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人
清晨，張天宇張開雙眼，目光柔和的看向身側。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別瞎想，利佳昨晚可能有些喝醉了，在車上就睡著了，張天宇開車送她回學校宿舍。當然他不是沒想過送利佳回自己的住處，但想了想，自己一個大男人的，多少有些不方便，還是同樣是女生的苗圓圓來照顧更好一些。
某方面來說，他跟利佳一樣，都是很保守的。
“主人，您醒了。”
“早上好，零，幫我聯絡卡蓮，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點了外賣，一邊吃一邊看集團最新的情報，這些都是需要自己處理的。剩下的事情，卡蓮和零可以自行處理。
粗略的看一遍，也沒什麼特別的消息，倒是有一條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在美國爆發了一場針對異能者的抗議示&威，示&威現場發生了襲擊，初步判斷可能是異能者所為。
和國內不一樣，美國的階級矛盾非常尖銳。近些年來，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也逐漸突顯出來。這背後，似乎有某些人在推動，張天宇之所以關注，是因為他們集團招募了相當多的異能者。
“還真是一團亂啊，希望不會對集團的運行有影響。”
吃完早餐，張天宇下樓開車準備去學校。就在他的車子剛剛開出小區不遠，踩油門準備進入街道的時候，旁邊的草叢突然跑出一個小孩。
張天宇急忙踩剎車，但車子和那孩子距離太近了，車前頭狠狠撞在小孩的胸口，把他撞飛出去好幾米，倒在地上。
車子停下來后，張天宇打開車門還沒等下車，便聽到一陣哭天撼地的聲音。
“我的孩子啊！”
一對男女從車後面沖了出來，那個女的撲在地上，抱着倒在地上的孩子。至於那個男的，則站在他面前，手指着他質問道。
“你這人，你怎麼開車的，把我兒子給撞了！”
“對不起，這孩子他突然跑出來，我沒有注意到。實在是對不起，趕緊把孩子送去醫院，檢查一下。”
“你撞了我兒子，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送什麼醫院啊，我哪有那麼多錢啊，你撞了我兒子，你要賠錢，賠我兒子的醫療費。”
男的張口就要錢，女的一邊哭一邊幫襯道：“對，我兒子不能被你白撞，快賠錢。”
張天宇覺得有些奇怪，他仔細打量了這一對男女，打扮倒是很普通。從穿着來看，應該不是他居住的小區的人。女的懷裏的那個男孩，身體非常的嬌小，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就更破舊了，一隻鞋子都不知道掉哪裏去，沒有穿襪子，腳背上有些許燙傷和淤青。
胸口的衣服有血跡，應該是剛剛撞到的時候吐出來的。臉上髒兮兮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臉色蠟黃飢瘦，身體看起來也非常的瘦弱，完全不像正常孩子的體型。
半閉着眼睛，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人有些擔心。
“錢我會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不過這孩子情況似乎很嚴重，我覺得先送去醫院看一看，你們覺得如何？”
“去了醫院你要是跑了怎麼辦，先給錢，還有你的手機號也留給我。萬一我兒子出現什麼意外，我也好找你。”
不管張天宇怎麼說，這對男女就是不願意讓張天宇開車送他們孩子去醫院，堅持要錢。而且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女的像周圍人哭訴，說張天宇把他兒子撞傷了不肯賠錢。男的還拿出手機，說是要給他曝光了。至於張天宇說報警，他們怎麼也不同意，說什麼警察來了太麻煩，還不如他們直接私了。
越想越覺得古怪，不過看那孩子的情況確實不妙，張天宇只好答應給錢。
“要多少？十萬？”還真是獅子大開口，都還沒去醫院就要這麼多。不給的話，他還威脅會去網上曝光他，剛才他撞倒孩子那一幕，他用手機錄了下來。
張天宇只是皺皺眉頭，爽快的掏了錢。接到手機的轉賬信息，這個男的喜上眉梢，那個女的更是把孩子扔在地上，站起來去搶男的手機。看到上面的轉賬金額，也是樂開了懷。
那孩子就躺在地上，雖然現在是早上，但太陽很熱烈，地面可是很燙的。張天宇不禁有些懷疑，這對男女真的是這孩子的父母嗎。
看向那孩子的時候，無意間兩人目光相對，那是怎樣的眼神啊。一片死灰，彷彿沒有任何情感，如果不是還在呼吸，張天宇甚至會以為是死人。
他不由自主的想走過去，那女的看到他想接近男孩，連忙攔住他。
“我只是想看看那孩子。”
“看什麼看，你是不是想對我兒子做什麼。”
