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粉色的白馬原人

第170章 粉色的白馬原人

青春是什麼,誰人能夠明白。往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局裏人是不能夠看清楚自己在局裏面,如果要準確說的話,青春就是一張粉色信箋,盛滿思念。

情書要在花邊點綴的空白地方寫上自己的愛意,然後交到對方的手中。可以偷偷藏在他的書桌里,也可以讓朋友轉交給他。但是這一次的信件並不是由人轉交的,而是親自放在他的桌子上,白馬原人按照着信件上的指示,來到了這個地方,他有點忐忑。

就好像丘比特射出了心形的箭,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對方的回復就好了。

焦急與不安、期待與盼望,這些感情圍繞着課桌上心思化為蝴蝶飛出窗外的少年少女,枯燥的上課時間輕易地就從筆尖悄悄溜走。

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在注意自己之後,白馬原人將信封裝進了自己的書包里,謹慎地拉好拉鏈。猶豫再三,他終於還是敲響了異端審判局辦公室的門。

“請進。”

“打擾了。”

白馬原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映入眼帘的是堆積如山的文件,它們佔據了會議用桌子的大半部分,除此之外整個辦公室室則是顯得空蕩蕩的。

空無一人?白馬原人有這麼一種錯覺。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現在是午休時間,恐怕異端審判局的執行人都正在舒適的環境中享受午餐吧——除了他們的工作狂人委員長以外。

順着鍵盤的敲擊聲,白馬原人繞過了會議桌,找到了他此行所要尋找的對象。

少女有着甜美清純的韓式齊劉海馬尾辮扎發,烏黑髮絲光澤瑩亮,薄透的劉海髮型修飾出精緻的小顏臉。她此時正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靈巧地擊打字符。

“你好。”

“你好,你就是新來到冢原修行場的白馬原人執行人吧,請稍等一會兒,我正在處理最後一份表格,很快就好了。”

龍島香樟頭也不抬,一直在忙着自己手頭的工作。看到此情此景,白馬原人不由得心中抱怨道,喂喂,明明是你讓人轉告我,拜託我午休時間到異端審判局的辦公室來,但是那冷漠的語氣是什麼情況啊。

抱怨歸抱怨,至於不禮貌的話還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白馬原人友好地笑了笑,說:“沒事,你先忙。”

他抽出了一張椅子,在龍島香樟的身旁坐下。空氣也漸漸回歸了寂靜。對方看起來像是緊繃的弓,時時刻刻都不會鬆懈,僅僅是挺直腰板端正坐姿,那嚴肅的氣場就已經壓得白馬原人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白馬原人挺着肚子,讓背部離開了座椅的靠背,讓自己習慣了放鬆的身體看上去沒有顯得那麼不堪。

說實話,他的心情有一些些緊張。剛剛是白馬原人和龍島香樟的第一次正式對話,可是早在之前,白馬原人對龍島香樟已經有了很深的印象:

龍島香樟,因為工作能力出眾,在進入冢原家修行場后不久就成為了冢原家的代表進入異端審判局。為家族爭奪過許多的榮譽,是家族的執行人主將之一。

在工作方面認真負責,一絲不苟,對於違反家族紀律的執行人一律嚴肅處理,毫不留情。據說在她某次值日的時候,在家族門口用尺子一一測量女生的裙子長度,不達到標準的絕對不準進入校園。

由於龍島香樟的“赫赫戰功”,其凶名甚至蓋過了家族的指導主任,成為了冢原家修行場新一代的女魔頭。

聽了許久關於龍島香樟的傳說,白馬原人今天能夠親眼目睹本人,心裏自然有一些不淡定。他在心中多少有些欽佩:在異端審判局和家族兩頭奔波,龍島執行人一定很忙碌吧。即使如此,所有的工作都可以完美地完成,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呢!

用敬佩的目光盯着龍島香樟工作時的樣子,白馬原人在心中暗下決心:為了讓自己也成為這麼了不起的人,回去之後一定要加大修行時間的訓練量才行!

