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白馬的回答問題

第177章 白馬的回答問題

“你是不是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說我是你的初戀,而你是只愛過我一個。曾經是這樣,現如今是這樣,以後將來未來也是如此。”龍島香樟疑惑地發問,這簡直就是一個死亡問題,是一個絕對回答不出來,也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是一個死,無論怎麼說,都會是無法存活下去的。

這表達的疑問的表情,怎麼看都不是裝出來的無辜表情,雖然看起來是天然的,沒有經過雕刻的。或許龍島香樟在她自己的那主觀意識里,已經認為自己是確確實實獨立存在的個體,所以她的一言一行,她的行為舉止,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本身本我自我身上。她的意識是在的,她的本體不知所蹤,白馬原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過嗎?我沒有說過吧,或許我是在對着別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碰巧讓你聽到了,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我的意思是,我怎麼或許對未來抱有疑惑呢?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只能夠愛你一個啊?”白馬原人抓緊時間把眼睛瞪得像是燈泡一樣,他竟然沒頭沒腦恬不知恥地否認了,真的實屬不要臉的行為。

畢竟是對着女孩子說謊,畢竟是哄女孩子開心,哄開心了或許會死,不哄開心或許也會死,因為在原本的話語疑問中,白馬原人本來就不具備優勢。龍島香樟問“你說你從開始到現如今只喜歡我一個對不對”,白馬原人要承認“對呀對呀,我只喜歡你一個,從開始到現如今,其他的女人都不過是敷衍而已”,這是非常困難的。因為稍微了解白馬原人一些,就會發現他這是在說謊,這是他虛偽的假話。

在對着龍島香樟說話的時候,心裏頭想着的卻是另外一個名為冢原橘子的女人,這種情話裏邊再怎麼真情實意,也不過是謊言,是借花獻佛的謊言。

現如今時機難得可貴,龍島香樟好不容易站在自己的面前,白馬原人像是忘記了曾經的所有回憶一樣,竟然開始變得迷糊,他問道:“也許我曾經這麼告訴過你,但是,在那之後,你是否給過我準確的回答!,在那個時候,你有給過我你的回答嗎?”

你的回答,有沒有,有沒有曾經出現過?你的回答,給我的。

“我能說什麼?我會說什麼,你這種花言巧語,值得我理會兩句嗎?給你回答?你做夢,你就是個感情騙子!”龍島香樟自然而然理所應當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她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跑到這裏來?還不是為了一個答案嗎?難道是因為想你了所以來這裏找你嗎?我們兩個什麼關係,我是良家婦女,你是感情騙子,你懂不懂?懂嗎?”

“所以,你想要幹什麼?”白馬原人的肚子裏翻出一陣陣酸楚,他有苦說不出。因為他怎麼說,都是感覺說不出來的,畢竟理虧。

“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你怎麼自己就沒有一點點覺悟呢?”龍島香樟說,“既然你本身是這樣的,是一種性格作風都有問題的人,那麼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在旁人的甚至包括與我心中的大致的形象吧?你怎麼就沒有一個大概呢?鬼才會信你的鬼話啊?我聽了你的花言巧語之後,自然是心花怒放,但是卻不表達出我本身的愉悅,因為我相信你是在說謊,你把對別人的感情放在我身上了!”

“我個人覺得,你說的對。”白馬原人有氣無力地問,這讓他感覺很沮喪,心裏想着絕不罷休,但是嘴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龍島香樟說:“我當然說得對,因為我說的都是對的。你可知道,每當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怎麼能夠知道,你對我說的情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你得不到的那個冢原橘子說的?你越是對我好,我越覺得你是在疏遠我,你對我越好,我就越沒有安全感……”

白馬原人說:“你的這個思想是出了問題吧?”