女的眼神有些閃躲，連忙把孩子緊張的抱在懷裏，似乎是怕張天宇看出什麼。
“別誤會，你們錢也拿了，快送這孩子去醫院吧。”
“對、對、對，走，去醫院去醫院。”
男的催促着女的，抱着孩子一起離開。
張天宇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零，怎麼樣？”
“主人，已經找到他們的身份，男的叫曹天，女的叫曹英，是一對兄妹。”
“兄妹？”
不是夫妻？居然是兄妹。通過入侵警察局的檔案系統，很快就找到了關於這對兄妹的詳細情況，這一對兄妹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來京打工的。
“是的，至於那孩子，我沒有找到比對的資料。”
“沒有資料，連你都找不到，是沒有戶口嗎……跟上去，看看他們要去哪裏。”
曹天兄妹出了街道后，叫了一輛出租車，也許是擔心被司機看出異常，曹英用一件破衣服包裹住孩子。張天宇開着車吊在後面，零查看了出租車的導航，發現這對兄妹要去的是郊區，而不是去醫院。在車內的張天宇，聽到零的彙報后，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這一對兄妹，都還未婚。
出租車在郊區的一處街道停了下來，曹天兄妹下車后，進入巷子一直徑直來到一處有年頭的老舊房子面前。到了自己家，兩兄妹不在裝模作樣，曹英把孩子扔在了地上，不是放而是扔，重重的砸在地上。
“起來，別擱這給老娘裝死。”
踢了一腳之後，曹英跟着哥哥一起進入公寓。至於那小男孩，在地上慢慢爬起來，搖搖欲墜像一根稻草一樣，一陣風刮過就能將其吹倒。
搖搖晃晃的走進屋子，那一對兄妹正在看着手裏的餘額，商量着這些錢怎麼花。看到小男孩進來，曹天吼道：“站在那幹嘛，快進去做飯。”
“這死小孩，養了他這麼久，終於回本了。哥，還是你有辦法，下午我們接着出去，再找個人訛他。”
“嘿嘿，還是你老哥我有眼光，那傻子從小區開車出來我就盯上他了。下午我們換一個地方，再找一個凱子多訛他一些。”
廚房裏發出清脆的響聲，似乎是碗碟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曹英立馬站起來，“這死小孩，真是不打一頓都不行。”
抄起旁邊的棍子，罵罵咧咧的進去。曹英哼着小調打開電視，對於這件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可是很快，廚房裏傳來曹英的驚叫聲。他急忙起身跑進去，看到那小男孩倒在地上，嘴邊還咳出一灘血。
曹英站在旁邊，哆哆嗦嗦的說道：“哥，不是不是我打的，我進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別說話。”曹天蹲下來，查看了一會。
“哥，他是不是死了？”
“還沒死，妹妹，怎麼辦，要不要送去醫院？”
“啊？不行不行，送醫院要花多少錢啊。而且，萬一別人說是我們打的，怎麼辦啊。”
曹天撓着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才剛發了點財，這死小孩就快要死了，讓他很是傷腦筋。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埋、埋了？”
“對，去郊區，找個沒人的地方。反正這小鬼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也不會有人找過來。如果別人問起，我們就說送他回老家了，他們還能跑到我們老家去查嘛。”
曹英想了想，點頭道：“那就這麼辦。”
“你去找個棉襖，把他包起來，我去借輛車。如果路上遇到有人問，就說我們帶他回老家。”
“不用這麼麻煩了，你們今天都不用走了。”
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把兩兄妹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張天宇一臉冰冷的看着他們。
“是你？”
張天宇此刻真的很生氣，根據零的指引，他找到了這裏。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對惡毒的兄妹，商量着怎麼處理這個孩子。
“我真的很納悶，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惡毒的人。”
曹英那是嚇壞了，急忙辯解道：“不、不，我們剛才是胡說八道，馬上就送這孩子去醫院。”
反倒是曹天比較兇狠，他抄起旁邊的菜刀，指着張天宇說道：“小子，既然你聽到了，那你也別想走了。”
“哥？”
“傻瓜，剛才我們說的他都聽到了，告訴警察的話我們就完了。”
“哼，”張天宇冷笑道，“你們還知道自己所做的是犯法啊，把刀給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