龍島香樟說:“為什麼鍵盤又失靈了?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

龍島香樟自言自語,她正在飛快地打字,可是每當指尖鬆開鍵盤的時候,電腦屏幕上都會自動打出很多相同的字符,像是一連串的泡泡咕嚕咕嚕地冒出。

她沒有停止自己打字的節奏,而是一邊刪除多餘的字符,一邊輸入正文的內容。雖說手上的速度變快了,但是工作效率卻受到了影響。

白馬原人說:“那個,龍島執行人……我覺得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因為你的胸壓在了鍵盤上。”

白馬原人轉過頭看向其他地方,不好意思地出言提醒。龍島香樟沒有注意到,由於她端正而有些前傾的坐姿,所以衣服和身體已經壓到了鍵盤上。

龍島香樟說:“你的眼睛在看哪裏?”

龍島香樟狠狠瞪了白馬原人一眼,她像是一頭警惕的大狼狗,牙齒憤怒地咀嚼着語言,然後再將口中的文字像是骨頭渣渣一樣吐出:“你身上流的血是什麼顏色的?要我教教你家族的規則嗎?渣滓!”

“抱歉!”白馬原人將雙手合掌,連忙道歉。

這就是傳說中的女魔頭?好可怕好可怕,以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一號人物有那麼恐怖呢?白馬原人沒有心思去埋怨自己好心沒好報的下場,現在他想着的是趕緊離開異端審判局的地盤了。

龍島香樟當然不知道白馬原人在想什麼,她整理着自己的衣領,將搗亂的衣服無意義地收攏了一下。但是,突然的運動讓衣服變得有點凌亂,白馬原人竟然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情況緊急,沒有給人過多的思考時間。

白馬原人慌慌張張地打開了書包,從裏面抽出了自己的長袖制服外套,以霸王硬上弓的氣勢抓住了龍島香樟的雙肩,強硬地將她摁在座椅的靠背上,外套則是正好蓋住了龍島香樟的全身。

“太好了。”白馬原人鬆了一口氣,欣慰地笑了出來。當然,這個笑容無論有多麼陽光多麼值得人們守護,在龍島香樟仰視的目光中是不是經典的猥瑣,那就另當別論了。

總而言之,白馬原人在成功地為龍島香樟遮羞之後,就被一巴掌抽倒在了地上。

“我什麼都沒看到!”顧不上自己紅腫的臉,白馬原人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還什麼也沒說。”龍島香樟抓緊了白馬原人的外套,將自己上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白馬原人那如同掩耳盜鈴一般愚蠢的謊言被龍島香樟無情地揭穿。他畏畏縮縮地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龍島香樟那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表情。

他認為,這個時候說什麼“意外事故的不可抗力”或者“自己也不是故意去看”的話,恐怕要被連續的抽擊折磨到死吧!據說女孩子最討厭聽到什麼借口啊理由啊之類的。

雖說白馬原人覺得有一些冤屈,但仔細想想在這種事情上面,女方顯得太過於尷尬,再說了自己也有錯的地方,剛才的提醒如果再能委婉一些就好了。

白馬原人決定找個台階下,男生對女生服軟也不會少塊肉,這麼一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就這麼決定了,白馬原人咬咬牙,決定裝瘋賣傻矇混過去:“龍島執行人,你有所不知。其實我自幼雙目失明,而且腦子還有一些先天性記憶障礙,除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以外,我的記憶只能保存七秒鐘。啊,你是誰?你看我不記得你了吧!”

白馬原人嘟着嘴,用手抵住自己的鼻子,做出一副傻愣愣的豬頭模樣。無論怎麼說,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自己這幅表情,都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的吧!

