮下停了下來。
“孤身一人,硬闖山林。看來對方的底牌很硬啊~”狼牙饒有興趣地摸着下巴,調侃道。
這時,之前頂撞過他的部下皺了皺眉,反問道:“不會是陷阱吧?”
“哼~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
狼牙自信地冷笑一聲,但隨即他卻又轉過頭來,鄭重地對兩名部下吩咐道:“你們兩個跟上去看看,我先回去彙報情況。記住,先不要驚動對方。”
兩名部下見狀,默默地點點頭,而後,待狼牙離去,兩人無奈而又憤恨地朝着對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十幾分鐘后,兩名雪忍小心地跟上了‘卡多’,同時密切地關注着周圍動向,很是謹慎。
終於,‘卡多’在一片亮白的空地前停了下來,此時,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他的鞋子。
隨着一陣煙霧消散,‘卡多’也恢復了本來面貌。
“這裏是無知且脆弱的雪鼠,出生和消亡的地方,同樣也很適合你們……”
在滿滿的既視感中,彌彥下意識地套用了某人的開場白。
不遠處,蹲伏在松柏頂部的兩名雪忍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在得知是陷阱的同時,彼此對視一眼,而後,誰也沒有撤去偽裝,更沒有動。
這時,彌彥已經轉過身來,他攤開手,對着‘空無一人’的森林喊道:“當然,我們也可以談一談,我保證,我的僱主給你們的待遇,絕對好過賣友求榮的傢伙。”
彌彥這句話中原本暗指的是梅多,可那兩名雪忍聽完,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無恥的隊長狼牙。
常言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可實踐起來,卻是‘退一步,越想越氣’,再加上雪忍本來就沒什麼規模,一時間,兩人還真有些動心了。
片刻后,兩名雪忍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相繼撤去了偽裝,但還是沒有動。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其中一個張口問道。
彌彥這才知曉對方的具體位置,他抬頭望着對方,真誠地笑了笑,“這個世界上沒有達不成的交易,只有不到位的籌碼。所以,說出你們的條件吧。”
“那好,我們——”
就在兩人卸下防備,準備談談條件的時候,一道人影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左邊那名雪忍的身後,而右邊那名雪忍的餘光正好瞥到了這一幕。
“小心背後!”
左邊的雪忍聞聲,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握緊手中的苦無,回身刺去。
就在右邊的雪忍慶幸自己洞察敏銳,同時雙手結印準備對付下方的敵人時,耳邊卻傳來了撥動樹葉的沙沙聲。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擊,可是已經晚了……
隨着脖頸被人從身後用力鎖住,冰冷的苦無也瞬間沒入了他的眼窩,直達靈魂深處。
他死了。
死前,他的腦海中只是不斷地回蕩着貪婪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