龍島香樟趁着白馬原人不注意的時候,用着無敵的擒拿手法,把白馬原人攔腰抱住了。她竟然成功把白馬原人撲倒在地。

她成功了一點點,失敗了一點點,一個沒有五官的稻草人被龍島香樟那慢吞吞的動作鎖死在了地上,手腳腦袋交叉攪和在一團,或許龍島香樟覺得不規則的動作更加難以掙扎解脫吧。人在表現得很煩躁的時刻,不都是用一團亂麻來形容的嗎?麻繩攪拌在一起,要麼用剪刀解開,要麼就一把火燒掉吧,誰會執着着去將一個一個死結解開呢?

白馬原人用替身魔做了個稻草人,而他開始擔當起了與世無爭的路人甲的角色,讓稻草人成為這次滑稽戲劇的主角。這根本不是白馬原人所感應到的真實,即便假的再怎麼真實,那也是假的,白馬原人聽了夢魘——也就是龍島香樟說的話,開始讓焦躁的心變得冷靜了起來。

白馬原人看着稻草人的主演戲劇,算是開始明白這夢境的規則了。

龍島香樟在嘲諷白馬原人,白馬原人想要豎起中指對着天空,他在嘲諷這個世界,這樣的夢境有什麼意義呢?一切都是假的,嘲諷,嘲笑,是要逼白馬原人殺人嗎?但是現在風和日麗,並沒有雷雨交加的好兆頭。

“我要掰斷你的手指頭。”龍島香樟淡淡地說。

隨意吧,我是稻草人。白馬原人心想,但是心還是冰冷冷的。

她死死摁住了稻草人的身子,讓他不能反抗。然後龍島香樟抓住了稻草人的手指頭,用力地掰斷。

這夢境好真實啊,白馬原人在想,稻草人如果有聽覺,那麼它甚至可以聽見自己骨頭斷掉的聲音。但是這夢境也真是愚蠢啊,先不說白馬原人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心靈上的,肉體上的,現如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特別容易輕而易舉就被戳穿的謊言。

也不知道誰對白馬原人出手了,發動了這種精神層次的攻擊,但是,難道襲擊者就打算用這麼劣勢的夢境,來把白馬原人解決掉嗎?對方或許並無法操控甚至知曉這夢境中發生的一切,因為這雖然虛假,但是多少有些事情是他人無法知曉的。白馬原人猜測,所謂的噩夢,是挖掘白馬原人內心深處最可怕的事情,最懷念的事情,最思念的人和事,然後變異變質,發酵出更加殘忍的事情。

這又夢魘進行一系列夢境幻化的流程,一般的精神操控者無法干預,白馬原人不知道夢境中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是知道發展之下的基礎,這個方法有着風險以及特別大的收益。風險就是,夢魘幻化出的東西很或許不合邏輯,就像是白馬原人這樣,已經對夢境沒有感覺了,乾脆弄出一個替身,而自己金蟬脫殼,全身而退。

但是如果夢魘湊巧將夢境幻化到了中術者最害怕心靈最薄弱的地方上,那麼即便是差上一兩個等級,也可以跳躍等級擊殺敵人。夢境就是這麼不講邏輯的東西。

我連自己身上的肉都能自己割下來,你們這心狠手辣的招式,怎麼或許讓我屈服?更何況,這些招式都沒有落在我的身上。白馬原人看着稻草人被摧殘,在一旁卻滿不在意地問:“掰手指啊……掰斷了嗎?麻煩動作利索點,大家時間有限都挺忙的,珍惜每一刻吧。”

這或許是一種嘲笑。白馬原人不想去擾亂這個夢境中正在發生的事情,因為很無趣。而且,即便這是夢境,但是他依舊不想在龍島香樟面前殺人,雖然此龍島香樟非彼龍島香樟,但是哪怕只是相貌相同,白馬原人都不想讓那副面孔花容驚色。

他或許是手無搏雞之力的廢材,但也或許不是。

龍島香樟看着稻草人,也許是覺得“白馬原人”無動於衷,於是有些生氣了。但是那個稻草人又無法做出什麼表情,“無動於衷”很正常吧。如果想看耐人尋味的表情,可以抬頭看看正主吧!

