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陳南山的第一招
“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人暴力推開，四五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為首者是一個地中海髮型中年男人，方才推門的是他身後一個面向兇悍，脖頸間帶着一道刀疤的青年。
“拖欠我們的工程款什麼時候給啊！”一進門，那兇悍青年便第一個氣勢洶洶的大喝出聲，完全不顧及場合。
韓凌霜很有風度，面對這樣的景象，也只是淡定的起身，她甚至都沒去理會那個青年，只是看向最前方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人，禮貌問好：“沈總。”
“小霜啊，沒打擾到你吧？”中年男人聞言，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嘴上說著打擾，眼中卻沒有一絲愧疚。
男子名為沈青城，是金陵遠山建材公司的老總，也是凌霜建築的合作者，之前合作過許多個項目，從來都沒出過什麼問題，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胆的上門討債。
“打擾不打擾你自己不知道嗎！”韓凌霜在心底吐槽一句，面上還是帶着標誌性的笑容：“沒有，沈總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些人過來，無非就是為了討要欠款，在明知道公司陷入困境的情況下，還如此明目張胆，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不過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具體原因一下，她也不敢貿然下定論，只能先談談看。
沈青城臉上始終帶着假惺惺的笑容，聽到這話，便張口說道：“小霜啊，我們為什麼過來，你也應該知道，之前拖欠的材料款，是不是該清一下了？”
“這個……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等工程完成再一次性結清嗎，現在資金沒有回籠，所以……”早就猜到是這個問題，韓凌霜當即做出回應，適當提醒了沈青城一下。
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都是凌霜建築有理，因為關於還款，事先就有口頭協定，他們這些人現在上門討債，就是毀約在先，他們這樣，已經完全丟掉了商人的誠信。
本以為這樣說會有一些作用，但誰知她這話說完，沈青城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小霜你也知道，最近行業不景氣，大家都是等着錢救命的。”
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如何，也要韓凌霜歸還欠款了，話音落下，他身後幾個人也紛紛附和出聲。
“是啊林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初提供建材的時候，我們可沒這樣拖過！”
“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凌霜集團怎麼說也是個大公司，這樣一直拖着欠款，有些說不過去吧。”
……
這些都是當初凌霜建築接下建築工程時的合作者，如今要起錢來理直氣壯。
刀疤青年一直站在沈青城身後，此時便厲聲喝道：“跟她有什麼好客氣的！今天要是不還錢，老子讓你公司開不下去！”
此言一出，身後眾人的情緒也都激動起來，吵鬧更甚。
刀疤見狀，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也是凌霜集團的合作者之一，不過所佔的比重很小，今天之所以這麼積極，是因為上頭有吩咐。
金陵陳家放出消息，今後和凌霜集團勢不兩立，他們這些以往的合作者，審時度勢之下，紛紛調轉槍頭，針對起韓凌霜。
一方面他們是不想和陳家作對，另一方面這樣是一份投名狀，若是能因此盼復上陳家，自然有無數好處。
“小霜啊，今天不給錢，怕是不行啊。”沈青城面上依舊帶着笑意，語氣強硬的開口。
韓凌霜心頭苦澀，面對如此強硬的沈青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儘管當初有過口頭協定，但人家非要討債，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通，以前的合作者，怎麼全都一下子變了態度，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本就精疲力盡的韓凌霜只覺得更加疲憊。
自從當年楚清風出走，她一個人撐起了那個家，孤身一人帶着蘭蘭創辦的公司，也在陳家早年的針對下風雨飄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卻遇上這樣的麻煩，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對。
“說話啊！錢到底給不給！堂堂楚家兒媳，不會連這點錢都付不清吧！”見韓凌霜沉默，刀疤青年再次催促，引得其他人也耐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是啊，要不是看在當初楚家的面子上，誰會給你一個女人賒賬！”
“我看他就和當初的楚清風一樣，廢物一個，別說賺錢，早晚連公司都賠進去！”
“還是快給我們把欠款清了吧，誰知道你這公司什麼時候倒閉。”
……
一群人聲音此起彼伏，各種言語重傷，完全不顧及韓凌霜的感受。
韓凌霜面上依舊是禮貌的笑容，但眼中的苦澀，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楚清風，她默念着這個名字，心中隱現一股悲涼之感，自己明明已經和他劃清了界限，為什麼還要活在他的陰影中。
如此想着，韓凌霜的目光重新堅定，“沈總，當初我們說好了等資金回籠以後再結欠款，而且利息一分不少你們的，當初諸位都是簽了協議的，我想你們都沒忘記吧？”
“簽了又怎麼樣！大不了老子賠付違約金，先把欠款清了！”
“對！先把欠款結清！”
韓凌霜本意是以當初的合同為依仗，讓這些人做出讓步，至少別逼得這麼緊，畢竟違約金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誰知對方根本不在意，彷彿完全不是為了錢而來，就是要自己陷入兩難境地。
這一下，韓凌霜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眼前這些人根本就是來找事的。
“韓總，也別怪我們不講情分，只能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最後，還是沈青城解開了韓凌霜的疑惑，見她陷入沉默，狀似隨意的提醒道。
聞言，韓凌霜總算明白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來找事的，可偏偏現在卻沒有任何應對方法，公司資金運轉困難，別說還款，就是日常流動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