雖然有一些害羞而且顯得自己臭不要臉,但是白馬原人還是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殺手鐧拿了出來。

他曾經靠這招在幼兒園時代嚇哭無數小朋友,穩穩地當上孩子王的位置。也曾經靠這招在小學時代逗樂許多女孩,成為班上一等一的開心果。

總而言之,當務之急是要化解如今尷尬的氣氛。如果不是和龍島香樟不熟,白馬原人連《豬之歌》都可以唱出來。

可是,沒想到這孩子王的開心果秘技居然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或許是物是人非人心不古,白馬原人的行為引來了龍島香樟的憎惡。

龍島香樟說:“我的身體對你來說是不重要的事情嗎?”

龍島香樟陰沉着臉。

白馬原人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龍島香樟說:“你做出這種愚蠢的表情,是在調戲我嗎?所謂藐視正義,藐視權威,說的就是你吧。難怪你有膽量在眾目睽睽之下頂撞校長,看起來真的是有那麼兩把刷子。”

白馬原人說:“我覺得我還可以解釋一下。”

為……為什麼?明明這一招對冢原橘子來說厲害得不行,可是為什麼用在龍島香樟身上就失效了呢?白馬原人開始體會到了事情不可逆轉的嚴峻性和心中的絕望。

“不用解釋,我看透你了。不愧是傳說中的蘋果會長呢,‘紅透了的禁果,少女的一生之敵’,難怪江湖中一直是這麼稱呼你。你的計劃確實很周密,我不得不讚歎一聲,但是,這種小兒科的東西,還是被我看破了哦!渣滓!”

紅透了的禁果,少女的一生之敵?白馬原人第一次聽說自己還有這麼個名號。

“龍島執行人,你可能聽了假的傳說,你聽我解釋啊。”

白馬原人感覺自己像是鹹魚一樣,在龍島香樟的強大氣場中無力地掙扎。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是看現在的情況,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龍島香樟彷彿看透了白馬原人一般,自信兩個大字寫在她的表情上。她像極了有名的偵探,將白馬原人的犯罪過程一一還原:

龍島香樟說:“辦公室裏面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發生了那種意外,明明你閉上眼睛不去看就好了,可是你卻不僅沒有迴避,還對我動手動腳。我都明白,這是你蓄謀已久的外套戰術,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裏聽說我因為上半身太大了,經常會使貼身衣物的帶子斷掉的體質……”

什麼情況?龍島執行人還有這個天賦技能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白馬原人駭然,這算是哪門子的體質啊?

龍島香樟說:“但是得到了這個情報了之後,你一直在我附近轉悠,故意等着看我出醜,想以此來占我便宜。就比如現在!”

白馬原人在心中吐槽:明明是你叫我來異端審判局的辦公室的好吧,怎麼這也成了我的陰謀了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龍島執行人你是金國派來的秦檜嗎?還有,我不是岳飛前輩啊!

白馬原人對於自己頭上頂着的“莫須有”罪名,不知道該如何掙脫。

龍島香樟說:“你的計劃中的小細節簡直令人髮指,事後分析起來,我的背後還有陣陣涼意。”

白馬原人忍着沒說,再次將話題引向龍島香樟的貼身衣物,無異於讓他坐實“變態色狼”的犯罪身份。

白馬原人說:“什麼小細節?”

龍島香樟說:“你一定是按照這樣的類似計劃,從而靠近橘子大小姐的!我作為橘子大小姐的家臣,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既然如此,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抓住你的這個破綻,讓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把你趕出冢原家,讓你遠離橘子大小姐!”

白馬原人說:“我明白了,這封粉紅色的情書是你為了把我吸引過來的誘餌,你是故意把這個東西放在我的桌上,把我吸引過來,然後用不成熟的美人計來陷害我!”

龍島香樟說:“什麼不成熟?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我不成熟!”

龍島香樟是冢原家族中站在冢原橘子那一邊的,和冢原幸子對立的家族。白馬原人本來還以為對方叫他過來是為了拉攏自己,沒想到卻是排擠,他有點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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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出山的歸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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