看着她正在努力地掰斷自己的手指頭,白馬原人突然想起一句話:她的手只有我的手四分之三那麼大,可我還是沒能抓住。

白馬原人把自己想像成地上被按着的稻草人,換位思考,觸景生情——我伸出自己畸形的手,我的手指頭都逆向旋轉,或者是反向彎曲。真是醜陋啊,這隻手已經配不上你的小手,但我還是想牽着你。

我想牽着你的手。

龍島香樟沒有躲閃,然而白馬原人最後也沒有能夠牽到她的手。想法是想法,實際是實際,在聖戰之前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而且無意間無意識做到的事情,卻在聖戰之後成為了奢望。

即便是在夢境中,但是奢望就一定是奢望。奢求妄想而盼望卻得不到的東西,即便是做夢也沒辦法夢到從而笑出聲來。

稻草人的手已經被踩在地上,白馬原人自己的手背在背後,他佇立在一旁,為這一切的發生行着注目禮。

龍島香樟蹲下,對稻草人說:“哥哥,你喜歡上別人了,她叫做冢原橘子?你很優秀,但是我也很優秀啊,為什麼你會變心,所以你變心了,我也就不喜歡你了。”

“我變心了嗎?我還沒有表過白呢……”白馬原人笑着說,“我沒有,我的心裏只有你一人,過去如此,將來一樣。”

白馬原人的辯解很無力,他甚至有些不想辯解。他很擔心,雖然不太或許,一點點幾率都不會有,但是現如今也算是換了一種方式表達的“眼見為實”,所以對於一點點幾率都沒有或許發生的事情,也有些一點點的擔心——倘若這夢境裏的情況在現實中出現,他該如何是好。

夢境啊夢境啊,毫無存在邏輯的夢境世界,請你快些結束吧!雖然我可以隨時從這個世界退出去,但是我卻不想主動退出。倒不是說主動退出的人,概念上算是輸了,或者在心理上已經弱了氣勢。白馬原人對輸贏無所謂,但是他也有想要珍惜的東西。

白馬原人知道這是假象,他可以隨時破壞毀掉這個假象,但是他卻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畢竟這個假象的龍島香樟有着和她一模一樣的外貌,即便內心是假的,但是白馬原人還是想要多看她久一些時間。

白馬原人希望這個夢境可以停止,讓他被動地離開。這樣他會無奈,卻不會因為自己可以做出什麼事而多出任何選擇所以出現自己內心的糾結。

龍島香樟說:“愛是一瞬間的事,恨是愛的慢慢積累。你這傻子怎麼會知道自己愛上了別人,你這笨蛋怎麼會知道我早就開始恨你?你背叛了我,我背叛了你,我們互不相欠!從今往後,恩斷義絕!你說不願意和我相互成為平行的直線,永遠不能靠近對方。現如今好啦,我們是兩條相交的直線,曾經越來越接近,有過相遇。如今到了分開的時候,我們會越走越遠。”

對於龍島香樟的話,白馬原人閉上了眼睛,有濕潤的液體流過他的面頰。白馬原人沒有看見龍島香樟起身後遠離。白馬原人握不緊自己的拳頭,他渾身無力,唯一可以表達自己憤怒的動作都無法做出。

白馬原人問:“下雨了嗎?”

龍島香樟回答道:“沒呢,這裏怎麼會下雨呢?我現如今很開心啊,情緒與天氣相互聯繫,下雨什麼的最討厭了!”

白馬原人說:“原來沒下雨啊,那就好……”

龍島香樟問:“你為什麼希望下雨?你想要哭泣嗎?真軟弱啊,真怯懦啊,你也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我能夠想到的失敗,在你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你可真是一個失敗的經典樣本呢。”

“沒有沒有,下雨並不只是可以掩飾眼淚,我也不需要這個功能。”白馬原人抬頭,深呼吸,說,“下雨了,就不用洗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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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出山的歸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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